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之中,周帝眉头紧锁。
看着跪倒在地的苏文,只不过这时候的苏文,与平时完全不同。
便是周帝也认不出来。
而且在他眼中,这家伙只有四品修为,甚至连星位都不是。
苏文跪在地上,说话道:“小的苏大强,是苏家家仆,今日少爷传回消息!他临行前曾告诉小的,说有消息后让小的入宫告知陛下,还说要趁夜色而来,不能被其他人得知。”
周帝冷声道:“说吧,你家少爷传回了什么消息。”
“我家少爷传回了一张纸条。”
苏文掏出准备好的纸条,躬身递上,立刻便有老太监前来,把纸条拿给了周帝。
周帝看过去,只见其中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话,完全看不出来说的是什么。
不过苏文早就把这密语之法告知了周帝。
那老太监已经把解析密语的书籍拿来。
周帝对照一看,便知其意!
“楚国皇帝目前好像身染重病,皇室子弟正筹谋夺嫡,故而无暇顾及燕国。或许因此,燕国才能放心攻打我大周。”
看完字条,周帝沉声道:“苏文为何不把消息传给秘影卫?”
“小的不知,少爷临走时吩咐怎么做,小的便怎么做。”苏文表现的诚惶诚恐。
周帝双目微眯,说道:“苏文如何传回的消息?”
“回禀陛下,小的亦不知,只是少爷临行时曾经吩咐,每日子时去门口石狮子下搜寻,今日小的去时,便看到了消息。”就是一问三不知,
周帝陷入了沉吟,这苏文有点东西啊,他竟然将消息神不知鬼不觉的传回了家中?
这个家奴,应该是苏文极其信任之人。
“呵呵,这小子倒是谨慎,便是来了京都,这消息都丝毫不漏!”周帝笑道。
苏文偷眼看了他一下,发现其心情很不错。
毕竟苏文走了数个月,还是第一次传回消息。
琢磨了一下,周帝问道:“可有办法联络苏文。”
苏文摇了摇头,道:“少爷没有告诉小的。”
“行了,你下去吧!”周帝说道:“每日还是按时去看便好,看到纸条,便送来皇宫,此事不可外传!至于你,也算立功,等到苏文回来,便让你进秘影卫补个小旗的缺。”
说到这里,周帝看向老太监道:“赏银五十两,下次有消息,还是如同这般就好。”
“谢陛下!”苏文演技炸裂,连续叩头,表现的感恩戴德,内心里却已经开始嘲讽:“嘿嘿,老家伙,没想到吧?老子回来了!”
等到苏文出去,周帝脸色流露出一丝欣喜,笑道:“这个苏文,还是有点本事。”
老太监笑道:“确实有点能耐。”
周帝拿着纸条琢磨道:“不过这个苏大强,倒是可以利用下,此人身在苏府,看样子又得苏文信任,这些日子多给其些银钱,等到将其收入秘影卫,便可使其监视苏文一家的动向。”
老太监笑着拍马道:“陛下圣明。”
苏文从皇宫出来,回到了苏府,翻墙入院,忽然看到院中立着一人。
正是凝霜,此时凝霜已然拉开了架势。
“是我!”苏文心念一转,面容恢复如常。
凝霜顿时松了一口气。
惊喜说道:“少爷,那刚才从房间出去的也是你?”
苏文笑道:“自然是我!”
忽然,凝霜眉头微皱,道:“且慢!我且问你,我身上有颗痣,长在哪里?”
苏文眉头一挑道:“胡说,我家凝霜肤若凝脂,身上半点瑕疵都没,除了胸有大志,其他地方哪里有什么痣!”
凝霜一头扎进苏文怀里:“少爷,果然是你!”
凝霜还是小心啊,这万一是其他人易容而成的呢?
