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衣看着眼前手持听雨剑的红衣少年,“炁具”下貌若天仙容颜眉眼微弯,她轻抬右手,手中铁马冰河回归剑鞘之中,而雷无桀手中的听雨剑随之落于李寒衣右手。
她轻抚着听雨剑的剑刃,口中喃喃道:“听雨...听雨,你的选择,亦是我对他的选择。”
“你会在他手中重现不一样的辉煌,我也会随着他一起,迎来截然不同的人生。”
“去吧。”
低语声落下,听雨剑重新归于雷无桀手中。
雷无桀对李寒衣出神入化的御剑本领敬佩不已:“师父,我要多久才能像你这般御剑?”
“师父,你可知道沐临兄昨日将我一掌拍下阁顶时所用的功夫是什么?”
李寒衣看下雷无桀,变幻过的声音依然难掩清冷之意:“御剑,以你的资质,最起码也许到自在地境时,才可能驾驭,若想像师傅这般,跨入逍遥天境再说。”
“至于夫...”
“至于你那沐临兄所用功夫,功夫于他而言早已无关紧要,一身实力已然那般,让你两手两脚你都近不了他身。”
“师父...”雷无桀说道:“一个月前,我曾遇到了看样子比我年龄还小的人,他已经可以驾驭五柄飞剑了。”
“飞剑?”李寒衣微微皱眉,“他是不是背着一个剑匣?”
“是的。”雷无桀回忆了一下,“那人背着一个剑匣,剑匣中有十二柄细小的飞剑和一柄火红色的长剑,几柄飞剑叫什么云梭、轻霜、绕指柔什么的。”
“是欧阳无双的十三剑匣,想不到百年之后,无双城终于又出了一个能打开剑匣的人。”李寒衣神色微微一动。
随机,李寒衣又微微摇了摇头:“你与他不同,那人与无双剑匣生来契合,所以才可驾驭5柄飞剑。”
“以你现在的实力,若是遇上一个月前的他,谁胜谁败,尚不可知。”
连破五重火灼之术甚至刚才那是又隐隐可破一层火灼之术的雷无桀又有听雨剑在手,这时若真的遇上一个月前的无双,谁胜谁败,的确尚不可知。
但无论谁胜谁败,结局定然是两败俱伤之果。
雷无桀下意识挠头:“师父,可有快些修炼的法子?”
李寒衣秀眉微颦,随之舒展,她冷声道:“听人说你天生玲珑心,若真是如此,你修炼本就要比他人要快上不少,这般还不知足?”
雷无桀摇头:“师父,不是我不知足,实在是我身边的朋友一个个都太厉害了,我只是想变得更强。”
李寒衣沉默须臾,又是受自己那个厚脸皮的夫君影响,她道:“若还想要更快变强,与人交手,生死中磨练自身,亦是快速变强之法。”
“但谨记,基础要牢,昨日登天阁之时,见你用剑基础功都未练到家,今日起,每日练习万遍之后,再来苍山找我习剑。”
雷无桀闻言,脸上并未有丝毫不耐、抱怨之意,他仍是兴奋问道:“那师父,我何时能够成为剑仙?”
李寒衣此时也无法答复,因为在她的预想中,雷无桀今日应拔不出听雨剑才是,她只好说道:“何日成剑仙,在于你自己何日能够有新的体悟,在于你之后的经历如何。”
说完,李寒衣已转身进入了草庐之中,她看着不知何时进入草庐之中的甄沐临,抬手需放于“炁”具之上,“炁具”随之化作一个小巧精致、且其中蕴含着甄沐临虚影的带类似于钻石项链般的项链,项链自动戴于李寒衣雪白脖颈之上。
李寒衣摩梭项链上那如玉又如晶石又如铂金又如琥珀般材质的以时空本源凝聚而成、闪烁着微弱白金光华特殊未知之物,特殊之物如同钻石项链般上的钻石大小。
李寒衣走至甄沐临身旁在他身边坐下,看着他脖颈上戴着如她近乎一般无二、唯一的一点差别只是在于他所戴项链上那特殊之物中,蕴含着她的虚影。
李寒衣能明显感受到那特殊之物持续的在滋养着她的身体,短短不到半天一夜的时间,她体内的暗伤,竟神奇的好了大半。
并且,在练剑、用剑之时,她亦能明显感受到铁马冰河在吸收着那特殊之物蕴含着的能量,使她剑术切实的提升了又一个程度。
而这些只是这特殊之物的其中的两三个作用作用,例如可化为“炁具”,无论距离都能感知到甄沐临所在何地,甄沐临的身体的情况等等等等。
李寒衣抬手轻柔了揉甄沐临怀中的小白领,甄沐临趁势牵住的她的手,她问道:“你昨日忙了一夜,是在炼造这项链吗?”
