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命竖亥步,自东极至于西极,五亿十万九千八百步。
……
东汉,时八偷偷将李洪水叫到一边。
“李二,”时八还是习惯地将这个拐着铁拐的瘸腿小少年叫作李二,并且还是习惯地偷偷在二字后面加上一个逼为后缀以示亲昵:“费公公的药葫芦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么?”
“什么怎么回事?”
“那法宝那么厉害,你会不会炼呢?”
“哦!那法宝啊!费公公跟我讲过。他说那东西吧,跟人的修炼是差不多的道理。如果是将一身的精华都拿来怀孕炼成葫芦娃,就跟炼气士拿气炼成元神法身化身什么似的。如果是将怀孕的精华倒着夺出来炼制葫芦壁,就跟炼气士夺精培炼真形似的……”李洪水大道理讲了一通,时八听得一头雾水:“具体怎么操作呢?”
“呃……师父没跟我讲。”
“呃……他打算让这门绝技失传?”
“他说有空再讲。还说这门功法其实操作起来不难,最难的地方,是找到足够大的葫芦。像师父随身携带的那个药葫芦,它的本体就是山谷那么大,所以肚子里才能装山谷那么大的空间。
还有像蜀山的那个葫芦,它的本体也就是蜀山那么大。如果费公公将来把那葫芦炼化了,也可以炼得像他现在的药葫芦一样大小。”
“哦哦!你是说,这门法术,关键在于葫芦本体的大小?葫芦的本体能装多大,最后炼出来的葫芦,也就能装多大?”
“对没错!就是这个意思!”李二摸摸头道:“师父说,现在这世上,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大葫芦,所以咱这门绝技,实在是鸡肋一般,可传可不传了。”
“原来如此!”时八恍然。这门绝技,放到东汉,确实已经失去了传承的价值。东汉的世界里,哪里还能寻到山一样大的葫芦?能长出个成人大小的葫芦,都可以成为轰动一时的大新闻了。
“你能帮我去问问吗?我实在是好奇得紧呢!你想想啊!就算没山那么大的葫芦可炼,一些个水桶那么大的葫芦,也可以拿来当酒葫芦用嘛!”时八笑道。说着,晃了晃他身上的猴儿酒葫芦。
这一葫芦猴儿酒,就是打算拿来送李二过嘴瘾拉关系的。
看着那只大大的系统卖出来的酒葫芦,时八哑然失笑:莫非系统的酒葫芦,也是这么炼出来的?
李二美美的喝了一顿酒,第二天跑去问费长房酒葫芦怎么炼。
“你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
“我只是想……只是想……”李二红着脸:“虽然现在已经不可能在小山那么大的葫芦。但水桶那么大的葫芦还是有的!炼一炼水桶大的葫芦,也可以拿来装装水啊装装酒什么的。感觉蛮方便的……”
“你这孩子……”费长房一看李二那扭捏的表情,就知道李二有事瞒着他。想了想忽然心中一动:“是不是黄八儿叫你来问的?”
费长房的声音,淡然如常,一点也听不出波动。
“呃……”李二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点头就是出卖黄八儿,摇头就是明着骗师父,两样举动,他都做不来。一时左右为难。
费长房看着,微微一叹:“师道传承,重如泰山!既然你问道,刚好最近敌人的攻势也有所缓和。那咱们也正好忙里偷闲,跟你讲一讲这葫芦的炼制之道……”
同一时间,时八回到了洪荒。
东汉没有大葫芦,洪荒却是有大把的大葫芦。昆仑山头顶上的葫芦藤上,结着的大葫芦,不知几许,最小的就是他们第一次见到的最底下那个,也有小山般大小,最大的在中间部分,一眼看过去,那就是一悬空的大山。
这些葫芦,随便采一个,都可以拿来炼成了不得的大葫芦。
“不过……根据我们的观测,这些葫芦,应该也是利用它们的浮力,支撑着这条巨藤的支撑物。如果我们将葫芦摘了,这条藤,会不会掉下来?”
这件事情,恐怕谁也说不清。
“藤上长着这么多葫芦,如果只摘一个的话,应该没问题的吧?”
真的说不清。
就好像一粒沙不是一堆沙,两粒沙也不是一堆沙,三粒沙也不是……
那么多少粒沙堆在一起,才能称之为“一堆沙”?
不知道。
所以时八他们也不知道。
摘一个葫芦葫芦藤不会掉。摘两个葫芦葫芦藤大根也不会掉,摘三个也不会……
那么要摘到多少个葫芦的份上,这根巨大的葫芦藤,才会绷不住劲啪地一声掉下来?
不知道。
但至少,如果只摘一个的话……
应该不会掉。
所以他们就打算摘一个炼成“药葫芦”。
不过在此之前,他们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确定方位。
或者说,确定他们当下所处的确切的位置。
他们已经大略地知道,他们所处的洪荒时空,是一个先于东汉时空若干千年的远古时空。而在地理上,洪荒大地,也大体跟东汉的世界可以对应。
但具体有多对应?
N千年的沧海桑田,改变了些什么?又留下了些什么?
心里没谱。
这地点与地点的对应关系,他们必须要确定。
至少,要找到一个明确可靠的地点,将他们在洪荒炼制好的药葫芦埋进地里,然后才有可能在东汉的相应位置,挖到他们当年埋下的药葫芦。
这件事情在东汉与南宋时空之间进行时,还显得不那么麻烦。
但一旦打算在洪荒开始做这件事。
时八顿时发现。原来他们甚至都还没有对洪荒时空的地图进行扫图工作。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洪荒的时间太金贵,他们一个个当师父教学生都是争分夺秒,甚至耕耘后代都是这样闪电侠附体的德性,能一分钟搞定的事情,绝对不拖到第二分钟……
所以,洪荒的人,想都没想过要扫图。
扫图有什么用?难道他们竟然还会嫌命太长跑到洪荒大陆上打猎练级不成?
所以当时八作埋葫芦的计划时,才愕然发现,他需要扫个图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