这等私密之事,外人是绝对不会知晓的。
不过两人并未声张,苏文回了房间,不多时,崔玉棉和谢依依便过来了。
这时候颜落盈已经去了淮河前线,周燕两国军队在那里对峙。
一夜过后,苏文通过回到了大楚。
营帐里,有点凉。
接下来,又是开始随队伍赶路。
项飞燕有些着急,队伍行进速度越来越快。
终于,大楚都城出现在了苏文眼前。
比起周国帝都,楚国都城远远看过去,气势更胜三分。
车架缓缓入内,但是苏文却发现,比起大周来说,这里不管是百姓,还是达官贵人。
都要更加质朴一些。
简单来说,就是似乎并没有大周来的富裕奢华。
其实这便是地势的问题,大周靠海,与外通商,自然富庶,而大楚,相对而言,就要差上不少。
公主的马车在前,苏文的马车在后。
一路而行,很快来到了公主府。
入内之后,长公主直接吩咐道:“在后院收拾一间屋子,苏先生便住在里面吧。”
苏文笑道:“这不方便吧?驸马不会生气吗?”
项飞燕摇头道:“没事的,我那额驸,早在十年前就死了。”
苏文一听这话,无奈摇摇头。
“那殿下有子嗣吗?”
项飞燕点头道,她育有一子。
“姓项?”
项飞燕笑了起来,问道:“先生如何知晓?”
苏文摇头道:“你若连子嗣也没有,这夺嫡之争,必败!”
一个女子,眼看快四十岁了,要是还没有孩子,或者孩子不姓项,皇帝会把皇位传给她,那可真是脑子有屎!
就在此时,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出来,看到项飞燕,躬身说道:“孩儿见过母亲!”
一副小大人的样子。
他随即看向苏文,说道:“母亲,刚刚我看下人在收拾房间,说有位先生要住进后院!孩儿以为,此事不妥,母亲乃是寡居,如何能让男子入住后府内院?这传出去,于母亲声名有损!”
项飞燕脸色一板,道:“苏先生是来保护为娘的,自然要住的近些,否则突生变故,如何来得及?”
项胜看向苏文,眼中满是敌意。
苏文暗自发笑,小屁孩一个啊。
项胜沉声道:“若是护卫,那是下人,便更该守规矩,住在前院便是,后府尽是女眷,如何能住进去?”
项飞燕无奈摇摇头,看向苏文说道:“苏先生莫怪,这是吾儿项胜,有些事情,这孩子不懂。”
苏文笑道:“我怎会与个孩子一般见识,我看此子不凡,不如与我结拜为异性父子,你觉得如何?”
此言一出,项飞燕脸色微红,项胜大怒道:“你这人莫不是找死?”
说话间,竟然拔出腰间佩剑便砍。
“叮!”
苏文随手一弹,长剑直接崩飞,苏文笑道:“你这小子,我可警告你,你若是不听话,我便把你扒光了吊在院子里,让你好好感受下什么叫风吹屁屁凉!”
那项胜更是愤慨,飞起一脚便要去踢苏文!
“砰!”
这次出手的是项飞燕,只见项飞燕一拳,直直给项胜打倒在地,怒斥道:“苏先生不过是开个玩笑,你若这点胸襟都没有,将来如何能成为大楚之王?”
苏文没想到,这项飞燕竟然直接说出这种话。
他笑道:“长公主此话倒是豪气。”
项飞燕抚了抚头发,说道:“事已至此,再无回头之路,若是事败,必然身死,只有成功,才能成王霸之业!”
项胜倒在地上,咬咬嘴唇,头也不回的跑回了后院。
两人正说话间,忽然有人通禀!
“太子前来拜访!”
项飞燕看了一眼苏文,说道:“你且暂时回避一下,我看看我这弟弟要说什么。”
苏文笑着点点头,也向后院走去。
不多时,太子入内,这大楚太子,三十七八岁的年纪。
正值壮年,留着三寸短须,颇有威严。
一身蟒袍,龙行虎步,威势不凡。
入内之后,和长公主相对而坐。
“姐姐去天漠山祭拜,可还顺利?”太子轻身问道。
这也是长公主出去的理由。
长公主笑道:“还不错。”
“听闻姐姐去了炎神宗?”