甄沐临温笑着微微点头,他昨日可是整整忙了一夜,而神机百炼可是能在极端时间便炼造出一件法器,他花了一夜时间,方才炼造出了两件还不算半成品的项链。
甄沐临动作轻柔的摸索着她滑嫩的小手,温柔缱绻的语气已成了与李寒衣在一起时下意识的语气:“感觉如何?”
李寒衣想了半晌,都未能想出该如何形容,她随之问道:“这算是定情信物吗?”
李寒衣微微低头看着那特殊之物中的甄沐临虚影,眉眼微弯,模样极为动人。
甄沐临点头应道:“不仅是定情信物,婚时之时,它才会具现真正的作用。”
婚时...
李寒衣下意识侧眸看了一眼甄沐临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的身躯,不由回想那夜在云海之上被他紧紧搂入怀中的感受,又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睫微垂,倾城之颜很快染上了一抹红晕。
她忽然发烫的脸颊上覆上了一只熟悉的大手,轻柔的抚了抚她侧脸,随机便听熟悉的温和声响起:“夫人莫非是想到了那日之景?”
李寒衣迅速抬手将甄沐临手轻轻拍开,轻轻吐了口气,呼气在此时都显得极为诱人。
甄沐临心中刚浮起一些心思,李寒衣仅是看了一眼他幽深黑眸,便明白此时他心中在想些什么。
被所爱之人想入非非,更是如甄沐临这般绝世之人,李寒衣下意识轻哼了一声,抬手轻轻将甄沐临推开,柔声道了一句“去山巅练剑”,随之走出草庐,纵身一跃,往山顶掠去。
甄沐临无奈微微摇头,这已不是第一次心思被李寒衣轻易看穿了,他无奈笑了笑,笑意之中蕴含着无尽柔意与情意,随之微光一闪,身影已消失在草庐之中。
藏山之巅。
李寒衣手持名剑铁马冰河,闭目沉思,凛冽的长风吹起了她的白色长衣,忽然纵身一跃,跳至了两座山崖之中,她持剑漂浮在空中,犹若仙人,忽然猛地一挥长剑,那雪岭中的狂风在瞬间呼啸起来。
“起!”
李寒衣挥剑指天,那雪岭中的狂风像是顺势朝天而起,山巅之上的积雪纷纷坠落。
她踏着那积雪一步又一步往上掠去,再提着手中之剑,那几乎积压着满山狂风的一剑,用力地一转。
但这一剑只出了一半就停了下来,随着剑势一停,那满山的狂风再度逆转了回来,层层积雪冲着李寒衣迎头砸了下来。
甄沐临抬手轻轻一挥,层层积雪随之化作了漫天雪花,缓缓于上空飘落而下。
李寒衣回到甄沐临身旁,望着眼前漫天飞舞的雪花,将剑束起,皱眉不语。
“这就是夫人所练的止水剑术吗?”熟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李寒衣微微点头:“止水剑法的最后一重,天道。”
听到“天道”二字,甄沐临不禁轻轻笑了一声,浑身气势浑然而出,随之衣袖轻挥,满山狂风瞬间逆转,又一轻轻一挥,满山狂风竟然停滞了下来。
“夫人可是想这雪岭之间的狂风逆转过来?”
李寒衣看着周身停滞的狂风,轻轻吐了口气,却发现连那气息都与狂风一同停滞。
她侧眸看下甄沐临,“夫君是凭借自身实力,还是凭借感悟做到的?”
“皆可。”甄沐临微笑道。
话音落下,甄沐临浑身气势瞬间消散,停滞的狂风瞬间回归正常,随之只见他微微闭上了双眼,如同那时感受空气一般,感受着周身狂风的情绪。
少顷。
李寒衣忽然听到甄沐临低语了一句:“风,停下可好?”
李寒衣秀眉还未微微颦起,忽感周身狂风竟然真的停了下来,她又听甄沐临低语道:“可否摘一朵桃花予我?”
