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口没成功,希赛恐怕不会罢休。虽然有蒂娜保护里拉母女周全,但他心中总是不太放心。
更让他担心的是——如果希赛制造坍塌事件是要灭口,那也就意味着她找到雅思的藏身之处了……
“麻烦你,再开快点!”张月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完全不知道事件将怎样进展下去。
车在阿瑟山东大道15号停下。张月并不着急从车中走出,他先是借用x线眼观察周围的动静。
一切显得很静,整个房屋周围未见人影。
还是进去看看吧……张月付账下车,推开西卡家的铁门,来到门前。
“好久都不这么干了……”张月从钱包中摸出一枚曲别针,抢其弯折出小勾,从锁眼中伸入,借助x线眼,顺利的拨开所有的锁子,前后不到十秒,便将门打开。
近距离观察房间,是复式结构。一层是大厅,厨房,以及连接后院的走廊。二楼是卧室。布置的干净整洁,证明女主人平时很用心的打扫。
张月环视了大厅一周,未现可疑的事物,低头用能力扫了一圈地板,也没有暗藏的地下室存在。于是上了二楼卧室。
西卡和里拉的房间布置的很温馨,床头墙壁上挂着婚纱照,粉红色基底的装修理念,表现出西卡夫妇性格上的浪漫。
线眼下,衣柜中分层挂着里拉夫人和西卡的衣物,下层的抽屉则是内衣裤和袜子,也以粉色为主。打量四周墙壁,张月现,婚纱照后有一个暗格,里面除了放有一些金条手势外,还有一封信。
有必要看看呢……张月拿掉婚纱照,只看墙壁外表,严丝合缝,如果不是拥有能力,谁也不会想到墙壁里面存有暗格。张月用手扣了扣墙壁,就连敲击声都和四周墙壁无异,可见设计的格外细心。
怎样将信拿出是个问题,张月心知这样的暗格肯定在房间周围存在着机关。但他却懒得解谜。将心率提升至12o分/次后,强烈的伽马射线将墙面轰开。张月抠出碎砖,将信拿出。展开后,大致意思如下:
好友西卡,老夫不幸身怀癌症,不久将别于人世。弥留之际,愿将小女雅思托付你临时照管。请将其安置妥善,切勿于外人言。不胜感激。友:卡莫?多列尔。
看来雅思的确是托付给西卡了。张月把信收起,沉思起来:那西卡会将雅思藏在哪呢?
又去梅塞尔的卧房转了一圈,亦然没有线索。
此时电话响起,来电显示是蒂娜打来的。
“我在跟踪里拉母女。行踪很诡异。”蒂娜说道。
“已经证实卡莫的确在死前将雅思托付给西卡。她们或许知道雅思的藏身之处。你要小心。希赛可能已经找到雅思了。”
蒂娜沉默了近5秒,说道:“湖潮大街32号,湖畔酒吧,你最好也来……”
“喂?为什么……”不等张月继续追问,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事有蹊跷,张月也来不及多想,出门拦车后,直奔湖潮大街。
15分钟后,车子在湖畔酒吧门前停下。
一般来讲,普通酒吧要在夜幕降临才会营业。白天不会有什么顾客,通常也会打烊。但也有些景区酒吧,在白天兼做餐厅。
张月没进门前,用x线打量着里面,寥寥几个顾客在吃着快餐。四五个身着女仆裙的服务员穿梭其中,酒保懒洋洋的趴在吧台前,白天没人喝酒,也就没什么生意。
吧台右侧倒数第二个卡座上,却有几个自己熟悉的人。
先看到的是里拉,然后是蒂娜。蒂娜对面坐着的是一黑衣男子,瞳孔颜色是青色,和蒂娜一样,眼神中却带着少许忧郁,加上自身流露的气质,像是一位高贵落寞的王族。黑衣男子身旁坐着的人,让张月有些震惊。正是表面如圣母一样美丽圣洁,内心却歹毒心狠到可以谋杀亲夫的女人——希赛。
张月还想再观察一下,却现,忧郁王子似乎已留意到他的存在,用手指着门外,点了下头,示意让他进来。
“奇怪……他也有透视功能么?”张月眉头压低:“隔着门都能看到我。”
既然行踪暴露,张月也决定既来之则安之。进了酒吧,径直走过去,拉了个椅子坐下,微笑道:“卡莫夫人,摩多夫人,这位陌生的先生,真是巧遇呢。”
希赛报以微笑,笑的如此纯洁,这让张月有些反感,却未表现出来。
“多列尔死了。有必要澄清其中的误会。”希赛开门见山道:“我承认,我恨他。这个原因,追溯到18年前他起家时的代价。作为吉普赛人,作为一个被排挤民族的后裔。我想在座各位对此是有些听闻的。”
张月来此时间不长,并不了解其中的一些典故,但蒂娜和里拉都对此有所了解。但最终为此解释的,却是希赛身旁的“忧郁王子”:“种族歧视和利益冲突。吉普赛人在冷战前后,都受到各个其他民族和国家的排挤。由于自闭,不与外族通婚,这种排挤愈演愈烈。他们习惯于流浪,并非完全出于种族本性,而是由于驱赶。多列尔18年前现了钻石矿。生存在此的吉普赛人被驱逐,坚持不走的人,则饱受屈辱,很多人因此丧生。”
希赛眼中仍旧是微笑,张月不明白,在她心中,曾受过多大伤害,但至少他看的出,希赛的笑,是伪装的。
