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的这些人互相张望了一番,一个个表情里面都是疑惑不解。
不过虽然不知道左天问为何如此,但是他们还是弯着身子,恭敬的说道。
“不知道老祖宗,想对哪个家伙动手?”
左天问心情不好,这可是大事情,他们锦衣卫就算拼尽生死,也得要帮左天问将这念头通达了才行。
眼睛从自己面前的这些人身上扫过,左天问回忆着朝中的情况,还有天启的担忧。
最后悠悠的开口。
“今天夜里,那些功勋贵族有没有什么动静。”
话语传递到了锦衣卫的耳朵里面,左天问并不是在询问,而是在等待一个回答。
如果今夜的功勋贵族有所行动那还好,可是他们今日要是真的很安分,那就算编,锦衣卫也要给左天问编出一个让他动手的理由来。
对功勋贵族动手,这也并不是左天问随便起来的一个念头,反而是经过了他的考虑。
叶向高的人,今天在御书房里面,左天问就已经吓唬过了。
陈大道的倒台,是叶向高默认的结果,也是他对与左天问的退让。
当初西厂诬陷左天问谋反,虽然消息是西厂传进的宫里,可是这后面,动静最大的影子,就是那东陵党朋。
他们坑害左天问没有成功,今日被左天问摆了一道,这东西叫做礼尚往来。
如果左天问还要选择接着动手的话,惊惧之下,东陵党朋可能会有更加剧烈的反扑。
毕竟这些读书人,胆子是最小的,怕死。
受惊的鱼需要缓一缓,至少要等他们忘了这茬之后,左天问才能够动手。
打蛇打七寸,斩草要除根。
现在还不是对那些家伙动手的时候,东陵党朋关系复杂,而且分部的很广泛,一时间很难铲除。
不然大明王朝的这几任皇帝,也不用对他们这么头疼了。
就连那位被多少人崇敬的嘉靖爷,不都被这些读书人气的常年不上朝吗。
天启更是被他们逼得韬光养晦,把自己伪装成了一个木匠皇帝。
可能天启自己也喜欢木匠这个活计就是的。
这些家伙就像是野草一样,如果一把火烧不干净的话,真的就是春风吹又生。
所以左天问在没有完全的把握之前,并不准备对东陵党朋动手,今日的情况,也只是敲打敲打叶向高他们,防止这些家伙,把手伸的太远。
至于魏忠贤,天启还活着,魏忠贤就能够算是自己人。
哪怕他日后有着九千岁的名头,也没什么用,天启活着一天,这家伙就要当一天的狗。
最后算算,能剩下的,也就是这些功勋贵族了。
而且这些功勋贵族在左天问看来,有一个其他所有人都没有的优点。
人傻钱多!
自从文官在这大明王朝中站稳了脚步之后,这些武将功勋的势力就一天不如一天了。
文官允许这些家伙贪财,横行霸市,但是不能够容忍他们敢有掌控军权的心思。
这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功勋贵族,在军队的掌控能力没有减弱,倒是这打仗的能力,反倒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再加上他们贪婪的个性,上下齐手,雁过拔毛,功勋贵族的富裕程度,恐怕除了最强势的东陵君子以外,是最肥得流油的存在了。
再加上他们要兵没兵,要权没权,几乎是最好捏的软柿子。
功勋贵族掌控着军队大部分的军官,虽然无法调动,但是并不代表这他们在军队之中没有这个影响力。
你要是敢惹怒了这些功勋贵族,明面上这些功勋贵族看起来没什么办法,但是只要他们稍微透露一些意思出去。
军队里面的大部分军官,可能都会对你的命令阴奉阳违,甚至直接假装没有听见,抗旨不遵。
打仗他们不行,但是捣乱,这些家伙绝对是个顶个的强手。
这一点,左天问绝对不能够允许。
先不说钱财的事情,光是他们在军队的影响力,就能够导致大明王朝的队伍混乱。