一阵清风拂过,在李寒衣难掩震撼的目光中,那阵清风竟真的飘向了一颗桃树,吹下一枝桃花,携带着那枝桃花飘到了甄沐临身前。
“可否帮我给我夫人带上?”
清风再起,未曾吹乱李寒衣的一丝发丝,却久久未挂在李寒衣带上。
李寒衣看着眼前的一枝桃花,疑惑问道:“这次为何没有按照夫君你所说的话做?”
“因为它觉得这枝桃花配不上我美若天仙的夫人。”
甄沐临牵过李寒衣的手,轻轻抬起,那枝桃花随之缓缓落于两人手心。
“万物皆有灵,夫人不妨试试感受万物的情绪,与它们成为朋友,效果应会不错。”
“如何感受?”
李寒衣语气难掩欣喜,停留了多年的止水剑术终于有了可以突破的可能。
甄沐临拉着李寒衣带她跃入云海,无垠云海仿佛像对待老朋友一般,迅速将两人包裹在了其中。
待云海消散,只见李寒衣下意识抿了抿红唇,脸色红晕愈浓,而身旁甄沐临,此时则是唇角微翘,亦是抿了抿唇,像是回味着什么一样。
“快告诉我。”李寒衣语气难得有些娇羞之意。
甄沐临唇角微翘:“先盘膝坐下。”
“盘膝坐下?”李寒衣下意识垂眸看了眼下方的云海。
这要如何盘膝坐下?
甄沐临揽上李寒衣的香肩,“有我在。”
听到这胜过情话无数的动人之语,李寒衣随之不假思索的盘膝坐了下来,下一刻竟感受到了仿佛有一个柔软的坐垫,她下意识偏头看去,自己居然坐在白云之上。
甄沐临温声又道:“闭上双眼,回忆令夫人你最为最为舒心的事情。”
李寒衣脑海中闪过有时与母亲在一起的一幕幕,但却并未停留,闪过十年前青城山一幕,但却早已模糊不清,闪过那夜云海之上的一幕幕,随之停下。
甄沐临见她进入状态,又进而施展《净心神咒》加持于她,他的声音仿佛于她心中响起,仿佛看到了她脑海中所回忆的那夜云海之上的一幕幕画面。
“去感受周边的风,用心去感受,在风吹拂在身上时,以你感到最为舒心的状态尝试去主动接触它。”
“万物有灵,风亦有灵,它的情绪无比纯粹,当它感受到你在真诚的想与它成为朋友之时,你会感受到它的欢喜,感受到...”
“......”
一刻钟过去,半个时辰过去,一个时辰过去...
甄沐临始终陪伴着李寒衣感受风的情绪。
忽然,早在半个时辰前已无风的苍山之巅忽然迎面吹拂过了一阵清风。
李寒衣缓缓睁开双眸,下意识抬起右手,一阵可见的风仿佛在她手心之上欢舞,她低语道:“你好...”
清风轻轻吹拂过她容颜,李寒衣眉眼微弯,满是欣喜之情,她欣喜下意识回眸看下甄沐临,欣喜道:“夫...”
“夫君...”
“我...做到了。”
甄沐临抬手将她拉起,温声道:“要不要再试一下此前的剑法?”
李寒衣却是不假思索的摇了摇头:“虽然它愿意,但我并不想伤害它,我需要几日创造新的剑术。”
“夫君,我可否像刚才那样,感受花意,感受水意?”
“自然可以。”甄沐临语气温柔缱绻。
话音未落...
李寒衣忽然轻踮脚尖,主动印上了甄沐临温润的唇瓣。
甄沐临轻吮着她嫣红湿润的红唇,紧紧将她拥进怀中。
......
十日后。
雷无桀看着眼前的甄沐临,挠头问道:“沐临兄,我师父到底在山上做什么?不是说每日教我练剑吗?”
“这都十日过去,我都从未见过她人,而且那苍山不知为何,忽然就上不去了,迈腿都难。”
“师父闭关和苍山异状,不会都是因为沐临兄你吧?”
甄沐临轻笑道:“这三日我来教你还不知足?”
雷无桀瞬间变脸,喜笑颜开道:“知足知足,话说沐临兄你是如何将听雨剑变得比原来那么厉害的?”
