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这紫嫣小姐和萧公子的去向只有您一人知道,而且您也吩咐过不可让外人知晓,但是这阮家的女子过来询问,您为何又偏偏告诉她?”
林春南立于林道远一侧,有些犯糊涂地问道。
“老林啊,你看宅子里的这些人,看起来手忙脚乱添油加瓦的,实则各个心怀鬼胎,紫嫣失踪,他们不出去搜寻却在这里装模作样,无非就是演给我看的,让我记住他们的好,若哪天真有什么意外,他们也就自恃有资格分一杯羹了!”
林道远与林春南站在一道纯木走廊的下面,而在他们的面前便是芸芸众生,有的是生意上的伙伴,有的则是林家的一些亲戚,他们自从得知林紫嫣出事,便如潮水一般用上门来,林道远指着他们,讪笑道。
“可是老爷,您这么说就更让我搞不清楚了,如果觉得他们碍眼,您就吩咐俺一声,直接将他们打发走了了事,更何况现在林宅稳如泰山,紫嫣小姐丢了您也不曾派人全城搜寻,仅仅是拜托那萧云,这几天过去了,还没有任何的消息传来!”
林春南目视着院子中的宾朋满座,心中暗自揣测,虽说林紫嫣的下落有迹可循,可如果置之不理的话,真要出了事一切就都晚了。
“老林,你还没明白嘛,仅仅一场车祸,紫嫣她为何会沉睡三年不醒,更蹊跷的是,随着萧云突然出现,紫嫣那如同绝症之病,又怎么会立即得救!”
林道远的两鬓已经渲染了几根白发,他面上的皱纹深刻如刀,自从女儿出事以后,他身体呈现出来的衰老体质如野草疯长。
“老爷,您是说……”
林春南转了转眼睛,好像突然明白过来了什么,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林道远打断了。
“不可说啊!隔墙有耳!”
林道远深吸一口气,在闭上眼睛的一瞬间,酸涩的眼皮在眼睛表层煨出一种灼热的感觉。
事实上林道远早就察觉到了异常,在以往给女儿紫嫣寻来的医生,皆
是国内知名的专家,可这治病整整持续了三年,昏迷着的紫嫣却依旧没有任何的好转,直到某一天他看见一名家仆,十分警惕地再给刚出锅的汤药中加入什么东西。
林道远意识到宅子里有人不希望紫嫣醒过来,那人抱有什么目的还不得而知,只是林道远明白,如果自己继续加大求医的力度,那么自己女儿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也正是从那时起,林道远开始对解病不再那么上心,在外人面前就抱着一种生死有命的态度,至少这样做还能使那人暂时不会对女儿动手脚。
就当林道远陷入这两难境地的时候,萧云突然半路杀了出来,仅仅半天功夫,就将三年未醒的紫嫣救活了过来,显然这一步也打乱了所有人的步骤。
但为了女儿紫嫣的安全,同时也为了保证萧云的安危,林道远不得不对萧云作出冷漠的对待,不仅不让他插手自己女儿的病情,更不再让他踏入林家半步。
林道远本想从长计议,可是醒来没几天的女儿却又突然失踪,心急如焚的他不敢有什么大手脚,生怕会有人直接对紫嫣不利,便暗中派林春南找来萧云,将寻女的任务交给了他。
“老爷您放心,这件事您不方便出面,那就让我进行调查吧,胆敢混入林家动手动脚,可真是寿星吃砒,嫌自己命长!”
林春南看出了林道远的为难之处,便低声在他的身边说道。
“切勿打草惊蛇!”
林道远睁开眼睛,因为眼皮发涩发干,此时眼眶里竟闪烁着晶莹泪光。
“是!老奴先行告退……对了,老爷,这阮家的小妮子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林春南低头答应了之后,转身正要离开,可就在这时候他突然想起上午登门拜访阮玉,旋即又折了回去,问道。
“阮家是陵州的第一大家,可是眼下阮老爷子病危,阮氏集团的继承权混乱不清,这阮玉是个堪称大任之人,只是心太软,如果有萧云能够对她进行扶持,在阮家站
稳了脚步,以后对我林家来说也是多了一个朋友!”
林道远深谋远虑,他那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霸气,便是日久经年累积出来的。
“呵呵!看得出来,老爷对萧云这小子已经是十分器重了,记得当初他初来林家,所有人都当他是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只有老爷您坚持留他下来!”
林春南笑了笑,事实上他对萧云的态度亦从未改变过。
“这孩子失踪了三年,也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只是这医学上似乎增添了几分造诣,我将他行踪告知了阮玉,一是想让他多份庇护,二是他若能医治好阮老爷子,日后林家我也可放心的交给他了!”
林道远仰天叹了一口气,常言道人生如棋,而他这个棋手又何曾不是棋盘上的一子。
在金陵市街头的一段公路上,四辆哈雷摩托车嚣张地摆在马路中间,而几名身强体壮的男子手里掂着的棒球棍,将萧云给围了起来。
就在这时,那个瘦弱的青年从萧云背后来了个出其不意,登时用棒球棍箍住了萧云的脖子,一下子便将他掀翻倒地,而其余的几名青年见势正要冲上去,却被一辆突然冲出来的保时捷给吸去了注意力。
“都给我住手!你们都是什么人!”
只见一名身着制服套裙的女子,引着几名身着黑色衬衫的男子从车上跳了下来,对着这些人厉声呵斥道。
“没看见嘛,正教训着人呢,如果不想惹祸上身,就赶紧……”
志明见他们人少,就没当回事,正要上前装一下十三的时候,却没想到那人直接抄出一把手枪,抵在了自己脑门上。
“现在立刻滚,别废话!”
那一身腱子肉的男人声音沙哑,站在志明的面前,仿若西非大漠中的野风。
“阿武,把枪收起来,这些小混混赶走了事!”
女子似乎并不想将事情闹大,因为此刻在她的眼前则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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