战时期间,任何一个命令出现失误,都可能会导致战争的失败。
此刻辽东战事如此紧张,左天问不敢在这京城之中肆意妄为,很大程度上,就是考虑到了辽东前线的问题。
大明王朝,没有死在自己的手里,反而是被外面的那些异族所侵占。
光靠这一点,这些功勋贵族,左天问都需要将他们牢牢地控制住。
更何况,武将世家出来的人,不是谁都是想要过此刻这样养猪一般的生活。
随着左天问的话语说出,锦衣卫的四虎望了望自己身后的几人。
检查百官的消息,都是七大金刚看着的,除非特别重要的事情,不然一般都不会落到他们的耳朵里。
一名卫所的千户走了出来,身为七大金刚之一的他单膝跪在了左天问的面前,低着头。
“禀报老祖宗,今日夜里,曹家的人会在景丰楼与曹帮的人会面,谈论一些生意上的事情。”
“曹家,曹帮。”
眯起了眼睛,左天问听着底下人回报,不由嘀咕起来。
曹家的势力不小,功勋贵族中,曹家算是领头的存在,军队之中更是有百分之四十以上的军官,都是曹家的门生,或多或少与他们有着牵扯。
而这曹帮,也同样是京城里面的第一帮派,虽然做的都是下三滥的活计,但是人多势众,其中的利益也同样可观。
曹家与曹帮有着牵扯,这事情不算是秘密,曹帮就是曹家暗地里扶持出来的东西。
不然一个原本的小帮派,也没有办法在短短的数十年,就成为了这京城,甚至附近最大的帮派。
“那就去景丰楼看看吧。”
翻身上马,左天问率先骑着马冲着景丰楼走去。
“驾!”
剩下的锦衣卫自然没有任何的犹豫,全都是跟在了左天问的身后。
既然指挥使心情不好,那今日就活该这曹家倒霉了。
……
京城,景丰楼。
哪怕是深夜,此刻的景丰楼依然是金碧辉煌,这楼阁之上挂满的灯笼,让整个景丰楼都散发着光彩,宛如白昼。
皱着眉头望着这金灿灿的酒楼,真是好大气派,甚至连皇宫都没有这般的景象。
无数的食客在大楼门口迎来进往,这个时间,能够走在大街上的,无一不是有权有势的人。
更何况,景丰楼的消费不低,作为曹帮最赚钱的产业,这景丰楼可谓是达官贵人的销金窝。
当然,也真是因为有这么一个能够让众多高官消遣的地方,这景丰楼才能够在京城之中安稳的待下去。
没有那个实力,赶去招惹这么大的一个团体,谁知道自己找景丰楼麻烦,会不会惹到里面那位大人物的不悦。
就算曹帮后面的曹家不找自己麻烦,万一得罪了什么朝中重臣,依然是会吃不了兜着走。
索性,就连京城里面守夜的军官,对着景丰楼的情况都选择视而不见。
“马爷,这天还真是邪乎,都这个时候了还这么冷,要是能去景丰楼吃点东西该多好。”
昏暗的街道,两个巡城的小官在空荡的街头游荡,除了灯光璀璨的景丰楼,此刻京城的所有的街道都是漆黑一片。
这两名巡城的士兵提着灯笼,就像是黑夜里,怪物的一双眼睛,不断地晃动。
“你还想去景丰楼,白天你还有本事进去混混,可是这个时间点,景丰楼里面都是些什么人,那些朝中的大人物你敢去招惹?也不怕冲撞了哪位,脑袋落在了地上。”
“这倒也是。”
听着自己身旁老哥的话语,刚刚感叹的那名小兵忍不住讪笑了两声。
“巡视两遍,找个地方休息休息吧,算是到了血霉了,抽到了这巡城的签。”
不算明亮的灯笼,将自己面前的小半丈道路照的隐晦。
忽然间,这马爷将手掌搭在了腰间的刀刃上,小心翼翼的朝着一个巷子里走去。
“马爷看见什么了?”
另一名小兵,见到自己身旁的老人突然如此变化,也不由自主的抽出了自己腰间的刀刃。
“除了景丰楼,敢在这街头肆意游荡的,只有两种人,一种就是咱们,还有一种拿是头恶虎。”
嘴里忍不住嘀咕着,马爷的眯着眼睛望着巷子里面的几个隐隐约约的身影。
他上过战场,对于人的气味摸得准,这里面,藏了家伙!
