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道士尴尬地眨了眨眼睛,解释道:“最近记性不好,小兄弟见谅见谅。”
眼看着陈景就要离去,道士眼睛一亮,踩着小碎步走到他背后。
“既然算不出你的命,那就算算剑的命,你看怎么样?”
陈景看着道士那贼兮兮的模样,给了个大白眼。
还真是第一次听说这种说法。
给剑算命?
真是天方夜谭。
到这时候,他总算是明白了,这就是个坑蒙拐骗的家伙,一点儿真材实料的没有。
在他分神的这一刹那,中年道士已经连珠炮似的说了起来。
刚才给他算命时候久没见这家伙这么能说会道。
“这柄剑啊,目前虽然一般,日后定然不凡啊!”
“有贵人相助,剑生不可估量啊!”
“好剑!好命!”
……
听了前面几句后,陈景已经不想再听下去,给算命摊上扔了两个铜板,马上逃离。
青衣道士掂量着两个铜板,埋怨道:“贫道说的实话啊,确实是好剑,怎么就不相信呢?”
“不过拿两个铜板也不错,买几个肉包子尝尝。”
想到了肉包子,道士立马喜笑颜开,小胡子都跟着一颤一颤起来。
陈景离了算命摊,连连摇头。
原本他还以为对方真有真才实学,甚至遇上个隐世高人都有可能。
以前看过的小说里,路遇老爷爷,算命先生之类不都是高人吗。
“失算,失算。”
他回到书肆,瞧见老郑一人在忙活,徐平安今日有事去了武馆。
老郑看到他背上背着的青尘剑也没有多问,泡了一杯茶,招呼着陈景歇息歇息。
等陈景喝上茶后,休息了一会后,老郑才道:“陈先生,最近可一直有人找你。”
陈景放下茶杯,道:“是谁?”
老郑想了想,回答道:“先生刚离开书肆的那天,有个白衣服姑娘来找,那天就我一个人在店里。我就告诉她陈先生去了秦氏剑坊。”
陈景脑海中浮现起白锦儿的身影,可她那时候应该还不认识自己,怎么会找来新华书肆?
他问道:“那姑娘长得如何?”
老郑偷瞄了他一眼,果然啊。
“那姑娘戴着个面纱,看不见脸蛋,不过瞧那身段,应该是极好看的。”
“戴面纱,果然是她。”陈景用手指敲打着桌面。
白锦儿难道早就认识他了?
专程来找他?
这里面一定还有古怪。
老郑继续说道:“还有衙门里的钱捕头来了好几回,说是知府公子相邀,还留下了一封书信。”
陈景接过老郑递来的书信,大致扫了一眼。
这位王律文公子当真是好雅兴,呼朋唤友,叫上宣宁府里的文人才子,要在花船举办一场诗会。
在王公子心里,陈景可是佳作《琼明仙女录》的作者,自然是在邀请之列。
再加上上一回花楼出了人命,众人不欢而散,这回也算是弥补上次的遗憾。
陈景把书信放在一旁,暂时未做决定。
“陈先生回来了吗?”一声妇人的声音传进书肆。
老郑笑道:“先生你看,还有徐平安娘亲,也是来了好好几回咯。”
“先生真是大忙人啊。”
说完后,老郑重新回去打理铺子。
“大娘,陈某在的。”
陈景走到外头,把徐母领进了书肆。
准备为她倒杯茶的时候,徐母连连摇手。
“陈先生,不用麻烦了,我今天来就想找你帮个忙。”
“大娘,你说吧,能帮到的,陈某一定会尽力。”
徐母往周围看了一圈,确定徐平安不在书肆内,才说道:“是这样的,我最近在给平安说一门亲事。”
“咳咳!”陈景忍不住要笑出声,这大娘还真是心急。
平安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啊。
“那姑娘原本是我家邻居,与平安青梅竹马,感情好得很,后来搬离了宣宁府,最近又回来了。”
“我就寻思着,给平安张罗这门亲事,女方那边也是一样同意的很。”
原来是青梅竹马。
比得上天降吗?
陈景道:“那小平安呢,他是个什么想法?”
还是得问问平安本人意见,总不能包办婚姻,赶鸭子硬上。
一说到这,徐母就来气:“这不争气的小子,不同意这门亲事,说什么大丈夫要先立业再成家,给老娘气个半死。”
陈景是过来人,清楚这先立业再成家,八成就是个借口。
他好奇道:“那姑娘长相如何?人品如何?”
“姑娘啊,长相可好了,屁'股大,一看就是个能干活,能生孩子的。”
陈景又差点给徐母噎住,突然有点心疼小平安了。
难怪他今天去了武馆,不在书肆里,大概就是为了躲他娘亲。
陈景眼眸转动,笑道:“这样吧,大娘,等平安回来,我再好好和他说道说道。”
徐母拉过陈景的手,一脸的笑意:“好好!平安谁都不听,就是听陈先生的话,你可得帮我好好劝劝。”
“大娘你放心。”
送徐母走到书肆门口时,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低着生意:“陈先生也老大不小了,我也给你张罗张罗,争取双喜临门。”
“别,千万别!”
陈景心中暗道。
徐母走后没多久,又有客人上门。
老郑说得对,他最近是越来越忙了。
这次来的是钱正钱捕头,所来正是为那花船诗会一事。
钱正晓得以陈景的手段身份,是不屑于参加此等诗会的,可他上边有知府压着,还是得过来传个话。
陈景被他啰嗦了好一会,总算是答应下来。
就当是再感受感受风土人情。
身为一名附庸风雅的书肆掌柜,像花船这等风月场所,多去几回也没事。
这回总不会遇上意外了吧。
他也不是柯南,走到哪哪里就有意外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