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都,洛阳。
普天同庆,宴上凉帝韩炜无比万分激动,陡然间潸然泪下,但见他执杯流泪道:“今番一统,皆历代文武爱卿之功,此酒当敬赵子龙……马孟起……郭奉孝……”韩炜几乎把这些逝去之人全都念了个遍,最后抹了抹眼泪,接着说道:“天可怜见,你等大凉能臣良将!已然不见矣!”
而吕蒙、周泰等人此番以降,就坐在武将中间,别人见韩炜动情,都敢啼哭,唯独这些东吴降降不敢。只因为怕被怀疑思念故国。
散朝之后,吕蒙等回府,皆向南拜。吕蒙哭道:“当年武烈帝壮年之时,以一校尉之身创立基业,如今昏君孙绍却举江南而弃!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子明快快进了,不可胡言乱语。”周泰眉头紧锁,一张皱纹沟壑的老脸充满了无奈,将吕蒙拉进屋内。
单说信王韩照班师后,带吴主孙绍来到洛阳面君。
孙绍登殿稽首拜见凉帝韩炜。
韩炜赐坐言道:“朕设此座等待卿家久矣!”
孙绍对答道:“臣在南方,也曾设下此座,以待陛下。”
韩炜知道这是孙绍一句肺腑之言,毕竟亡国之君嘛,心中多有不甘,可如今却是对其最大的讽刺。
韩炜顿时老怀大慰,抚须大笑。而朝中也毫不遮掩的流传着一首嘲笑孙绍的诗:“生子当如孙仲谋,仲谋生子却不贤。剥皮剜眼昭彰恶,洛阳风暖颐天年。”
韩炜加封孙绍为归命侯,子孙封为中郎将,随降宰辅都封列侯。吴丞相张悌阵亡,加封其子孙。
又加封信王韩照为辅国大元帅,法正为护国军师,其余各将及部曲尽皆连升三级。
自此天下归于大凉,终归一统。
这正是:“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太初二十四年,大凉太初皇帝韩炜退位为太上皇,将基业托付于太子韩凉。
韩凉韩伯登基为大凉二世皇帝,改元鼎泰,为定鼎天下,国泰民安之意。封荀采为皇后,甄宓为皇贵妃,长子韩为太子,二子韩均(甄宓所出)为安王。
凉朝内,文武大换血。诸葛亮依旧为丞相,文鸯拜为上将军,太子太傅荀粲(荀幼子,一代玄学大师),兵部尚书为郭奕,户部尚书为山涛,吏部尚书为王戎,工部尚书为嵇康,礼部尚书阮咸。
又封大凉从龙老臣之后裔,承继世袭爵位。
先是辅佐大凉太初帝韩凉平定天下的太初七将之子:豫州侯典满为龙骧大将军,兖州侯许仪为虎翼大将军,冀州侯赵统为中军大将军,凉州侯马秋为抚军大将军,南阳侯黄叙为飞卫大将军。巴郡侯甘述为横海大将军,北海侯太史享为镇军大将军。
因天下太平,废黜各州兵马大都督之职务,军政一体由州牧共掌。
司隶校尉成公礼(成公英之子);
颍川侯荀适(荀攸之子)为豫州牧;
阎烈(阎行之子)为凉州牧;
张雄(张之子)为冀州牧;
丞相诸葛亮之子诸葛瞻为徐州牧;
两朝元老诸葛瑾为青州牧;
张虎(张辽之子)为幽州牧;
太初皇帝元从宿卫,故虎翼大将军王双之子王冲为并州牧;
跟随太初帝平定南蛮之老臣彭依旧为益州牧;
当今大凉鼎泰帝心腹爱将丁奉为扬州牧;
两朝老将、太初帝御封:“”陷阵大将军”高顺为兖州牧;
前朝尚书令董昭之子董胄因掌管天罗监多年,被鼎泰帝韩凉所忌惮,故而远放交州牧;
辅国大元帅、信王韩照为荆州牧,可见韩照的品行之高洁,连多疑的鼎泰帝韩凉都放心让其外任掌兵;
大凉一十三州稳固发展,韩凉又命横海大将军甘述出海赴夷州,在此处建立州府,将其收复为大凉国土。
勇王韩治则请旨收复贵霜,遂带王妃华玲珑、世子韩型以及心腹谋士徐庶,起兵二十万出征。
临行前拜别太上皇韩炜。
韩凉闻言,也匆匆而来。虽登基为帝,但对父亲韩炜也绝不敢怠慢,依然是韩炜坐在最上首。韩凉、韩治左右相伴。
韩炜虽然年过八旬,须发皆白,但岁月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痕迹,肌肤依旧是“管彤有炜”,更别说皱纹了。这让不少朝臣都觉得韩炜有半仙之体,内心充满敬畏。
而岁月无情,各宫妃嫔相继去世,韩炜也司空见惯,唯独剩下年纪最小的白狄女帝中山然,也将近六十岁了。
韩炜拿着云贵霜的排位,唏嘘不已道:“你母妃临终遗愿,依旧是想要收复贵霜,只可惜没能等到这一天呐!皇儿此去,要一战而定,为你母妃了却夙愿。”说完,将排位递给韩治。
韩治恭敬接过,双目含泪道:“儿臣定然不会辜负父皇及母妃。”
韩凉也端起酒杯道:“皇弟此去路远,还要多多珍重。粮草辎重、兵马军械等物资,朕会让凉州以及西域都护府鼎力相助。”
“臣弟谢过皇兄!”韩治说完,就要跪拜。
却被韩凉搀起说道:“今日家宴,不必拘束。你我弟兄,陪父亲一醉方休。”
说是陪韩炜,倒不如说是韩炜陪着他们兄弟二人。开始兄弟二人还时不时地与韩炜敬酒,可不多时便忘却了。毕竟从小一起长大,感情之深厚,不言而喻。
韩炜看着两兄弟对饮,老怀大慰,自己开口道:“你弟兄二人尽管一醉方休,为父乏了,歇着去了。”
“儿等,恭送父亲。”
韩炜知道韩凉、韩治不再用皇室尊称,便知道他们弟兄已然将当年夺嫡的芥蒂化解,不由得老怀大慰。
鼎泰二年
韩凉命大将(guan)丘俭带马步军十万人出玄菟讨伐高句丽,先后在沸流水、梁口两度大败高句丽东川王,将号称有二万人的高句丽军诛灭了一万八千余人,东川王带妻子及千余骑逃窜往东沃沮,守坚固的丸都城。
次年,韩凉下旨封丘俭为高州牧,让其屠尽高句丽,又从各州调集百姓,以高额的钱粮让其移民高州,高州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