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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背对西疆 面朝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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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neMi。

西疆绝巅之上,山风猎猎,白雪皑皑。整个世界,银装素裹。

“前辈,小子即刻便动身出山,感谢前辈这一年来对水榭的提携与照顾,水榭将来定然尽心报答。”这一年来,暗黑妖祖对水榭的帮助实在太多,让水榭心中感激不已,无法言表。

暗黑妖祖摆了摆手,淡淡一笑,道:“不必如此客气了。以后出山之后,还要多加小心,待有空的时候,多回来看看。”妖祖的话中竟有些萧索之意。

水榭听的眼眶一热:“前辈放心,西疆就是我的家乡,前辈您就如我家中长辈一般,水榭定然会回来尽些孝道的。”

“如此便好。”听了水榭的话,暗黑妖祖的脸色更显沧桑。

“你们也出来吧!别藏着了!”妖祖转脸对着身后说道。

这时从暗黑妖祖的身后走出了两个高大的灵猿,对着水榭咧嘴笑笑,趁着妖祖不注意,又开始挤眉弄眼。

“这不是那两位灵猿兄弟吗?”水榭一眼便认出,这两头灵猿是曾经与自己交过手的,水榭对他们的印象可是非常不错。

“这是我最看好的两个后辈子弟,名叫袁七袁八,修为尚可,也达到了武师境界,就让它们与你同去历练吧,平时呆在玄火戒指中修炼就可以,在关键时刻,也可以成为一大助力。不过,可不要让他们在人世间闯祸,这两个小子,都不是省油的灯。”暗黑妖祖笑着说道。

听到老祖宗如此评价自己,那袁七袁八都是挠挠头,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色。

水榭心下感动无比,他明白虽然妖祖嘴上说是派子弟出去历练,其实就是让两位武师级别的灵猿来帮助自己,再多的话语也无法表达水榭此时对暗黑妖祖的感激之情。

“前辈的恩情,小子真是无以为报。”水榭终于心悦诚服地跪下,对着暗黑妖祖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待得水榭起身时,暗黑妖祖那伟岸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一道黑色流光从远空激射而来,落入水榭手中。水榭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块黑色树皮,透发出浓重的暗黑气息,上面刻着许多遒劲有力的小字。而为首的四个大字深深地吸引住了水榭的目光:

暗黑之道!

竟然是妖祖浸淫了数千年的暗黑之道!

在之前暗黑妖祖要收自己为徒的时候,自己本没有答应,如今妖祖却不计前嫌,将这暗黑之道传给了自己!

“前辈!”对着茫茫大山,水榭大声呼喊。

“小子不必客气,好生修炼,我也想看看五行之道与暗黑之道相融合之后,会是个什么结果!”暗黑妖祖那飘渺沧桑的声音在西疆深处不断回响

一人、三兽,这等奇怪的阵容在西疆群山之中慢慢地行走着。

临近出山,水榭反而不如当初那般心急,他想要再看看片群山,看看这生活了近十七年的地方。

两头灵猿都是好动之徒,高大的身躯也是如猴子般上蹿下跳,这俩家伙常年在古林中生活,无趣的很,如今刚出了山谷就已经兴奋不已。

至于麒麟的后代麟火兽,本已经在地底沉睡了数千年之久,如今将要踏足人世,看起来心思沉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三位兄弟,如果你们什么时候想回西疆了,随时都可以回来。”水榭对着三头灵兽淡淡说道:“因为,每个人都会想家的。”

如此走了行了十几日,水榭又遇见了那一片梅花林,在落星梅花阵的中央,那小木屋还在,只是其中已经空无一人。看着尚未落尽的梅花,一个倾国倾城的容颜在水榭眼前浮现。

那些悲欢眷恋,都如过眼云烟。

遗憾的是武家庄不在出西疆的路上,回去绕路太远,否则水榭可是一定要回去看看的,那里,也算是自己的故乡了吧。

如今,我也将要出西疆了,大虎、二虎还有小清,你们此时过的怎么样?

草木山水,点点滴滴,都是自己的过往

三个月后。

水榭站在一处悬崖之上,看着眼前的景象,心潮澎湃。

悬崖之下,就是人世间了吧。

闭塞深山十几年,突然要回归尘世,水榭竟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大地已经回春,山风轻柔的吹拂着,阳光温暖地洒下,水榭感到无比惬意。

暖暖天下。

极目远眺,已是绿满天涯。

远处的田野之上,许多农人在辛勤的忙碌着,午饭时分,各家各户,炊烟袅袅,洋溢着一片暖融融的气息,这幅生活的画面,和谐而安详,宁静而美好。

水榭嘴角漾起淡淡的微笑。

倘若一生都在深山之中苦修,而不踏足人世,那肯定不是一个完整的人生,更不会是一个完美的人生。

在这一瞬间,水榭突然懂得了自己的父亲,懂得了自己的师父,为什么甘愿舍弃那些荣耀,舍弃高官厚禄,隐身江湖,去做一个默默无闻的人,守护大千苍生的气运,为天下百姓造福。以前自己还多有不解,以为只是父亲和师傅等人的高风亮节,如今看来,还是当初的自己太浅薄了。

如今的我,也愿意守护大千苍生之气运,敬畏众生,为了众生的安乐祥和尽一份微薄的力量。

历史浩荡传承,枭雄巨擘层出不穷,天才王霸代代皆有。可这种敬畏众生的情怀,又有几人能够拥有?

水榭那明亮的眼眸中,仿佛有一轮耀眼的太阳在缓缓升起。

看来自己的那招“天灭苍生”应该改个名字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一招,就叫做“众生灭天”好了。

父亲那从未谋面的身影此时在水榭的心中已经渐渐清晰,愈发伟大。

水榭明白了父亲的用心良苦,从小让自己远离父母,在深山中长大,还要等到自己达到武皇境界时才与自己相见。水榭不得不承认,以前自己的心中对父亲有很多的怨言,对父亲的做法有很多的不理解。可是现在,一切的不明了都豁然开朗了。父亲的做法,也许就是为了培养自己这种敬畏众生的情怀。只有汇聚众生的意念,才能获得至高的力量。

等自己见到父亲其人时,不知又会获得怎样的惊喜。水榭心中已经开始隐隐期待。

望着悬崖下那满是庄稼的大地,一种厚实、温暖的感觉在水榭周身缓缓蔓延。

江山如此多娇。

水榭心中块垒已消,仰头向天,一声清越的长啸,滚滚声浪直欲冲破九重天!漫山遍野都回荡着水榭那豪迈的啸声,脚下的山石都在微微颤动,天空开始洒下雨花,像似为水榭而动容。

小雨淅淅沥沥,眼中的世界,雾气升腾,美的朦胧。

背对西疆,面朝天下。

轻轻一跃,展开双臂,感受天空。

烟雨大千,我水榭,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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