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妆容虽精致,可是难掩佯装之下的憔悴,如今阮老爷子愈加病重,对内她需要提防着那几个人有什么小动作,对外她还必须负责公司的各项事宜,以免阮氏集团在她的手中带偏了轨迹,这一点不仅仅是她,更是阮老爷子不希望看见的。
就在阮玉她深感心力交瘁,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萧云就仿佛云层中撕裂而落的一道光芒,照在自己的身上,让人顿时就奋发了拼搏到底的热情和勇气。
“他们还想干什么?难道如今的局面还不够乱?”
正在思索着的阮玉,听见阿武有意似无意地嘟哝了一句,这让她当即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撩了撩两鬓垂落下来的卷发。
“董事长,您应该要比我清楚!”
阿武只是抬头看了看阮玉,随后用右手捂着左臂肘关节处,还特意转动食指在上面揉了揉,脸上的面部肌肉微微向内缩。
阮玉注意着阿武的这一动作,她记得很清楚那一位置是阿武在替自己挡刀子的时候,被那伙歹人砍伤的,如果那天不是阿武的及时出现,自己就先于爷爷下赴黄泉了。
而阿武这样做传递的信息,无非就是告知阮玉需要小心自己的安危,危险无处不在,而那些人并且已经有了要除掉她的打算。
“其实我早该想到的!”
阮玉的双臂如机械般下垂,她的语气平静,只有眼神当中透露着一种接近呆滞的迷惘,她望着身体一侧的窗棂,陷入沉默。
“董事长还请放心,只要有我在,他们的阴谋诡计就休想得逞,您只需在老爷子和公司之间进行斡旋即可,其余的我给您扛着,直到萧云他从江州那边过来!”
阿武的这一番话便是给阮玉打了一针定心剂,如今的局面,也唯独萧云是个破冰之人。
“你胡说什么!萧云已经死在了金陵,他又怎么会过来!”
由于顾虑到隔墙有耳,再加上在金陵市分离之时,萧云便再三叮嘱自己说萧云已死,为的就是保证他的安全,所以阮
玉赶忙呵斥了阿武一声。
“董事长,我就是这个意思啊,萧云已经死了,他再也来不了了,接下来的事情只能靠你我硬撑着了!”
阿武看见阮玉给自己使了一个眼神,赶忙垫着脚溜到门口,将耳朵贴在房门上倾听着外面的动静,确定没有耳朵以后,朝阮玉摇了摇头,同时舒了一口气,生怕自己刚才铸就大错。
“如今爷爷所在的院子与我这里只有一墙之隔,他们若是想过去就必须从我这边经途径,阿武这些天你要严防死守,如果他们有什么动作,必须赶紧告知于我!”
阮玉还是觉得不放心,随后又补充了一句。
“不行,我还是赶紧去爷爷那边看一看,还有将他们擅自将公司与市里几家私人银行对接合作的事情,也一并告诉他老人家!”
阮玉慌忙地披上外套,拿起手机就往外面冲。
“董事长,您慢点,越是在这个紧要关头,就越不能慌张,还记得刚回家的时候他们是怎么给你甩脸子了嘛!”
阿武随即跟了上去,一边跑一边轻声喊道。
阮玉此刻的心境已经有些乱了,她推门出去以后,便朝着前院跑去,阿武紧赶慢赶地走在她的后面,可是当越进那道拱门,就是阮老爷子所在的二层小红楼,却突然闪出四个阮家家丁拦住了她。
“大小姐,二爷有令,阮老爷子正在修养,没有二爷的批准,严禁任何人擅自进入!”
其中一名家丁对阮玉说道。
“阮荣浩?他胆子不小啊,竟敢将自家的打手指派到阮宅里,他这是明目张胆地要挑衅董事长的威信啊!”
阿武上前用手瞬时捏住那名家丁的手腕,指节轻轻一扣,就听见咔吧一声脆响,那家丁五官狰狞地跪在地上,立刻没有了刚才的恣意。
“哎哟,阿武兄弟,您这是干什么呢,不好好保护阮玉侄女,跟下人置什么气啊!”
忽然就在这个时候,阮荣浩从院子里走了出来,满脸奸笑地打量着阮玉和阿武。
“二叔,这爷爷的私人住院,您什么时候将您家里的人调了过来,这恐怕有些不合规矩吧!”
阮玉不慌不忙地应对,她很清楚眼前的这一出,依然是这阮荣浩给自己下的一个套,若是她大吵大闹的话,那些人就能以此为由,再来捏自己的短,若不是阿武刚刚上前做了自己本要做的事,说的话,恐怕就真的掉进去了。
阮荣浩只是阴沉着脸,而就在此时,阮玉的三叔阮荣峰从不远处背着手走了过来,而在他的身后,跟着四个面向凶恶,身材魁梧的健壮男子。
“老先生,您尽管防守去试,连我都能撑下来,比我强那么多倍的小玉,自然也能熬的下来,如果……”
青年强忍着精神及肉体上巨大的疼痛,仰起身子对着老者说道。
“你闭嘴,不是你的女儿你当然不心疼,在这里花言巧语的,要不是你会有这个局面吗?”
小玉父亲则一口啐了过去,他此刻焦躁不安,青年的那番话更是让他极其不爽。
“如果没有成功,我就在这里跟她一起死!”
这时青年将被小玉父亲堵回去的后半句话给吐了出来。
萧云扶着这青年,也面露难色,他望着那边手里捏着一粗一细两根针的老者,也没了注意。
“萧云,你说呢!”
老者仿佛看出了萧云此刻的为难,便也故意刁难一般询问他道。
“我……我会赌一把!”
萧云将小玉想象成林紫嫣,只有一半的幸存率让他如芒刺背,可是当他望见那青年坚定的神情,他也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毕竟那是自己最心爱的人,正是因为太过爱,所以才能做出这样的决定。
“呵呵呵,好哇,那就要看看小玉的造化了!”
老者捻着胡须笑了几声,随后用左手扶着小玉的脸颊,右手捏着针,朝向她额头上的伤口探刺过去。
不管是小玉父亲还是站在车上的萧云和青年,此时他们都将目光集中到了老者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