“途径师门,总要看看的。”
姐弟两人相互对视。
半晌后,太子叹了口气。
“大姐,何必呢?你我一母同胞,血亲骨肉,我做皇帝,与你做皇帝又有何不同?你是女子,若是就此放弃,我登基后,保证既往不咎。”
一番话,说的是长公主极度感动,满脸泪水。
“太子,你说的哪里话,你我自幼相伴,骨肉同胞,我怎会与你相争?我真的就是去拜访一下师长,并无他意!”
一对姐弟,也堪称真情流露,只是多少真,多少假,就难说了。
而在后院,苏文看到了项胜。
作为长公主的儿子,这孩子此时正拿着一把剑,对着一个木人狂砍!
“啧啧啧,十三岁,六品修为,还算是不错啊!”苏文笑道。
这个修为,的确是还可以了。
项胜也不理他,苏文笑了起来,对项胜说道:“你这孩子,就是不懂事,你看你娘,野心勃勃,她是为了什么,不还是为了你?你将来不也想成为皇帝?”
这话就扯淡了,项飞燕绝对是自己野心大过一切,不过苏文只是在调侃这个孩子玩而已。
恶趣味,用对你好来压死你!
“你闭嘴!”项胜怒道:“你这大逆不道的话,也能说出口?”
苏文冷笑道:“大逆不道,这大楚王都中不知有多少大逆不道,你心中难道不想成为这大楚的帝王?”
他生于京都,太了解这些皇室子弟了。
就是说这些人,他们绝大多数的心里,都有这个念头。
其实原因很简单。
从小受的教育和追求,就导致了这个必然的结果。
人在不同位置的想法和追求是不同的。
简单来说,一个乞丐,他会去想着当皇帝吗?不会,他会想着怎么多弄点钱,多要口吃的。
一个普通人,想着是我怎么才能加点工钱,怎么才能得到老板的赏识。
一个商人,想的是,怎么能把生意做大,或者说让自己的子女能够跻身权利官场,完成阶层的超越。
一个官员,大部分想的是如何斗垮政敌,往上爬。
但是作为这些皇亲国戚而言。
钱财,他们从一出生就有。
女人,说句不好听的,变着法的挑。
唯有权利,是他们能够去追求的。
至高无上的皇权,就摆在眼前,似乎唾手可得。
不去想,可能吗?
皇家子嗣大多心机深沉早熟,也正是因为如此。
他们受的教育便是权谋,治国。
他们能追求的目标也是一直立在那里。
“哼!”
项胜不吱声了,重新砍起了木头。
到底是小孩子,被人说中心事,便有些心虚。
苏文看着这小子砍木头,心头升出一个念头。
他催动了陷阵!
“叮咚,双方无从属关系,且被发动目标未处于完全静止状态,陷阵发动失败。”
苏文摸了摸下巴,看来这陷阵还得要有从属关系,才能发动啊。
像是雪千寻当时发动陷阵时,已经成为了苏文的雪奴,又被苏文下了命令不许动,所以能够成功。
但是这么直接发动,根本没有效果。
不过苏文也无所谓了,反正只是随便试试。
另外一边,太子和长公主寒暄了一番后,起身离开。
出了门,太子登上了马车。
一众侍卫护送下离开。
“哼,我这个大姐还是不消停...给她点厉害尝尝..”
