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贵的火气终于被惹了起来,他一口干掉杯中酒,走过去,孟树贞竟又想打他,他一把薅住孟树贞的头发。
孟树贞一声痛呼:“呀,放开我,你这个小屁民,人渣,牛虻,我是副县令,你晓得吗,你要强上一个高雅的副县令吗?”
王富贵心中虽有火,但还是有点怕,这种怕是在他身体深处的,短时间内没得办法改变,特别是抓着孟树贞的头发,他手都有点哆嗦,可听了孟树贞这话,她显然没生气,而是已经入戏了。
“她显然就是个受虐狂。”王富贵心中暗道一声,推着孟树贞朝沙发上一扑,撕拉……。
刚才表演的很不容易,也太刺激,当然也很累。
就短短几分钟,她就达到了做梦也想不到的高度,就像吃快餐,陡然吃到一个大鸡腿一样,心里的满足感爆棚了。
王富贵同样是这样,否则也不可能在她兴奋的打摆子时,陡然一口咬住了她的肩膀。
不约而同。
孟树贞在贪恋美色胆量很大,在色胆包天下玩火时,两个人差不多是在同时,都尝到了从来没敢想过的滋味。
这才是传闻中的两情相悦吧?
在接下来的十几分钟内,两个人都没讲话,就这么栓在一起趴在沙发上,闭着眼,静静享受风平浪静后的那种身体的噤动感。
黑暗的火,烧成空无。
王富贵长长的出了口气,穿上衣服,也不管孟树贞,直接就出了屋子。
下楼,他还不敢到宿舍去,又不想住旅社,准备到林南公园找个旮旯呆一晚上,走过街角,路边停着辆车子,他刚准备过去,突然一愣。
这车子很熟悉,回头一看车牌,果然是黄紫烟的车。
他猛的抬脸,车中一个黑影,虽然有点模糊不清,但仔细一看,不是黄紫烟还能是哪个。
“黄警官。”王富贵登时如被雷击,整个人怔在了那里。
“上车。”黄紫烟的声音冷得像冰一样。
王富贵手脚僵硬的上了车,车子随后飞驰外去。
王富贵都不晓得她要朝哪里开,他也不敢看黄紫烟,就那么僵坐在那里。
他这个时候,就好像一个死囚犯,正在押往午门,大脑中就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了。
车子停下,王富贵这才看到,黄紫烟把车开到了林南上游的水库的大坝上,孟树贞前几天带他来过,在这大坝上还玩过他两回。
水库有个很普通的名字:林南水库。但王富贵这个时候的心情,却非常的不好。
黄紫烟下车,在大坝上站好,大喊一声:“王富贵,下车。”
王富贵身子被喊声震了一下,赶紧下车。
大坝上很宽广很平坦,秋夜的风,嗖嗖的从水面上刮过去,已经有一嘎嘎凉意了,水里的月亮好像也有点儿害怕冷了,颤颤巍巍的,看不清楚。
黄紫烟背对着王富贵,她穿了一件长袖的T衫,在腰里打了一个结,下面是一条深蓝色牛仔裤,裹得屁股棱角分明的,她的腰很结实,夜风吹过,她整个人好像也在哆嗦。
“她肯定气坏了。”这是王富贵心中唯一生出的一个想法。
“把事情说清楚。”
“什么?”王富贵一时没反应过来。
“把你跟孟树贞的事,说清楚。”
黄紫烟转过身来,寒冰一般的眸子牢牢的盯着他:“我比你先到的,我亲眼看着你上楼的,然后,我听到了孟树贞说让你强上她的话,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黄紫烟早就在这等候着了,她不但听见了一些内容,而且更是亲眼看到了,王富贵身子哆嗦起来,而眼眶也不争气的发红了。
“实际上,是孟副县令强上了我……。”
他带着抽泣,把来龙去脉全都竹筒倒豆子的直说了,换成旁人,他绝对是不敢说的,说了旁人也不信啊。
孟树贞那么漂亮的美女副县令,会来强上他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小屁民,遇到鬼了差不多,可黄紫烟即然看见了听见了,他就可以直说了。
而黄紫烟也信了他的话,听他说完,坚挺的胸起起伏伏的:“孟树贞那个变态,她居然会这个样子,真是岂有此理。”
“真的不怪我啊。”王富贵说完,真的哭了起来。
“不准哭。”黄紫烟一声厉喝:“你还是个男人不,居然让女人强上了,还来这里哭天喊地的,丢不丢人啊?”
王富贵给他一喝,眼泪收回去了,却还是有点憋屈:“她也不是个普通女人,她而且是副县令。”
“副县令怎么了?副县令了不起啊。”他越辨解,黄紫烟就越怒。
王富贵不吭声了。
他只是个小屁民而已,村长已经很大了,镇长就是个大老爷,警署的署长,那就是阎王啊,高不可攀的副县令就是天王老子了,他怎么能不害怕。
“你知道我最不欢喜你的什么吗?”黄紫烟还在爆怒中,手指点着王富贵的胸膛:“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你太软弱了,整天呵呵的就会傻笑。”
“你呵呵什么啊你,你能把胸膛挺起来不,居然给一个女人强上了,还亏的你好意思哭?”
王富贵脸上火燎燎的,他脾气真的比较懦弱,胡老太也说过,但没得黄紫烟说的这么不留情,可他就是这么个性格,小时候养成的,没爸爸的孩子,哪有底气啊,能有什么办法?
他嗫嚅着,想解释,又不晓得怎么说。
忽听得蹦的一声大响,远处的水面,蹿起一道骇人的水柱。
“有人炸鱼。”王富贵脑中闪过一个画面。
林南水库里鱼多,钩钓是给的,但不给炸,主要是怕炸坏了坝堤,造成不可收拾的事故。
但总是有人偷偷地炸,一般都在半夜里,没想到给王富贵两个碰上了。
“炸鱼?”黄紫烟头一扭,瞅了一眼,顺着堤上的路就飞奔了过去。
“黄警官。”王富贵骇了一大跳,他也没想到黄紫烟这么果敢,这种事也要去管,不过随后晓得了,黄紫烟是心中有火,要找个人出气呢。
“等等我。”王富贵连忙跟了上去。
黄紫烟在月光下跑得飞快,嘴里还在喊:“不许动,警员。”
远处那炸鱼的几个人,听到警员两个字,跑的比兔子还快,黄紫烟撵得急了,突然一失足,掉下了水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