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们觉得她这番话说的如何?”
黑暗之渊。
无天转头看向巨蝎三人,笑笑道。
卧槽!
无天佛祖居然笑了!!
看到这一幕,黑袍三人差点没吓死过去。
自从进了黑暗之渊,待在无天身边几万年,他们何时见过无天佛祖的笑容?更何况还是在带他们看无天佛祖自己出演电影的情况下。
完了……
原本以为只是听无天佛祖唱歌,佛祖还会念在几万年情分上饶他们一命。
可三人怎么也没有想到。
佛祖不但要带他们一起听自己唱的歌。
还要带他们看自己拍的电影!
世间无人知晓魔罗,就算以后出去被谁人见到,也不会有损无天佛祖的赫赫威名。
可是。
他们仨咋办?!
“挺挺挺……挺好的。”黑袍脸色惨白,挤出一丝强笑,颤声回答道。
无天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又瞥了眼抖成筛子的巨蝎三人,眉头微皱,疑惑道:“怎么,你们是不舒服么,为何抖成这个样子?”
赢妖干笑一声,“可能是因为有点冷。”
一旁的巨蝎仍旧是抖得最厉害的,丛开始到现在就一直在抖,话都没说一句。
“唉,真是委屈你们了。”
无天轻叹一声。
旋即取出三件袍子为他们一一披上。
但是在被无天亲手披上袍子之后,黑袍和巨蝎、赢妖三人抖得更厉害了!
尤其是巨蝎。
此刻,她几乎要哭出来似的。
无天自然也发现了巨蝎的异样,不由冷声问道:“哼,巨蝎,你这又是怎么了,为何脸上这副神色,难道是对本佛祖不满意么?”
巨蝎僵硬地转头看向无天,脸上顿时堆起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回禀佛祖。”
“属下是因为太感动了……”
话还没说完,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无天伸手拍拍巨蝎的肩膀,淡淡道:“早点哭也好,不然等看完电影,想哭也没机会哭了。”
“呜哇哇哇!!!”
听到这话,巨蝎哭得更大声了。
……
巨蝎的哭声震天,电影中却笑声阵阵。
在李修缘的照顾下,岑羞终于痊愈,两人的关系也随着那一天的交谈后越来越近。但距离她兑现承诺,放李修缘离开的日子也愈发临近。
而在镜头语言的演绎下,两人虽未表白,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们心中互相有情。
尤其是寨中孩童,更是频频为二人送上助攻。
就连那些长辈。
在平日看李修缘的目光中,也带上了几分审视自家女婿的特殊意味。
“哦不,我接受不了!”
“我的女神怎么可以喜欢上这书生!?”
黑风山影院,孙白抱头哀嚎着。
李寿和钱高怪异道:“老白,你不至于吧,这李修缘长得多帅啊,这是黑风山迄今为止,所有影视剧的男角色中最英俊的一个了。”
“没错,他是很帅。”
孙白回过头看向二人,点了点头。
“饶是本少爷如此之帅气,都不得不承认他是世间万年不遇的超级美男!”
“但是!”
他忽然脸色一变,心痛道:
“像他这么帅的,肯定是个花花公子!”
“一想到我的女神被他骗财骗身又骗心,最后还对他爱得死去活来,我就接受不了哇!这个男的是谁,我要去弄死他!!”
望着痛心疾首、生无可恋的孙白,李寿和钱高张大嘴巴,直接愣在当场。
“要不咱们换个位置,离他远一点?”
“正有此意!”
不管孙白怎么羡慕嫉妒恨,随着剧情的推进,李修缘和岑羞的感情仍旧在不断升温。
可是,他们一个人放不下心中的佛。
一个人自知出身乃是匪盗,不敢表露爱意。
始终若即若离,没有再进一步。
直到两年期满的那一天。
这一日,山寨中无论男女老幼,除了岑羞,全都来到了山下为李修缘送行。经过两年的朝夕与共,他们已经把李修缘当作了亲人。
更何况他不仅救过大当家的命,还是教过山中孩童读书识字的先生。
“李公子,你真的要走吗?”
山中长辈望着背上行囊的李修缘,老泪纵横。
“先生不要走!”
“我们舍不得你走!”
“先生!”
孩子们簇拥在李修缘身边,同样满脸不舍。
李修缘摸摸他们的脑袋,轻声道:“先生也舍不得你们,但是先生答应过别人,要去西天拜佛求道,这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
“可是你明明和岑丫头她……”
“王伯误会了。”李修缘打断了对方,淡笑道:“我和岑姑娘只是朋友。”
说着他望向空无一人的山道,轻轻一叹。
“只是普通朋友罢了……”
好半晌,他回过神,紧了紧身上的包袱,冲众人拱拱手,“诸位告辞,有缘再会。”
言罢,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看到这幕,山顶上的灵山众佛纷纷松了口气。
饶是他们都是不懂爱情为何物的秃驴,也看出了李修缘与岑羞互相之间的爱恋之情,如果再多么一点时间,真说不好会是什么结果。
“阿弥陀佛。”
“‘情’之一字果然是最难净除的一劫,好在李修缘禅心坚定,完全不为所动!”
降龙罗汉双手合十,感叹道。
“正是。”
“修习佛法不过数载,便有如此心境。”
“实属难得,当修成真佛之身!”
其他僧佛同样点头赞叹,就连莲台上坐着的如来佛祖也暗舒了一口气,他也以为李修缘过不去这情劫,还好没有愧对佛祖的点化、栽培。
但等他们再看向电影画面时,却忽然愣住了。
……
直到李修缘的身影再也看不见,山寨众人才依依不舍地返回了山上。这时才发现岑羞正坐在李修缘教孩童们读书的屋舍里,怔怔出神。
“岑丫头?”
有长辈唤了她一声。
岑羞终于回过神,望向对方,“他走了么?”
长辈叹口气,点点头道:
“李公子走了。”
“岑姐姐,你为啥不去送先生?”
“先生走的时候很伤心,一定是因为岑姐姐没有去送先生,先生才那么难过的。”
“岑姐姐,难道你是不喜欢先生吗?”
“先生肯定喜欢岑姐姐的!”
一群孩童情绪低落,围在岑羞身边说道。
“岑丫头,你要明白一个道理。人这一辈子总要为了一些东西放弃矜持,不顾一切地追逐,你不去追求的话,他是不会自己飞到你怀里的。”
望着神色黯然的岑羞,一位长辈语重心长道。
岑羞抬眼看向木制的讲台。
恍惚间出现了李修缘的身影,他拿着书、背着手在房中走动,教孩童们朗诵诗经。
渐渐的,眼前又浮出两人在一起时的情景。
教孩子们写字;
中秋月圆夜下听他对月吟诗;
过年时帮他量体裁衣;
一同上山采药……
两年来的无数回忆一幅幅闪过,不知过了多久,她蓦然站起身,冲了门外。
“岑姐姐,你要去哪里呀?!”
长辈拦住想要追出去的孩童,摸摸他的脑袋,然后望向岑羞奔跑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之色,“你岑姐姐她呀,要去追自己的情郎啦。”
“奶奶。”
“什么是情郎?”小孩眨着大眼睛,好奇道。
“就是愿付出真心过一辈子的人。”
“岑姐姐她找到了么?”
“嗯,其实她早就已经找到了,只不过直到现在,她才敢去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