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蟾蜍睁开眼睛,眼眸中的金光将陈景瞬间包围。
“嗯?”陈景感受到金蟾蜍体内有一股生机在复苏,不过力量倒不算强大,比起巨蛇朱遗还差了好多。
“你就是张氏送来的读书人?”
那金蟾蜍率先开了口,嗓音算不上好听,仿佛金铁交击,极其生硬。
陈景笑盈盈看着金蟾蜍,尝试着看出对方的底细。
金蟾蜍见他这无礼的模样,冷哼了一声,随即整间藏书楼跟着震动。
“这就是你们送来的读书人!”
蕴含着怒气的声音旋即传到了外边。
三名宗老听到声音,立即打开书楼的门锁,飞一般冲进了进来。
三人见到金蟾蜍大气也不敢喘,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金蟾大仙还请息怒,大仙息怒啊!”
那金蟾蜍冷着声音道:“为何要将这等人送来,你们当本大仙眼瞎吗?”
其中一名宗老赶紧道:“我等岂敢欺骗大仙,这位正是我等之前提过的书画双绝陈景!”
金蟾蜍似乎还是不相信,忽的鼻子里飞出一团白色气体,化成一根绳索落在了祭坛上。
那团气体所化的绳索从祭坛上抽出一卷画轴,缓缓展开,正是之前陈景动过笔的那副铜甲画像。
“画龙点睛一笔,还有这几个字,这首诗,都是你的杰作?”
金蟾蜍眼睛依旧盯着铜甲画卷,并没有看向陈景。
陈景打量着这傲慢的金蟾蜍,笑道:“正是陈某。”
“胡说八道!”金蟾蜍忽然大怒。
“本大仙不仅能通财气,也能识文人身上的文气,你身上根本就没有读书人身上的文气和文运,这幅画绝无可能出自你手!”
这金蟾蜍声色俱厉的模样吓得那三名宗老立即低下了头,连声讨好。
陈景依旧保持着笑意,并没有受对方影响,这金蟾蜍或许真当自己是大仙了,那说话的样子还真有那高高在上的感觉。
“大仙明鉴,这幅画还真是陈某所画,至于为何没有文气,陈某却不知道了。”
陈景耸了耸肩膀,他心底倒是有个猜测,或许是自己身上的剑意太重,完全压过了文气。
所以自己虽然看打扮像个文人,实际上在有修为之人的眼中是看不出丝毫文气的。
当然陈景也有刻意压制己身的剑意,否则这金蟾蜍感应到那剑意,哪里还敢用这种语气说话。
“哦?当真?”金蟾蜍收敛了眼眸中的金光,显然还是不相信陈景的说辞。
陈景这时候却看向跪着的三名宗老,“三位宗老将陈景诓骗来这里,就是为了这金蟾大仙?”
领头的那名宗老脸色尴尬,讪讪说道:“还请陈先生见谅,金蟾大仙隔一段时日便需要一名饱读诗书之人,我等这也是没办法,这才带你过来。”
这时候那金蟾蜍又道:“哼,一般读书人入不了本仙法眼,本大仙要吃的是那等文采惊艳之辈。”
“要吃我啊?”
陈景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这倒让几名宗老有些疑惑了,以往那些被诓骗来的才子这等时候无不是惊慌失措,怎么这陈景却这般镇定。
这时候,从外边赶来一名男子,正是还未离去的张函。
张函看到陈景的第一眼就大声道:“陈先生!”
陈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张兄真是好心啊,要将我送来给金蟾大仙当盘中餐。”
张函叹了口气,低下头不敢看陈景。
“陈兄,我这也是无奈啊,如果不献出一名读书人,我们宗族就得遭殃,金蟾大仙的手段你没有见识过,那是真正的仙家手段啊!”
“嘿嘿,仙家手段。”陈景不再看他,面向金蟾蜍,道,“金蟾大仙应该吃的是金银才对,怎么改成吃人了?”
金蟾蜍闷声道:“他们张氏都晓得贾而好儒,本大仙自然也是如此!”
“哈哈哈,有道理有道理。”陈景放声大笑,他也算基本看清了这金蟾蜍的来历和实力。
那金蟾蜍哼了一声,“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才子,先将你吃下再说。”
说着那金色的身子开始微微移动,巨长的舌头开始慢慢舔出。
“这是祠堂重地,你不能进去!”
“拦住他!”
外边忽然传来喧闹的声音,忽的听见一声大喝,紧跟着一人撞破了书楼的窗户,轰然一声落在书楼中。
来人须发皆白,却精神奕奕,尤其那一双手掌有如蒲扇,威力极大。
“天常老人?”陈景惊疑道,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此人。
来人正是天常老人,他落在书楼后,很快就明白了眼前的形势。
老人低声笑了起来,他之前还以为又有读书人要被害,这才火急火燎的赶来,没想到被害的人却是陈景。
就他这点实力,哪有资格营救陈景,不添乱就算好了。
天常老人身形闪动,来到了陈景身边,“陈兄弟啊,这家伙可不好对付,这可是积年的老妖精。”
“常老先生怎么会知道这里的事情?”陈景道。
“嘿,之前遇到了一个落魄读书人,就是从这书楼里死里逃生的,是他告诉了我这个秘密。”天常老人笑道。
“哼,你们说够了吗,告诉你们,没有人可以从本大仙手中逃跑,今日你们都会成为我的口粮!”金蟾蜍见两人无视他,语气已经有了怒意。
陈景对天常老人笑道:“常老先生搞错了,这金蟾蜍可不是什么妖怪,而是仙人的宝贝。”
天常老人疑惑道:“仙人的宝贝?”
陈景道:“没错,正是隐月山仙人当年留下的宝物成精。”
“什么!”金蟾蜍大惊,此时看向陈景的眼神中已经多了一丝忌惮,“你怎么会知道隐月山!”
陈景还是没有回答金蟾蜍,继续对天常老人道:“这金蟾蜍能通财运,被张氏供奉多年后逐渐生出了灵智,之后为了更进一步便动了歪心思,想要依靠吞吃读书之人来增添文气,以此平衡财气,帮助自己提升修为。”
金蟾蜍身上的金光摇曳,似乎随时都要不受控制。
“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
陈景从怀中取出一本古籍,真诚道:“看了这本书,猜到了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