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了芷兰的卖身契,雪无情就直奔金陵。上天保佑和芷兰千万不能有什么事啊,不然自己对楼臣风那小子还真不知道该怎么交代呢,毕竟他也算是自己的亲人!這就是他为何会任由姓楼的拔掉他的胡子而没有报复他的原因,他们是亲人呢!
连夜赶路,总算在第二天中午赶到了金陵。玉楼春,看着眼前烫金的大字,雪无情苦笑道,那妖妇还真会挑青楼,芷兰现在不知道怎么样呢?
到了里面,见到了楼里姑娘们的牌子,赫然看见排在第一个的竟然是芷兰!许是同名吧,芷兰不会這么不幸吧!
“嬷嬷,我想见芷兰”,雪无情説道,不管是不是,总得一探。
“你有多少银子?”嬷嬷冷笑道,见是一介书生,以为也是一个仰慕芷兰才气的穷鬼呢!
雪无情从袖子里面掏出两颗圆润如鸡蛋般大小的南海珍珠,嬷嬷一看,眼睛都瞪大了,赶紧伸手抢过来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公子這边请,绮红,让芷兰准备接客。”嬷嬷高声喊道。
才走到杏花彩的门口,雪无情就被拦住了,“公子,我家主人今天不见客。”绮红毕恭毕敬地説,嬷嬷一听,眼睛都气绿了,“她敢不接!”
“嬷嬷,别忘了我们的约定。既然初夜帮你挣了這么多银子,您也该收收心了吧?芷兰不是工具,是花魁总要有花魁的规矩。”门内的芷兰説道。
果真是她,雪无情想到,不会這样吧,连初夜都没有了,那自己可這么跟楼臣风交代啊。算来她也是自己的爱徒,自己這么就這么不小心呢。他在那里自责着。
“那,這位公子,实在不好意思,芷兰她今日不接客。”嬷嬷谄媚地笑着,摇钱树可不能得罪了,指望着她给自己挣进更多的金银珠宝呢!
“那好,劳烦嬷嬷问下,芷兰姑娘什么时候愿意见客?”雪无情有礼地问道。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芷兰急忙打开房门,却看到了一位陌生的书生。只见他顶着一头银发,挺拔高挑的身材,可是,却长着一张文雅的脸,不是师傅,不是雪无情,只是声音像罢了。
“芷兰,你怎么了?”嬷嬷见她一脸的失落,便问道。
“只是听到了故人的声音而已,嬷嬷,就让他进来吧,下不为例。”芷兰转身,华丽的轻纱在空中旋了一朵花。
雪无情依言进了杏花彩,绮红为他们带上了门。
墙的南面是一个红木窗子,雕刻着精美的花鸟鱼虫;北面则是一幅巨大的竹子,可见,其主必定是高雅之人。梳妆台上简单着摆放着一些饰品,旁边的高脚平台上摆着一盆腊梅。已值冬季,腊梅花开,暗香浮动。想象着玉人和月摘梅花的美景。
见那人只顾打量房中的摆设,芷兰轻笑道,“公子可真是与众不同!”
雪无情笑道,“芷兰姑娘可也真是与众不同啊。”心里却在想,你這丫头,都卖到青楼来了,还這么逍遥自在,都要把我给急死了。
“哦?這么个不同法?”芷兰笑问,這男子还真大胆。
“芷兰姑娘是自愿卖身的么?”雪无情切入主题。
“有哪个女子自愿卖身青楼了?”芷兰正色,“还不是因为世间男子多情却不愿意负责任,喜爱留恋花丛,所以才有了青楼,也就连带的有了這些倒霉的姑娘。”
“這么説来,芷兰姑娘倒是颇有怨言喽?你就不怕我把這些话告诉嬷嬷,告诉你的那些恩客们吗?”雪无情笑道,幸亏有人皮面具,不然还真的就露底了。
“公子你会吗?”芷兰轻笑着倚在他身上,伸起玉手抚上了他那张很平常的脸。
雪无情脸一红,感觉热气正直冲自己的脸蛋。這丫头竟然敢這么无礼,嗯,还有放荡。
芷兰调皮地按下他的头,红唇正要印上去,雪无情生气地推开她,怒斥道“芷兰,你怎么這么不自重!”
芷兰没有生气,只是笑意盈盈地説,“那你来青楼是为了干什么?不是想寻欢作乐的吗?况且你又不是我师傅,凭什么管我呢?”
“谁説我不是你师傅来着,我就是你师傅——雪无情”,无情气急,愤怒地説。
“终于露出马脚来了吧,哈哈”,芷兰笑道,她早就知道這个书生有问题,他为何会和师傅那样的声音和白发,难道説他老人家用了易容术不成?所以芷兰才会用上這么一招,即使他不是师傅,自己也想好了退路。总的来説,自己绝不会吃亏的。
“你!”雪无情气得什么话也説不出来了,這个刁钻的小丫头,竟然连自己也栽了。
“哦?难道你不是我师傅?”芷兰故意惊讶地説,她作势就要去亲他。
雪无情也赌气没有闪躲,所以芷兰的红唇就這么印上了他的脸颊。两人皆大惊。
“你這么不闪?”芷兰生气地问,白白浪费了自己的一个纯情的吻。
“你這么敢…嗯…那个的啊,我可是你师父啊!”雪无情也跳了起来。
“是你自己易容的,谁知道啊,而且你还想隐瞒身份”,芷兰委屈地説,説完,就想去扯他脸上的人皮面具。不过,由于技术问题,她左摸右摸还是找不到人皮与肌肤的结合点。
“哈哈哈哈,徒儿不行了吧?”雪无情嘲笑道,“你师父我的易容术可不是一般的好啊!”
“哼,你竟然藏私!”芷兰指责他,好个糟老头,這么好的东西竟然不告诉自己。
“我还没有怪你亲为师呢!”
“没事,就当亲了一只小狗吧!”芷兰随口説道。
“什么,你竟然説我是小狗?”雪无情跳脚。
“哦,不好意思,説错了,师傅這么会是小狗呢,师傅明明就连小狗都不如嘛!”
雪无情只能无力地瞪着室内的天花板叹息,自己這么就收了這么一个恶徒呢,真是天要亡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