“我前天问过萧瑟,我手中听雨剑可比天下十大名剑强,没想到萧瑟居然惊叹说道:‘最少可入前三,只是持剑之人实力太弱,不然可比大明朱雀’。”
“而且沐临兄你也太神了,我现在居然就能御剑飞行了?”
甄沐临无语看他:“你管你那叫御剑飞行?旁人若是见了,还以为你在练习抗摔呢。”
“先练习以手御剑吧,等什么等以手御剑舞出剑花,再尝试御剑飞行也不迟。”
“而且,你师父闭关前托我叫你的她的几大剑技,也要抓紧练习。”
“这三天你只顾着练你那什么抗摔了,若是等你师父出关,发现你练都没练月夕花晨,不止你要挨揍,我也要被训。”
“快去练习。”
甄沐临随手控制听雨剑轻拍了一下雷无桀的后背,他可不想真的被自家夫人训。
见雷无桀乖乖练剑去,甄沐临刚回身准备回由他新建的登天阁,忽见一个面容姣好,身材曼妙,眉宇间满是风情的女子,看模样不过二十出头的女子正看着他。
甄沐临随和一笑:“伊姑娘,你何时来的?”
伊落霞温柔笑道:“我何时来的,临仙岂会不知?”
甄沐临微微摇了摇头:“倒真是不知,我现在就是个普通人而已,寻常时候只是他们口中的沐临兄而已,有事发生时才是你们口中的临仙。”
“临仙可真是雅趣。”伊落霞盈盈一笑,转而忽然问道:“临仙可还要与在下赌上一把?”
身旁的落明轩闻言,下意识出声说道:“师父,你昨日才将住的地方抵押,你再和这位赌仙赌,怕是连你徒弟都要输过去了。”
伊落霞觑落明轩一眼,纲要开口说些什么,身旁忽然又响起了一道声音:“临仙,昨夜我苦思冥想,终于是想到了破局之招,我们再来一盘。”
“司空长风,明明是我先来的,要来也是我先来。”伊落霞斥声道。
司空长风浑然不知什么女士优先、怜香惜玉、君子之理,直言说道:“伊长老,这些日你都已经把自己家底甚至连住的居所都抵押给了临仙,你有何赌注再来?”
伊落霞深吸了口气,亦是如司空长风一般直言道:“你又何尝不是如此?”
“这几日你天天和临仙下棋,可有赢过一句?可有赢过一子?你又还有什么能输给临仙的?”
“我可是这雪月城的三城主,掌管雪月城的所有金钱开支。”司空长风道。
伊落霞道:“我还有一个天资还算聪慧的徒弟,可将其作为赌注。”
此话一出,落明轩心都裂开了,一口气差点没咽下去。
司空长风看了落明轩一眼,笑道:“你那算什么赌注,别说临仙,我都看不上。”
伊落霞下意识看了一眼落明轩,略微思忖,忽然觉得确实如此,下意识轻道了一声:“无用...”
落明轩...卒!
伊落霞微颦着眉头想了想,忽然道:“落明轩不行,我这落霞仙子可行?”
司空长风有些没明白过来:“何意?”
伊落霞面颊微红:“我为赌注,若是今日无法无法赢下一句,大不了将自己输进去。”
司空长风忍不住咳嗽了两声:“伊长老,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我这人遇到临仙之前从未输过一次,世人皆知我伊落霞除了貌美更是当之无愧的赌王,我父亲更是因赌之一字而...”
“我又何尝不能以自身为赌注,赢下一回?”
司空长风下意识看下甄沐临原本所在的位置,却见早已没了甄沐临人影,他重新看下伊落霞:“伊长老,我知你以赌为一生最重之事,但切不可胡言。”
“你这一番话若是让寒衣知道,你们这么多年的姐妹,岂不...”
司空长风未再继续说下去。
伊落霞此时却是大方了起来:“正是因为我与寒衣乃是姐妹,我与寒衣共侍一夫,那又何妨?”
“更何况,这世上还有比他更好...”
伊落霞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停了下来。
司空长风轻叹了口气:“伊长老,看来你还是未曾忘记过去那段...”
“哎,情之一字,最为...”
“胡言乱语!”伊落霞忽然冷声道:“算什么情...”
