“囡囡？”瞿亭也愣了。
瞿老先生疯狂去找杂志的时候，他脑海里就闪过了的一个不靠谱地猜测。
可这会儿，看到这画面，他真是半天都回不过来神。
囡囡……那是瞿娴小姑奶奶的小明吧？
可照片里……那是饶夏和小丫啊……
瞿老太爷看着照片，陡然又想到什么，一抬头看向瞿亭的，“你怎么有囡囡的照片？”
他又顿了顿，声音带着点颤抖。
“不，不是囡囡。”
很像，尤其是这样穿着小旗袍，还有那样的笑容，真的很像。
可他从一些小细节，依旧能看出，这不是囡囡。
那时候，也没有这种裙子。
他还没有糊涂，他只是，刚刚太激动，一时之间没有回过神来。
囡囡早就长大，也早就已经离开他了。
他看着瞿亭，还是忍不住轻轻抚摸着杂志上的照片。
半晌才问，“这，这是谁？”
其他人也都看了过来。
瞿亭只犹豫了一秒，小声道，“我邀请来拍戏的那个小演员。”
“小丫。大名，林子雅。”
“从s市搬过来。”
“现在由她养母饶夏，饶下小姐养着。”
“就是我之前说过，救了季煜的那位。”
瞿老太爷愣了一下，“……”
“怎么会这么像？”瞿老爷子也忍不住将目光都放在了那张照片上。
太像了。
没有办法从自己亲爹手里抢过照片，瞿老先生也能看清楚照片里的人。越是看，就越是觉得像，特别像。
旁边那身旗袍穿上之后，简直就……一模一样。
若是不经意之间看到，他绝对也会认错成就是囡囡小时候的照片。
他比瞿娴大不少，自然记得是妹妹小时候的样子。
这张照片，那个小姑娘，真的太像了。
真的只是那么巧合？
他们家也没有什么其他亲戚。
瞿老先生也盯着瞿亭，“她家都有什么亲戚，朋友，你知道吗？”
这会儿也不用自家爷爷说，瞿亭只看自己太爷爷今天的反应，他也已经知道。
小丫或许真的和小姑奶奶小时候很像。
可是，瞿亭手中从来没有小姑奶奶小时候的照片。
他手中的照片，都只有小姑奶奶长大以后，四五十岁时候的样子。
他的确在看到小丫他们的时候，觉得很面善，可从没有往这个方向考虑。
瞿亭看着照片，脑子里也是乱糟糟的。
他突然道，“上次……”
“我看到小丫爸爸的遗照。”
他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自己身上。
这一刻，他都差点不敢开口了。
还是犹豫了一下，才道，“看着有点像，像那个姓贺的。”
瞿亭不敢说全名，可如今在这里的人都知道瞿亭说的是谁，病房里一时之间寂静一片。
瞿亭好一会儿一个字都不敢再多说。
他知道自己的这话意味着什么。
小姑奶奶坚持了十几二十年，要要继续找自己的儿子。
可……包括家人在内，所有人都觉得她疯了。
如果，如果说林大成真的有点像那个男人，如果，林大成真的是小姑奶奶当年的那个儿子……
瞿亭的手也在颤抖，他都不敢继续往下想了。
瞿老太爷双手颤抖，捂着面容，老泪纵横。
瞿老先生眼里又是愤怒又是悲伤，紧紧握着拳，也是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瞿亭，瞿父，瞿母以及剩下众人都十分沉默。
在此时此刻，什么都说不出口。
瞿老太爷掀开被子，声音抖着道，“我要去见一见他。”
“我现在要去见见她。”
所有人都凑上去，赶紧压着他，“太爷爷，爷爷，爸。”
瞿亭也急了，生怕太爷爷出了什么事儿，“您别着急好不好。”
瞿老太爷将所有人的手都烧开，抱着那本杂志，抓着瞿亭的手，“那位饶小姐住在哪里，我想上门拜访一下。你帮我和她打个电话。”
瞿亭赶紧道，“我去，我现在就去接饶夏和小丫过来。”
“您别着急。”
“您先躺下。”
“我去。”瞿老先生也急匆匆，“我去接饶小姐和小丫他们过来。
瞿老太爷拨开他的手，径直下床。
此时此刻固执得要命，他只想亲眼去的看看那个小姑娘。
他不敢想。
当年女儿孩子被人偷换走，她想找自己的孩子，但是所有人都告诉她，她的孩子死了。
而就连他的家里人，也没有一个人相信她的时候，那是什么感觉。
他嘴唇都在抖，浑身都在发抖，“我要亲自去。”
瞿亭根本不敢和他争，赶紧推了轮椅过来，将瞿老太爷搀扶上去。
瞿老先生抿着唇，握紧了拳，还是点了。
另外请了位大夫跟着一起，一家子匆匆出发。
瞿老太爷还握着那本杂志，看着照片上的人，半晌拉着瞿亭说，“你，你和我说说。”
“说说他们家，说说她们的事儿。”
瞿亭赶紧说了说他知道的，关于林大成，饶夏，林子昂他们几个所有事儿。
他知道的并不多，可，瞿亭也知道，小丫他们在饶夏照顾他们之前，受了大罪。
要是没有饶夏，这三个孩子会有怎么样的未来……
他都不敢想。
瞿老太爷眼眶更加湿润。
瞿老先生眼里更多的则是愤怒。
如果林大成真的是当年那个孩子。
那当年的事儿，不可能是意外，不可能是巧合。
……
饶夏接了电话的时候，瞿亭说得不清不楚，乱七八糟的，饶夏也没有听懂到底在说什么。
只知道他说要上门，也不知道瞿亭怎么做到刚离开，就又要这么着急上门，只是说，“我在家，你来吧。”
这会儿林子朔和季煜，小丫他们都黏着季老太太的。
这么久不见，季老太太可想他们想得不得了，一个个的抱过去。
尤其是林子昂都没有放过，摸摸头。
结果，还没一会儿就听到门外响起了拍门声。
饶夏一愣。
季老太太的眉头也皱着了起来。
这声音，可一点都不像是瞿亭会做出的事儿。
门外已经响起了谩骂声，而成援安明显也在门外守着的，将人和门口的位置阻隔开了。
饶夏看了一眼门口，将小丫放在林子昂的怀里。
这才去准备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