“出来!”
看着巷口里面的黑影,马爷压在嗓子说道。
自己只不过是来巡城,没想到还真发现点东西!
可他连自己身旁的刀刃都还没来得及抽出来,一个刀鞘就抵在了自己的手上,锋利的刀刃压在灯笼的杆子上,不许靠近。
“怎么马爷?!”
身后的小家伙还在好奇的询问,可是这马爷整个人都已经愣住了。
忽明忽暗的灯笼,正好将那飞鱼的刺绣照的清楚,蓝色的衣服上,带着这越级制式的纹理,锦衣卫,飞鱼服!
“锦衣卫办事,禁声。”
抵住马爷刀柄的那名锦衣卫,轻声的说着,话语落在那马爷的耳朵里,令他神色巨变。
“小人明白,小人明白!!”
脸上顿时挂上了讨好的笑容,看着自己面前的这几名锦衣卫,马爷满脸的褶子都快挤在了一起。
自己刚刚说了赶在街头游荡的,还有另外一只恶虎,没想到,今日竟然就在这里碰见了!
这马爷吓得转身就跑,带着自己深厚的那名小兵,朝着另一个幽暗的巷子走去。
这可是锦衣卫,跟他们扯上关系,不死也要脱层皮。
但令他完全没有想到的是,这朝着另一个巷口还没走两步,一柄锋利的刀刃忽然就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自己身旁的那新兵,更是被人压在了地上,锋利的绣春刀抵着对方的脑袋,上面传来的阵阵寒气,令这马爷整个人都傻了。
“什么人!”
后面游荡的几名锦衣卫,再看到马爷他们停住了之后,全都是下意识的抽出了手中的刀刃。
这巷子里面,竟然还隐藏了别人,他们没有发现。
一时间,所有人的心中都提了起来。
“不要乱走,掉了脑袋是小事,冲撞了贵人,怕是三族都没命活了。”
沙哑的声音在这巷子里面闯荡,这话不仅仅是说给这几名巡城小兵说的,也同样是说给身后的那几名锦衣卫。
手中的灯笼被人拿了过去,转眼间,幽暗的巷子里面,就被灯笼的光芒个照亮。
比刚才的那几名锦衣卫还要清楚。
抵住马爷刀柄的那名锦衣卫,轻声的说着,话语落在那马爷的耳朵里,令他神色巨变。
“小人明白,小人明白!!”
脸上顿时挂上了讨好的笑容,看着自己面前的这几名锦衣卫,马爷满脸的褶子都快挤在了一起。
自己刚刚说了赶在街头游荡的,还有另外一只恶虎,没想到,今日竟然就在这里碰见了!
这马爷吓得转身就跑,带着自己深厚的那名小兵,朝着另一个幽暗的巷子走去。
这可是锦衣卫,跟他们扯上关系,不死也要脱层皮。
但令他完全没有想到的是,这朝着另一个巷口还没走两步,一柄锋利的刀刃忽然就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自己身旁的那新兵,更是被人压在了地上,锋利的绣春刀抵着对方的脑袋,上面传来的阵阵寒气,令这马爷整个人都傻了。
“什么人!”
后面游荡的几名锦衣卫,再看到马爷他们停住了之后,全都是下意识的抽出了手中的刀刃。
这巷子里面,竟然还隐藏了别人,他们没有发现。
一时间,所有人的心中都提了起来。
“不要乱走,掉了脑袋是小事,冲撞了贵人,怕是三族都没命活了。”
沙哑的声音在这巷子里面闯荡,这话不仅仅是说给这几名巡城小兵说的,也同样是说给身后的那几名锦衣卫。
手中的灯笼被人拿了过去,转眼间,幽暗的巷子里面,就被灯笼的光芒个照亮。
比刚才的那几名锦衣卫还要清楚。
沙哑的声音在这巷子里面闯荡,这话不仅仅是说给这几名巡城小兵说的,也同样是说给身后的那几名锦衣卫。
手中的灯笼被人拿了过去,转眼间,幽暗的巷子里面,就被灯笼的光芒个照亮。
比刚才的那几名锦衣卫还要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