“若真有情,此时他已出那无双城,却没有半分消息与我有关。”
“无双城,练剑,**的情,**的过去。”
司空长风愣在原地,正欲开口,却见伊落霞已转身离去,仅听她说道:“我这就去与寒衣商量...”
“届时他来雪月城,让他后悔一生!”
屋檐之上,甄沐临抬手捂额,神色尽是无奈,完了,这回彻底要挨训了。
他只不过这些天闲来无事和伊落霞赌上几局,喝司空长风下下棋。
与这两人,他其实本不愿意加以什么赌注,但伊落霞却是十分执拗,更是直言若是赌局没有赌注,还算什么赌。
而司空长风知道伊落霞之言,也是执拗的非要赌点什么。
这两人明显是对自己的赌技和棋技十分自信,不过也是,一人是当之无愧的赌王,一人亦是当之无愧的棋圣。
结果,遇上甄沐临,他一个甚至连怎么赌都不知道,连围棋怎么下都不知道,纯粹只是为了不想输了后丢面子,就使了点小手段。
他倒是一局都没输过,但这两人,却是赔个倾家荡产。
司空千落甚至主动找过甄沐临,让他不要再和司空长风下棋了,但回去后却是向来女儿奴的司空长风温柔说了几句,之后为了赢回在女儿这里丢掉的面子,和甄沐临下棋的次数也就更频繁了。
甄沐临抬头望向苍山之巅,伸手一招,悬浮于苍山之上的【霸下珠】随之回归。
一道微光一闪而过,甄沐临消失在房檐之上,早于伊落霞来到了李寒衣身边。
李寒衣见甄沐临脸上无奈的神色,将铁马冰河收回剑鞘之中,不由疑惑问道:“夫君,你这是为何?”
甄沐临大致将伊落霞和司空长风的事情和李寒衣说了下,还未说完,便被李寒衣瞪了过来,连夫君也不喊了,直称了他的名字。
“甄沐临,阅尽人间仙的临仙,你告诉我此事,是想...”
甄沐临赶忙将李寒衣拥入怀中,轻抚着她后背,柔声解释道:“怎会是你想的那般?况且那时尚未遇到夫人,方才有那番言语。”
“我是想说,我不合适在这种事情上与伊姑娘说些什么,只能由你出面化解她的那句玩笑话。”
“我说过,我只做你一个人的登徒子。”
话音未落,甄沐临已吻上了李寒衣红唇。
数息之后,二人缓缓分开,甄沐临搂着李寒衣坐下,使她坐在他大腿之上,他问道:“夫人,我临来前听伊长老说,要一人后悔一生,好似还与你和无双城有关,这是何事?”
李寒衣气息有些紊乱,她平缓了须臾气息,随之下意识柔声道:“落霞和无双城城主曾有一段旧缘,他号称‘一剑断水’,而落霞则是‘一掌断江’,除此之外,他曾三次败在我剑下。”
“若再来试剑,这将是最后一次。”
“对了,夫君,听小桀说你还未杀过一人,可是真?”
甄沐临微微点头:“确实如此,倒是废了不少人。”
“为何不杀呢?”李寒衣语气带着一丝疑惑。
甄沐临温笑道:“因为那些人没资格死在我手下。”
李寒衣靠在甄沐临肩上:“我还以为夫君不愿杀人呢。”
甄沐临侧头亲吻了下她眉心:“岂会如此,若有人敢试图伤你分毫,我会将其死上无数次。”
李寒衣并未从甄沐临这句话中感受到丝毫杀气,但却无丝毫怀疑他是否会这么做。
“对了,这几日闭关效果如何?”甄沐临道。
李寒衣目露欣喜:“已得花草之意,与山川河流之意。”
“夫君,成亲之前,我想离开雪月城一趟,去挑战一人,孤剑洛青阳。”
孤剑洛青阳,已无仙字。
因为在这时的李寒衣心中,除她夫君之外,已无人能称“仙”之一字。
甄沐临微微一笑:“为何不将其培养成一块更好的磨刀石,待夫人感受到有破镜征兆时,再去挑战,一剑破之。”
李寒衣眸光微闪,随之微微点头:“夫君说的是。”
就在这时,草庐屋门忽然被人推开,待伊落霞推开门之时,李寒衣便已起身。
伊落霞看着面带红晕、目露柔情的李寒衣,忍不住的羡慕,她随之又看下甄沐临,欲要开口,却听李寒衣已先声道:“落霞,你怎么来了?”