“多列尔看似是一位绅士,温文儒雅,商界巨子,是最伟大的金融家,慈善家。但那些光环下,多少鲜血流淌,多少亡魂含冤——其中就有我父母。”希赛说着,拿出一套塔罗牌:“这是吉普赛人的专利,那天,你用塔罗牌在我们面前表演。多列尔抽取的是皇帝,象征着光荣,权力,胜利。那你也该知道,皇帝逆位却代表着任性、暴虐和残忍。”
张月想到多列尔之邀,餐桌前自己的小把戏,当时的三张塔罗牌中,多列尔的确抽取的是皇帝。沉默了片刻,张爻苦笑:“希赛夫人,您抽取的是女祭司,虽然象征着智慧,敏锐的洞察力,慈祥,但逆位的女祭司也象征着:缺乏理性、不择手段和自我封闭。雅思还是个孩子,您至于置她于死地么?我并不打算介入到豪门之争。单纯的现了雅思患了肝癌,作为医者,只想做该做的事。”
“雅思……她是我亲生的。”希赛平静的说着,如同一颗惊雷丢上桌面。诸人如此震惊,对此深表不解。
“还是我来解释吧。忘了自我介绍。暗黑医者,兰斯?布鲁赫,虽然第一次正式见面,但和诸位已经打过一些交道了。”男子边说,边看着看着张月:“塌方隧道事件,月香主刀的吸毒者手术,我都在场。”
张月想起那个一直在暗中帮他的声音,起初怀疑是黑人医者乔纳斯所为,看来是猜错了,而且兰斯忧郁的淡蓝瞳孔中没有恶意和欺骗,的确值得信任。
“多列尔是个很重亲情的人,前妻不能孕育,于是委托我找了代孕母亲。虽然基因都来自原配父母,但的确是在希赛腹中孕育诞生的。前妻死后,希赛便成为了雅思的继母。”
“那为什么……”蒂娜在一旁皱起眉头:“仔细回想,那天吃到黄曲霉的,只有多列尔。雅思的餐饮全部都由希赛照顾,并没有选择含有黄曲霉的食物。这表示希赛对雅思可能并不存在恶意。但雅思的肝区也有肿块。”
“由于异体代孕,所以雅思患的是肝母细胞瘤,跟黄曲霉无关。”兰斯道:“我拥有声能力,将其调频聚集,可以形成声聚焦刀,治疗肝癌很有效。本来希赛小姐拜托我来为女儿治疗,但因为你们的出现,多列尔把雅思藏匿起来了。”
张月开始明白这其中的隐情,但却仍有疑问:“多列尔死前把雅思送给西卡照顾,我想知道,隧道里的意外,真的只是意外么?”
“不是希赛小姐!”里拉略带哭腔:“是被家族抢走的,塌方也是他们制造的!他们企图找到雅思,然后得到控股权!”
一直以来,希赛给他的印象都是很心狠手辣,但知道真相后,很多事情就想的通了。卡莫说过,希赛救过雅思两次,曾经为雅思挡过枪。月香曾提醒,希赛杀他,是因为他让希赛失去理智。就是刚不久,月香也说过,如果对雅思感兴趣,就是和希赛作对。亿万家产并不会让她冲动,一个母亲对女儿的爱,才会让她变的疯狂。
“我也只不过是别人的工具。“希赛道:“卡莫家族中其他势力早已勾结起来,企图害死多列尔,也包括我女儿……”
“这样……”张月站起身来,伸手拉蒂娜:“但我们只是医者,豪门中的争斗,和我无关。”
“无关?如果不是你的出现,雅思会被保护的很好。”希赛终于不能继续平静,表情变的愤怒:“如果不是你从中作梗,雅思抽到的命运之轮就不会代表着病情加重,生命垂危!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医者,你假仁假义的说医者本分是治病救人,你憎恶那些滥用医技的杀手。可我女儿,却被你害死!”
张月看着希赛,终于,圣母般的面具裂开,眼前这个如此安详沉着的圣母,这个驱动暗黑医者成为杀手的魔女,此时,也只不过是个女人。
“我们不介入豪门争斗。”张月手一用力,将蒂娜拉起:“医者的职责是驱除疾病。母亲的责任是让儿女幸福。你杀死卡莫,算是给她幸福?”
希赛用怨毒的眼光盯着张月,年轻医者只是微微一笑,和兰斯又对视了一眼,微微点了下头,拉起蒂娜,离开了酒吧。
“不像你的风格。”蒂娜抱肩道:“真打算不管?”
张月摸着下巴,答非所问:“你不觉得兰斯很有意思么?”
“什么意思?”蒂娜听他提到兰斯,只觉得心头一紧。
“希赛城府极深,刚才说的冠冕堂皇,其实内心有着私欲。她是别人的棋子,我可不是她的棋子。”张月顿了顿,又说:“兰斯也是暗黑医者。刚才我和希赛对话前,他已经用特殊声传达给我雅思被关押的地点了。”
蒂娜赞同道:“兰斯的确与众不同。他好像很厉害的角色。但为什么受控于卡莫家族呢?”
张月看着蒂娜的眼睛:“你俩眼睛颜色一样。你不觉得……他看你的时候,眼神很纠结么?”
蒂娜脸色微微一红:“我可没现,相同颜色的眼睛又不代表什么……”
“兰斯?布鲁赫……”张月摇了摇头:“布鲁赫这个姓氏,可不常见呢。”
布鲁赫么?蒂娜心内泛出不祥的预感,如果不是张月提醒,她便忽略了这个特殊姓氏——一个早在中世纪,就该灭绝的姓氏。
Ps.1o章写个题外话,这个也算冰冰不成文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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