太子喃喃自语。
很显然,项飞燕貌似放弃的表现,并不能消弭太子的猜忌。
苏文并没有拒绝长公主的安排,顺利入住了公主府。
当天夜里,苏文刚刚准备睡下。
房门便被敲响了。
打开之后,长公主穿着一袭淡粉色的长裙,身后跟着两个侍女,进了房间,还端着酒菜。
布下酒菜后。
侍女退开,屋内只剩下两人。
长公主端着酒杯,对苏文轻轻一笑,说道:“苏先生,今天是你入府的第一天,本宫敬你一杯。”
苏文也不客气,当即饮下。
两人酒过三巡,长公主轻声说道:“这次来呢,是有件事情求先生。”
苏文双目微眯,问道:“何事?”
“先生战力惊人,不知可否刺杀一人!”
“谁?”
“太子!”
听到这个消息,苏文并不意外。
目前来说,太子最占据优势,只要太子一死,其余人便都有机会。
“若是先生答应...本宫今夜..”说到这里,长公主给苏文抛了一个媚眼。
她很清楚这件事情,是极度危险的!
她生怕苏文不答应,便额外加了一个筹码,而且还有一点,便是她寡居多年...那日听得苏文和倪红笑动静,这些日子里,脑子里时不时便闪过苏文精壮的身躯。
可惜,苏文摇了摇头,道:“此事做不得!”
“为何?”长公主的脸色冷了下来,有些不满。
苏文翻了个白眼,冷笑道:“那太子身边,说不定有多少高手护卫,我若出手,在这京都大战,万一有天位高手出手,直接给我宰了,那算谁的?”
苏文还没有膨胀到认为自己可以打赢天位高手。
他是很惜命的!
长公主沉声劝道:“苏先生,此事却有风险,可是依你的身手,未必没有机会,更何况,你若见势不妙,自可撤离!”
苏文就是摇头,说道:“殿下,难道你还指着我把这所有皇子都杀了吗?不是我说,你便是杀了太子,陛下也必然重立太子,到时候依旧不会有你的份!夺嫡不是这么夺的!”
长公主一挑眉头,冷笑起来道:“苏先生,难道你还要给我上一场权谋之课?”
在长公主眼中,这种江湖高手,也就是会打打杀杀,若要说权谋,那是拍马也比不上他们这些皇室子弟。
可是苏文不同啊,这厮有着华夏历史数千年的熏陶。
再加上身处大周京都,苏长青的教导和磨炼,论起这一块苏文还真不弱!
苏文笑道:“咱就先当闲聊,我且问你,在你眼中,你的父皇是个怎样的人?”
“父皇?”长公主陷入了回忆。
“父皇是个圣明之君,在位多年,把大楚治理的井井有条,对外虽然与燕国征战互有胜负,但是对其他周围诸国,算的上是胜多败少,几十年间,我大楚版图也拓展了许多...”
“性格的话..父皇有些多疑,喜好杀人,凡是不听话的人,父皇从不手软...”
苏文吃了口爆炒腰花,喝了口酒,悠悠说道:“夺嫡者,无外乎两条路!一者,展露贤才,获取皇帝喜爱。二者,铲除异己。”
他又夹了一口韭菜,吃下后,沉声说道:“其实在我看来,你若想登上帝位,根本不可能!你是女子这一条,就已经足够了。”
长公主的拳头攥了起来。
“然后呢?”长公主咬牙道:“你不会说让我放弃吧?”
苏文摇摇头道:“那倒不是,但是我觉得,你首先要做的,不是去跟这些皇子们拼,去杀,而是要先打动你的父皇,让他觉得你是一个值得托付之人。”
“陛下目前状态如何?”
“已经数月未曾上朝了,朝政都由百官商议。”
苏文嘴角微微一笑,说道:“那你们有多久没见过你的父皇了?”
长公主摇头道:“你不会觉得我们连这点事情都不会做吧?我们每日都去宫里请安,只是父皇并不召见。”
说到这里,苏文皱起眉头:“你们确定陛下还活着?”