伊落霞轻哼了声:“之前可不是如此。”
“之前那是如何?”李寒衣微笑道。
伊落霞看着李寒衣脸上的笑容:“以前的雪月剑仙,可是难得一笑,我来找她之时,更是会说落霞快坐,而不是说我怎么来了。”
李寒衣闻言,下意识回眸看了甄沐临一眼,美若天仙的容颜上,笑容更加明灿。
“哼!”
伊落霞又是一声轻哼,居然当着她面上演如此情深意切的一幕。
见色轻友,莫不是忘了那人就要来雪月城了,居然还如此刺激她。
李寒衣莞尔一笑,走至伊落霞身旁,拉着伊落霞的手坐了下来。
随后看下甄沐临,下意识道:“夫...”
“你先出去,我和落霞有事要说。”
夫...
伊落霞岂会不明李寒衣欲喊什么,她倾城容颜之上神色愈发复杂,语气复杂轻声道:“无需他出去。”
“我说的事情与他有关。”
甄沐临看下李寒衣,目光问询。
李寒衣犹豫一瞬,随之微微点头。
甄沐临重新坐下,给两人和自己各倒了杯茶,随之拿起自己的茶饮入口中。
伊落霞下意识看下甄沐临,见他如玉般的指节环着杯壁一口饮下,手背骨相清晰纤长,望向他容颜时,随之错开了目光。
李寒衣察觉到伊落霞看下甄沐临的目光,心中轻叹了口气,待她离开后就把他上涂上一层泥巴,再换上一身粗制衣服,既然那股潇洒自在的气质无法遮掩,那就不要再长得那么勾人了。
甄沐临自然也是察觉到伊落霞的目光,丝毫不敢与其对视,因为自家夫人的剑尖正朝着他,而剑柄就在夫人手边之上。
伊落霞与李寒衣说起那位无双城主的全程,甄沐临始终目不斜视,好似旁若无人一般。
最后,只听伊落霞语气难掩伤怀道:“寒衣,你已找到你的如意郎君,我仍...”
伊落霞摇头轻笑一声。
李寒衣声音清冽:“落霞,那么多年都已经过去,他若真的愿意娶你,若真的爱你深切,怎会这多年全然未有半分动静...”
“勿要让往事这般牵绊自己,早日放下有何不好?”
“何况,你与他就真的情深意切吗?”
伊落霞看下甄沐临,随之重新看下李寒衣:“寒衣,你是如何放下的?”
李寒衣不假思索道:“因为遇到他之后,我才明白,他才是对的人。”
“他的出现,顷刻间便破灭了当年往事,全然占据我心。”
“对的人吗?”伊落霞看下李寒衣,却发现脑海中竟无男人的影子。
她看下甄沐临,忽然向李寒衣问道:“寒衣,可否...”
话刚出口,只见李寒衣牵住甄沐临的手,不假思索道:“不行。”
伊落霞无奈看下李寒衣:“寒衣,你误会了,我是想借临仙一用,问他到底愿不愿意...”
“何意?”李寒衣甚至面露警惕之色。
伊落霞轻叹道:“若是他来雪月城之时,见我与其他男人郎情妾意,他若仍无丝毫表露,那便彻底...”
“断了与他的缘分!”
李寒衣直接摇头:“为何非要是我夫君...”
“对,为何非要是我夫君,旁人为何不行,长风师弟,天启城的那位萧瑟...”
伊落霞亦是摇头:“不够,无法对他带来我想要的效果,我需要让他感到自愧不如,想听听被如此刺激之下的他,心中到底是何想法?”
李寒衣仍是摇头,她十分清楚他对于女人有多么致命:“不行。”
“寒衣...”
“不行。”
伊落霞道:“可否问问你家夫君愿与不愿?”
话音未落,甄沐临已消失在草庐之中。
问他,还不如让自己夫人直接刺他一剑呢。
甄沐临离开后,伊落霞久久未从草庐中离开。
甄沐临并不知道最后结果,因为他正在被雷无桀求着让他去救治叶若依。
这小子,明明是让他去练月夕花晨,结果还是没忍住练习御剑飞行,练就练吧,居然掉人家叶若依院子里去了,更是吓得叶若依因为情绪骤然起伏,以至于病情发作,不仅吐了口鲜血,更是陷入了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