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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尽忠职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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轲比能在得到魁头的增兵后,并没有立即展开对雁门关的强攻。如今的轲比能算是看透了,自己根本犯不着替魁头卖命,保存自身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现在轲比能心中想的那就是雁门关得拿下,但必须在不损失多少人马的情况下拿下。等雁门关攻破后,轲比能就打算退出魁头的这个“联盟”。

轲比能也不怕魁头到时反悔,把调拨给他的军队再收回去。他早就做好准备了,把自己的亲信安排进了魁头调来的这支军队里。一旦这支军队有所异动,轲比能可以立即命亲信斩杀肇事者。

再说了,还有本部的几万人马在路上,轲比能也不怕魁头突然发难,大不了争不过的时候就配合魁头行动。只要军队还在自己手上,就不怕魁头翻脸不认人。

呵呵,即便大军再继续东进,轲比能也坚决不再打前锋了。死人的差事儿就交给魁头去干,反正那家伙底子厚!

魁头能耍小聪明,他轲比能也不笨。呵呵,打下雁门关就能荡平幽州?轲比能不信。幽州有多少兵马轲比能不知道,但他可以确信一点,那就是绝对不比他们的少。那么魁头计划的血洗幽州就不现实了,人家不可能傻呼呼看着你摧毁家园而不抵抗。

这些天里,轲比能派出人马到附近捉拿了不少来不及逃跑的百姓。他心里盘算着,你们汉人不是讲仁义吗?那我就让你们汉人的百姓作先锋,看你们是打还是不打?

轲比能这招可谓无耻之极,可又不得不说很高明。当年秦灭六国时,就曾用过这招。驱使百姓攻城,让各国守军难以下手,最后守城的一方反而被动挨打。

当鲜卑大军押着数千百姓出现在雁门关外时,关上的守军果不其然都惊呆了,连弓箭兵都忘记了他们的职责,不知道应不应该放箭。

在所有将士的心里,他们本能地觉得军人应该为了国家而上阵杀敌。可面对本国的无辜百姓,那情况就不一样了,他们属于非绝对敌人。如果无缘无故地随意杀害,那就是残暴的行径,会遭天下人唾弃的。

此刻,守将周泰也在关上,看着鲜卑人驱使当地百姓攻城,不由得破口大骂鲜卑人无耻。可骂归骂,人家就是无耻地使用了这招,就看你敢不敢接招。

接招,射杀百姓,城关可保,但难免背上恶名。不接招,百姓或可保,但城关必定危险,届时难逃失地之罪。可以说接与不接都是坑,就看周泰往哪边跳了。

关下的百姓望着关上的守军,赶紧哭泣告饶道:“呜呜,将军不要放箭,我们都是大汉百姓。”

关下哀嚎声一片,听得守军心里发苦。望着抬着云梯逐渐逼近关墙的鲜卑士兵,守军都齐齐地扭头来看周泰,询问主将的意见。这个时候,这些小兵是万万不敢擅自作主的,滥杀百姓的罪名他们担当不起。

周泰此时也有些慌了神,到底是打还是不打呢?周泰来到幽州也有几年了,他深知宇信的为人,自己这一声令下很简单,可事后要是主公追究下来又该怎么办呢?

周泰在关上犹豫的这会儿,鲜卑大军已经靠近了关墙。当一架架云梯再次被架到城垛上时,先前被鲜卑人驱使的百姓,又一次无辜地被逼上了云梯。很显然,这次夺关行动,这些汉人百姓当定了炮灰。

轲比能在后方看到关上守军迟迟未行动,心里更是得意。汉人喜欢讲求仁义,那咱就给他们来个投其所好,把百姓送上来看你杀不杀。呵呵,你不杀咱就夺关,到时各取所需。

眼看鲜卑人跟着百姓爬上云梯,周泰顿时眼睛一红,挥剑怒吼一声:“还击!给我打!绝对不能让敌人爬上关来!”

周泰此话一出,他身旁的一名绑着绷带的副将急忙不顾伤痛上来劝阻道:“将军不可啊!主公向来重视百姓,讲求仁义。你今日下令攻击百姓,明日主公要是追查下来,我等都性命难保啊!”

虽然这副将在一旁苦苦哀求,可关上的守军却动手了。主将有命,他们不敢不从。在没得到周泰停止攻击的命令,守军都不敢擅自停手。

于是乎,关上万箭齐发,滚木沸油不间断地往关下招呼,关下瞬间响起了一片哀嚎声。

那副将见状大惊,慌忙舍弃周泰赶去阻止士兵,不想却被周泰一手拦住:“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若雁门关失守,则后方百姓全得遭殃。眼下我只能对关内的百姓负责!”

那副将还想说什么,却被周泰出言打断:“事儿既然已经做了,那就没有后悔药。就算现在停手,他日主公若要怪罪,我等也逃脱不了干系。还不如放手一搏,保住雁门关。”

那副将闻言不说话了,如今关下已有不少百姓死于自军之手,一切都来不及了:“唉!看来也只有如此了!若能保关隘不失,兴许能将功赎罪。”

周泰摇头苦笑,艰难地说道:“能不能将功赎罪,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有一条我十分清楚,那就是这雁门关是阎将军亲手交给我的,我不能让它在我手上丢掉。”

那副将一怔,随即肃然起敬。军人有军人的使命,不应该想的就不要想,完成任务才是第一要务。想通这一点后,那副将也转身加入到抵抗鲜卑人进攻的行列当中。

对于关上守军出手击杀汉家百姓的举动,饶是鲜卑人也不禁吓了一跳。汉人不是最讲仁义道德的吗,怎么现在六亲不认了?

轲比能在后方看得清楚,不由当场跳脚大骂汉人虚伪,满口仁义道德,现在还不是动手杀害自家百姓。

这一出闹剧的结果是汉人没疯,轲比能先疯了。让轲比能想不到的是,关上守军边放箭还边喊道:“无耻的鲜卑人,竟然残害无辜百姓,当真禽兽不如。鲜卑群鼠,有种就冲爷爷来,拿百姓打头阵算什么好汉。”

关下正在进攻的鲜卑士兵听到汉军的喊话后,也是愤怒不已,心中都在想好像刚才你们杀的百姓数量比我们杀的还多呢,怎么这会儿又栽赃到我们头上了?

鲜卑人自觉被冤枉了,可那又能怎样呢?关上的汉军可没有丝毫犹豫,无数箭支依旧从关上射了下来,靠近关墙的鲜卑人通通被杀得人仰马翻。

两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鲜卑人首先坚持不住了,开始向后缓缓撤退。他们这回真的害怕了,如今关上的汉军已经杀红眼了。

关上的守军也不敢有丝毫懈怠,抓紧时间清理战场,修补破损的关墙。周泰从关上望了一眼关下的景象,见倒地者多为汉人百姓,也不禁双眼一红流下泪来。

那副将见周泰如此,也是叹了口气,转身去安排人焚烧关外的尸体。这些百姓虽然是枉死的,可谁叫他们被敌人抓住了呢?唉,反正人已经死了,还是让他们能够死得舒坦些。时间紧迫,一把火烧了了事。

诡计没有得逞的轲比能恼羞成怒,竟然再次下令让士兵去抓捕附近的乡民。让周泰等人没有想到的是,轲比能这一次抓获的百姓数目竟然恐怖地达到了三万人。

当这批老弱百姓再次充当鲜卑人的开路先锋出现在雁门关前时,周泰彻底绝望了,他再没有让守军攻击百姓,只是让他们准备好白刃战。呵呵,要是再来一次大屠杀,估计也没人再愿意听从他的号令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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