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自己需要考虑的事情很多,有时候不是自己一意孤行就可以办到的,张昭等人都是东吴老臣,深得东吴民心。
自己要是不计后果的驳了他们的面子,要在平时也就罢了,可现在正是多事之秋,他们要是铤而走险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自己要是真的答应鲁肃将周瑜放出来,不用想都知道张昭等人不会同意,更何况自己对周瑜多少有些不满,要不是当初赤壁之战,他指挥失利,让自己差些丧命,以至于江东折损多少战将,怎么能够轻易的将周瑜放出来。
鲁肃看着周瑜半天不言语,却看他神色变幻不定,以他多年的察言观色,自然明白孙权心里的心思,所以要想劝孙权放周瑜,就不能提赤壁之战的事情,以及提及周瑜昔日的功劳,这样容易让孙权觉得是在携功要挟。
“主公!可还记得当初张昭劝主公投降李松,臣说的那番话吗?”鲁肃拱手说道。
孙权怎么会不明白鲁肃的意思,只是经过这次的事件,江东元气大伤,武将方面又呈现青黄不接的境地,自己心里也多少有些投降的想法。
“唉!”孙权叹息一声,“子敬!你说的我都明白,只是我江东如今的情况,你也知道,我的难处你也明白,如今的形势不利于公瑾,我要是贸然将其释放,怕是会引出动荡,我江东再也经历不起大的变故了。”
鲁肃一时无语,对于江东的现状,他自然明白,不知道有多少家庭失去劳动力,不知道有多少人白发人送黑发人,不知道有多少人成了寡妇,不知道有多少人失去了父亲,成为了孤儿。
这些都是因为赤壁之战所造成的,现在江东六郡差不多家家户户都挂满了缟素。
即便如此,鲁肃还是打算劝说孙权继续抗李,作为统治者,不该有的妇人之仁,就不能有。
“主公!这些臣自然明白,就是因为这样,如今才更加不能投降,所以我才来劝主公。”鲁肃道。
“要不是当初你劝我立主抗李,怎么会到这般田地,如今,你又来劝我抗李,可有为江东六郡百姓想过。”孙权怒斥鲁肃。
鲁肃看着眼前有些失控的孙权,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脑海中组织语言,他明白孙权在回江东以前受了不小的惊吓,需要时间缓过劲来。
“主公,我这么不是为了自己,还是那句话,江东投降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损失,可对于主公来讲却是不同。”鲁肃说道。
孙权闭口不言,那眼神,意思不言而喻,鲁肃却是全然当做没有看见,接着说道:“当初主公要是降了,最多不过是封侯,出行不过是一辆车,骑不过一匹,随从不过是数人罢了,虽然不如南面称孤快哉!”
“却也比什么都没有强,当初要是降了,主公只要恪守本分在许昌好生待着,李松为堵住悠悠众口,自然不敢加害主公。”
“可是现在,赤壁之战虽然是李松得胜,我军战败,难免其不会对主公心生怨恨,此时投降便成了笼中之鸟,永无天日,甚至更惨的都有可能发生,如今唯有一条道走到黑。”
鲁肃说罢,缄口不言,等待孙权的决定,他相信孙权会想明白的,因为只要孙权不想成为阶下囚,便只有死磕到底,这么一条路走。
“唉!”许久孙权才悠悠叹息一声,鲁肃听到这声叹息,便知道有戏,端正身形,目不斜视,等待孙权的决定。
“子敬!除了抗战到底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非得要这样吗?”孙权看着鲁肃说道。
“是!除此之外别无它法!但凡有一丝办法,我也不会劝主公如此之做,还请主公早做决定,以免徒增烦恼。”鲁肃拱手道。
“即便我放出公瑾,我江东六郡又怎么抗衡李松大军,难道要将老弱妇孺都派上战场吗?”孙权说道。
“主公要是担心将领,这可以不用太过担心,江东有不少武将世家,韩当将军等人的子嗣也是堪当重任,只是缺少了战场上的历练。”
“只要主公能够放了公瑾,有公瑾带领他们,假以时日不失为一员猛将,如此一来,主公便可以不用担心武将的问题。”鲁肃说道。
“话虽如此!可是即便有了将领,这兵源也是问题,经过赤壁之战,合淝一战,导致元气大伤,我江东水师更是全军覆没,原本的长江天险却成了我们的阻碍,子敬,你说应该怎么办?”孙权每次提起此事,心里都在滴血。
“主公,兵源问题不是什么难事!我倒是知道何处可以招募兵源。”鲁肃笑道,只要孙权能够继续抗李,他心里便是高兴的。
“哦!”孙权大喜,鲁肃是什么人,能够说出这样的话,自然是胸有成竹,孙权迫不及待的道:“不知子敬要去何处募兵?以壮我江东。”
“主公,这交州为荆州、益州、扬州的南邻,如今交州在士燮一族手中,远离战端,我们可以派兵占领交州,将交州纳入我东吴的势力范围。”
“这样一来,不就不用再为招募兵源的事而烦心了,主公要是有两州之地,抗李不就更加有把握了!”鲁肃说道。
“好!”孙权听了鲁肃的提议心中大喜,这样一来,他有了两州之地,实力更是大增,对抗李松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派何人去比较合适?子敬可有合适的人选?”孙权虽然高兴,却没有忘乎所以,既然士燮能够牢牢的掌控交州多年,就说明其有过人的本事,自然不能随便派个人过去。
“说到人选,我心中倒是有一个合适的人选,此人可堪大任。”鲁肃说道。
“子敬既然有了眉目,为何不说,却在我面前卖起了关子,信不信我惩罚你。”孙权打趣道,嘴角掩盖不住笑意。
“臣,诚惶诚恐!并非有心欺瞒主公,还请主公恕罪!”鲁肃拱手一礼,装作害怕的样子,配合孙权做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