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了很长时间,来到了一个大地下室,下车,一堆的人,其中一个是刘金生,却没看到刘怡甜。
看到刘金生,王富贵心中有了不祥之感了,女助理领他过去,他喊了一声:“刘叔叔。”
这是上回见面,刘金生为了表示亲切,特意让他喊的。
刘金生点了点头,看着他,镜片后面,他的眼中好像有一种诡异的光。
“王先生,你能帮我个忙吗?”
他用的是征求的语气,但王富贵不好拒绝,王富贵还是问了一句:“不晓得是什么事,能帮到忙的,我一定会尽力。”
“好。”刘金生点点头,道:“跟我来。”
王富贵跟着他,到了一个很大的钢笼子前,这个钢笼子,比搏击王大赛的擂台只大不小,每根钢条,直径都有十厘米粗,灯光下,发着淡淡的幽光,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钢笼一角,站着一个大汉,不像站着一个人,更像一座山,王富贵猜测,这个人,体重最起码要有四百斤,但又看不出肥,他的身上,跟郑勇猛一样,长满了黑毛,且到处都是隆起的肌肉。
“王先生,你这么能打,能帮我打败这个人吗?”
刘金生指了指笼中的肌肉大汉。
王富贵惊了一下,道:“刘叔叔,你是说,打黑拳吗?我……。”
他话还没讲完,刘金生边上几个保镖陡然拔出枪来,几把枪一齐对着他,一个保镖叫道:“废话少说,里去。”
王富贵心中陡然一跳,看刘金生,刘金生一脸阴森,王富贵心往下一沉,被保镖推搡着,推进了钢笼子,笼门随后上了锁,那把锁,有人脑袋那么大。
刘金生走到钢笼子边上,冷嗤一声:“你个土鳖,居然敢动我女儿刘怡甜的脑筋,从华夏跟到南越来,还在擂台上赢了郑勇猛,逼得他跟我刘家退亲。”
“行啊,你厉害,有股子农民的狠劲儿,那你就跟熊罢打一场吧,赢了他,不是五十万,而是一百万美刀。”
“要是输了,呵呵,我可以告诉你,这里面走外来的人,只能有一个活的。”
他说着,呵呵奸笑了两声,回身而去。
他的笑是那般的阴险,就像地府吹来的阴风,一下子吹到了王富贵心里去。
“原来他晓得了,他瞧不起我,更痛恨我坏了他的好事,所以想要报复我。”
王富贵晓得了来龙去脉,心中一时又惊又怕,到没得什么悔恨的感觉。
事实上,破坏刘家跟郑家的亲事,他心中一直是有一种内疚的感觉的,现在刘金生晓得了,报复他。
他就这么认为,自己好像是在做贼,被刘金生这个主人捉到了,心中只有羞愧感,而不是恼怒气愤。
他的心态,可能就跟当下的很多小青年不一样,现在的小青年,相当自我,跟曹阿满一个鸟样,只能我得罪天下人,天下人不能得罪我。
但王富贵不是,他有着传统的道德,最起码,干了有愧于别人的事,他晓得脸红,而现在的小青年,没几个还会脸红的。
这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王富贵掏出手机一看,是刘怡甜打来的,接通,刘怡甜立马惊呼起来:“富贵,快跑,我爸去找你了,你千万不要理睬他,赶紧跑,要是感觉不对,你就报警,快,快。”
王富贵听了心里苦笑,他已经被关进钢笼里了,还能怎么快?但刘怡甜打来的电话,却让他心里甜丝丝的。
刘怡甜可能打电话极不便,一讲完,立马就挂了,听着电话里的嘟嘟的忙音,王富贵心中升起一股兴奋:“怡甜不晓得,是她爸要报复我。”
意识到这一点,让王富贵心里还是非常的高兴。
这时候突然听到一声闷哼,王富贵回头,那个叫熊罢的肌肉大汉睁开了眼睛。
他眼珠子很大,眼中的光芒也极盛,跟他目光一对上,王富贵心中不由的缩了一下。
这人的目光,非常凶恶,那不像是人的目光,更像是饿极了野兽的目光,他看的也不是一个人,而是活蹦乱跳的猎物,带着一种噬血的凶残和隐晦的兴奋。
熊罢盯着王富贵,慢慢站起来,血盆大嘴张开,嘴里发出跟野兽一样的嗬嗬声。
而王富贵身后,则传来一声嗤笑声:“刘总,你领来的这人,就是打赢郑勇猛的那个人,啧啧,看这鸟样子也不行啊,就这个小身板,只怕受不了熊罢一拳的,不过熊罢差不多有二十天没喝人血了,让他饱喝一顿也好。”
喝人血?
王富贵骇了一大跳,看熊罢,熊罢正好伸出肥肥的舌头,在唇上舐了一下,那个场景,就好像野兽在饱食猎物之后,舔舐唇边血渍的样子。
而熊罢的脚,已经跨了过来,一脚落下,地板都好像抖了一下。
王富贵目凝心缩,一种无端的紧张感,让他浑身气血一缩,毛发铁竖,身子绷紧。
“他是真的想要我死啊。”
直到这一刻,王富贵才完全的认识到,这不是在开玩笑,刘金生也不单只是要给他教训,而是真的想杀了他,而且这熊罢还是喝人血的,他要是死了,可能还会被熊罢喝干了血。
至于后面,以刘金生手中的势力,随便找个地方把王富贵的尸体一埋就好了。
没有人会给他伸冤的,国内不会,兴华武馆更不会,最多就是刘怡甜能哭几声,但那又如何呢,杀王富贵的,是她爸,她又能如何呢?
“我如果死在这儿,怡甜一定会非常难过,特别是,害我的,还是她爸。”
王富贵这时候想到的,却是刘怡甜会为他难过,会因为他的死,而跟她爸生出更大的矛盾。
他真的是一个憨厚之人,他的淳厚,就像华夏那生他养他的土地。
这时候熊罢又跨出一步,嘴中发出一声低吼,声音虽低,却带着一种压迫的焦躁,就像饥饿的野兽的咆哮声。
让王富贵心中陡然一跳,浑身汗毛竖起,身下一缩,噌地一下就热起来,这股热气直冲头顶,由后向前,转了一圈,随后分走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