“当然,若是父皇驾崩,必然第一时间传出消息,毕竟宫里可是有数位我大楚皇室老祖宗的。”
苏文不禁感叹,这个世界就对劲了,皇室基本上都掌握着极为强大的武力。
苏文又喝了一口枸杞虎鞭汤,琢磨了一下,对长公主说道:“你且听我说...明天你就在你父皇殿前,长跪不起,怎么孝顺怎么来,怎么表忠心怎么来。记住,放下面子,必须至诚,不要想着获得任何东西,至于其他,你且不用管!”
“为何?”长公主满心疑惑。
苏文冷笑道:“你觉得,你父皇现在是什么状态?”
长公主微微摇头,道:“怕是快不行了。”
苏文不以为然:“我可以向你保证,你的父皇纵然身体不佳,只怕也没到明天就死的地步,他故意做出这副态势,就是在看,看你们这些子女要做什么!他在做最后的考量!如果他真的马上就不行了必然会立刻扶持太子登位,铲除一切不安定因素。保持大楚的安定!”
苏文继续道:“当然,有些人或许已经看出这一点了,可是看出来归看出来,对外你父皇毕竟是病重之躯。所以,这也算是你父皇在鼓励他们争斗!”
“可就算父皇的病情没有那么严重,我们也都每日请安了啊?”长公主不解道:“为何还要长跪不起?”
苏文笑道:“大家都请安就走,自然没问题,可是这又如何显得出你呢?你明日只要按我说的做,不管你父亲到底如何,他都会对你另眼相看,人心好恶,自古如此,从来都不会改变!”
苏文沉声道:“你的时间不多了,所以你一定要在你父亲心里建立一个良好的形象!”
长公主思量片刻,她又不傻,只是之前无人点拨,如今一听,却如醍醐灌顶。
“这边是先生说的显露贤才?”苏文笑道:“只是第一步罢了。对你而言,这一步很重要,否则即便太子失位,你也没有机会!”
长公主不再提刺杀之事,反而媚眼如丝,看向苏文问道:“多谢先生指教,倒是我小瞧先生了,苏先生年纪不大,却是深谋远虑,飞燕着实佩服。那日听闻先生在擂台上放出豪言,不知是真是假?”
豪言?又大又强?
苏文起身道:“千寻!送客!”
长公主一愣!
苏文笑道:“今日饭菜甚是可口,不过,我还要修炼,就请长公主回去吧!”
这时候,房门被雪千寻拉开。
长公主犹疑片刻,终究还是起身离开。
苏文微微冷笑:“哼哼,今天不想赏你,你还是得憋着!啃黄瓜吧你!”
说话间,一把拉过雪千寻,关上了房门。
第二天,大楚皇宫之内。
一众皇子公主一同请安!
在楚帝寝宫外,跪了一排。
“儿臣(臣女)给父皇请安!”
一声齐呼后,走出来一个太监,轻声道:“陛下有旨,龙体欠安,不必面圣,各自散去。”
一众皇子公主起身离开。
唯有长公主,依旧不动。
太监走过来,低声道:“长公主,陛下让散去呢。”
项飞燕抬起头,满眼的泪水,哀声说道:“我不走,父皇自患病来,已经数月未见,我内心着实担忧,今日我便跪在这里,等着父皇身体舒服一些的时候,见上父皇一面,如若不然,我这个做女儿的着实放心不下!”
“这...”太监面露难色...他进了大殿。
项飞燕跪在门口,从早上一直跪过了晌午。
直到下午,太监才又出来,对她说道:“陛下说了,让殿下回去。”
项飞燕对着大殿叩首哭道:“我今日便是抗旨,也要等到父皇见我的时候,若是不见父皇,我心难安...”
说着,眼泪不断流下。
太监再次入殿。
大殿之内,楚帝形容枯槁,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闭上眼睛,仿佛在睡觉...
时间缓缓过去...一直到了晚上..
一天时间,长公主水米未进,直直跪在门前,就算她是地位武者,这个滋味也绝对不好受。
“殿下...陛下说..让你进去!”
终于太监又传来了圣旨!
项飞燕心中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