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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玉撩起帘子,看了前面不远处的府门,那“长公主府”几个大字,就算是在黑夜里,也依稀看得清楚。
想着方才让人送进去的东西,年玉敛眉,放下帘子,低低的开口,“回府。”
马车往大将军府而去,而长公主府里。
房间只有芝桃和长公主二人。
此刻,主仆二人皆是看着桌子上端端正正摆着的那一张绣帕,神色凝重。
“这……这是……”芝桃望了一眼身旁的主子,那绣帕她是没见过,可那绣帕上的那一个绣字,今日在御花园里,她可是见过,那一模一样的纹路,竟似复写的一般。
这是谁的绣帕?
又怎会在长公主的房间里?
芝桃见清河长公主也是一脸不解,伸手将那绣帕拿在手上,放在鼻尖一闻,那香气更让芝桃心里一紧,“小……小夫人……”
小夫人?
清河长公主皱眉,随即接过那绣帕,放在鼻尖轻闻。
那香气,亦是让她脑海中浮现出那个被谢运钦带回丞相府,万分疼宠的女人,只是瞬间,清河长公主的脸色更是变了。
“公主,这……那绣……莫不是,莫不就是小夫人?”芝桃疑惑的问道。
她所指,自是今夜那花灯舞里的另外一个女人!
“不是。”清河长公主立即否定,“不是她!单是年龄就相差很多,不是吗? 那小夫人,怕不过是个替身罢了!”
可不是她?
那又是谁?
芝桃看着清河长公主,她的脑袋是想不明白了,而清河长公主看着手中的绣帕,脑中快速的转动着,突然,似想明白了什么,身体微微一晃。
“公主……”
“呵……”清河长公主突然一声轻笑,那轻笑,难掩讽刺,“原来,是这样吗?好……好一个谢运钦啊!”
“公主,这绣帕……”
芝桃依旧疑惑,而清河长公主的豁然开朗之间,讽刺,却是多过了心伤,“她……没死……”
那似喃喃的言语,芝桃更是一头雾水。
“谁没死?”芝桃问道。
“自是那故事里,和男人私定了终身的女人,她没死!”清河长公主眼底一抹异样,而手中的这张绣帕……
就该是她的吧!
不过,又是谁将这绣帕送到了她这里?
是今日策划那花灯舞的人吗?
清河长公主思绪着,更是觉得这事情越发的有趣起来。
她亦是猜测,那送绣帕之人定是想借她的手,去做些什么。
可做些什么呢?
清河长公主敛眉,瞬间,似想到什么,那眼里一抹光亮浮现,又转瞬即逝,盯着那绣帕看了许久,没再说什么,却又似乎做了什么决定。
这一夜,许多人都无眠。
谢运钦在皇宫里跪了一夜,却始终不得元德帝宣召。
跪着的每一分每一秒,他的内心都极其煎熬,直到天亮前一个时辰,元德帝才将他宣召进了殿内,可那帝王只是看着他,未开口说一个字,但空气里萦绕着的怒气,却让他整个心都似被谁攥在了手里。
终究,元德帝没有做什么,不过是一炷香的时间,元德帝便将他赶了出来。
谢运钦战战兢兢,满心惶恐的出了皇宫,脑中不断的想着昨夜发生的事,心中那不好的预感一刻也没有消散。
他现在该怎么办?
若他和阿绣的事情真的暴露……
谢运钦不敢去想那后果,突然,似想到什么,他眼睛一亮,回头看了一眼皇宫,却只见宫门为他开了之后,又已经关上,当下,他才醒过神来。
就算是宫门依旧开着,他也不能如此去找常太后!
而昨夜,常太后昏厥之后,元德帝和清河长公主赶去,长乐殿里,又发生了什么?
谢运钦思绪之间,人已经上了马车。
马车本是要回丞相府,却在一处岔路,选择了另外一边,直到马车出了城,在一处荒野停下,马车里的谢运钦掀开帘子,准备下车,可入目的情形,却是让他身体一怔。
迅速环视一周,只见周遭一片荒野,而回头之后,视线之中,远远的,一辆马车停在那里,那马车旁,一个白衣身影在骏马之上,在他看过去的一刹,那人朝他端起了弓箭。
隔了很远的距离,他看不清那人的脸,那身形,却是莫名的熟悉。
他……
他是要……
谢运钦一惊,还未回过神来,一支利箭从白衣男人的手中激射而出,凌厉的气势,谢运钦根本避无所避,利箭刺入他的胸膛,疼痛传来的一刹,人亦是倒在地上。
而他的脑海里,许多东西盘旋,混沌不堪。
片刻,一个人影缓缓走来,那是一个女人,带着围帽,看不见她的脸,可那身形,他却是再熟悉不过。
“你……你竟然……”谢运钦开口,满眼不可思议,“杀我……你要杀我……”
女人只是淡淡的看着地上的男人,一句话也没有说。
清早的空气,有点冷意。
天际,一抹光亮照在谢运钦的脸上,那脸上,不甘与讽刺肆意交织,最后,看着那女人走远,上了马车,很快,马车又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阿绣……呵……好,好阿绣啊……”
谢运钦口中喃喃,气息虚弱间,竟是疯狂的大笑了起来,却仅仅是片刻,那笑声越发的虚弱,最后消弭在空气里。
荒野,一片寂静。
天亮之时,丞相府后门,一个身影悄然离开,这一夜,她在等着什么,却始终没有等到。
翌日早朝,元德帝如以往那般上朝,可朝堂上,清河长公主在,原本谢丞相站的位置,却始终空着,好些人留意到谢运钦的缺席,也都好奇,昨夜皇上是对谢丞相如何处置的。
可对于昨夜之事,谁也不敢探听分毫。
元德帝依旧满心怒气,而清河长公主,却是满面平静,下了朝,直奔长公主府,却是没有进长公主府的门,而是到了丞相府外,命人进去寻谢运钦。
可府里的人,一炷香的时间内,几乎将整个丞相府翻了一遍,都没有找到谢运钦的身影。
当下,清河长公主敛眉,心里已然有了猜测。
“去皇宫。”清河长公主吩咐道,再次上了马车。
而此刻,皇宫里,长乐殿的佛堂里,那素衣妇人跪在佛像前,平日里,那平缓的木鱼声,今日却是有诸多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