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召唤着某种东西,我受到诱惑,上去接触,虽然只是间接,但.......还是被侵染了。”
声音?
召唤?
也是那个意志,邪气里面的意志所倒弄出来的东西?
“你那边怎么样了?”沐云问。
“暂时,没有事........但是邪气因子被我锁住了,可只是权宜之计。”
“把自己意识的部分送给来,你还真大胆。你不怕,我也没法子救你吗?或者顺路把你炼化了。”沐云问。
“你不会的。”光球肯定地说。“因为我知道。”
又是这句话,他也不知听了多少次。
“所以,现在我要帮你收拾残局?”
“在那边,我记录下那把声音,把它封印进了一处地方。”
“现在你不知道?”
沐云实在不想,离开狭缝,因为天知道,他一离开会发生什么事,别看现在风平浪静,那是因为沐云镇压在这里。
隐约中,有几双眼睛正盯着这里,或者是盯着沐云手上的晶体。
就如同之前投向晓媚的目光,贪婪而饥饿。
它们躁动不安。
可是........那些目光主人没胆子现出身形,当时,它们一定看到沐云和神秘人的战斗。
那惊世的一剑震撼了它们,而且狭缝也限制了对方行动。
那些人还是有点脑子的,可正当沐云脑中浮起着想法时,就有人从黑雾中跳了出来,一道深红的光芒从他深深凝聚,化作一只利爪。
爪子伸展开来,如同一架小飞机,所投下的极大的阴影把沐云整人吞没。
一时间,鬼哭狼嚎不止。
他的目标不是别的。
就是堕落者的晶体,还有星球意志!
还是有人敌不过本能的驱使,迫不及待地下手,而且,因为有人起了头,欲望终于压过了对死的恐惧。
又有几人从狭缝中显露出身影,它们的身形干枯如老树,脸皮干瘪成一团,唯有那双黑色的眼睛有神,看起来骇人。
因为深知单打独斗,没有一个是沐云的对手。
一开始它们就选择了联手,一出手就是雷霆手段,周围的黑雾都都吞噬一空,力量比之前遇到的要强,根本没有留有一丝的余地。
它们举起手上的残兵,上面缠绕着冰冷的黑芒,有诡异的符文在周围浮现,更有在残破的灵魂在残刃浮沉。
鲜红从锈迹斑斑的兵刃上滴落,落到黑雾里,扭曲的脸孔的浮现,有凄厉的声音绽放而出。
这等邪兵,沐云也是第一次看到,它不知道需要屠杀多少的人,吞噬了多少的灵魂才能锻造而成。
对方的残暴已经超出了沐云的预计,根本没有人性可言。
而且......打脸!
沐云被打脸,前一秒还说对方有脑子,害怕自己,不敢进犯。
怎么知道下一秒,它们就莽了起来,顿时,他的脸感觉红红的。
“很好。”
沐云唤出镜凝,想要收割一波,叫它们做人时,这时,一声低沉的声音从狭缝的深处传来,把周围的一切都压了下去。
万籁俱寂。
仔细听。
是钟声,悠扬而沉厚的钟声,不知来自何处,神秘至极。只是一声,但却是沐云的心中留有长久的余韵,在里面回荡。
另外,随着钟声而来,有低语在耳边,模糊不清,仿佛像是失真的磁带,有着无数杂音,断断续续,只有简单的,不成规律的音节。
但是,那并不是毫无意义,重要的不是声音,而是里面的意志。
传递着那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信息。
不知是不是因为钟声的原因,原本沐云发起攻击的几人安静了下来,那双浑浊的眼眸在这刻回复了清明。
“开始了。”有人说。
“再一次地,开始。然后,再一次地结束。”另一个人说。
一人望了沐云一眼:“是打破,还再一次地轮回。”
“我在那边等你。”有人说。
“什么意思?”沐云追问,但是没有人回答他。
因为再一次,它们又失去了理智,变成了遵循本能的怪物,仿佛刚才的都是幻觉,只有还在沐云脑海里回荡。
只是,这次残刃之上的光芒越发的强盛,耀目无比,随着挥动,化作黑色的洪流,奔涌而来。
无法交流,沐云摇摇头。
说到底,眼前的几人都是残魂,刚才被钟声唤醒的,也只有点点的执念。
望着,再次进攻而来几人,他只挥动了一刀,霜白的光辉从刀刃上漫出,如同一层薄薄的雾气,这看起来十分都轻盈,仿佛一吹就散。
但是,正是这光辉,它稳稳地挡住了气势汹汹的攻击,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点在往回压。
沐云也不急,没有再挥出一刀,只是静静地看着。
因为,没有必要了。
几人看到自己攻击无效,心中惊讶,它们想要逃,可是愕然地发现已经无能为力,因为霜白的光不知何时已经漫到了脚下。
它们被冻住,身体已经不受控制。
而当它们知道这个事实,迟了,它们已经被冻成了冰雕,然后在下一刻,碎裂成漫天的冰屑。
命运早已注定。
沐云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几人的身上,而是神色凝住地望着黑雾的深处。
因为,那边有了新的变化。
不知何时,有一点火光在狭缝中亮起,原本在被黑暗所主宰的地方,居然有了亮光,因此它显得格外的显眼。
而且诡异。
沙沙沙........
有冰冷的风从那边吹来,有一把腐朽的战旗在竖起,它在淡淡火光中摇曳,上面破了几个大洞,四方早已布满了一片一片血迹。
鲜血早已干枯,变得黯哑,但是就算如此也让人无法忽视,扑面而来是可怕气势,压得沐云连呼吸都有点苦难。
是谁点燃了烛火?
是谁在竖起这战旗?
是一个身材矮小的老者,它也是残破了,只有一边的身体,另一边仿佛被什么利刃所砍掉,切面光滑如镜,不见鲜血。
两人隔着狭缝,相对而视,谁也没有说话。
片刻后,那老者对着沐云露出一个可怖的笑容,然后把战旗当作拐杖,一拐一拐地离开。
“你是谁?那边有什么?”沐云忍不住想要这样问,可是他没有说出口。
对方未知敌我,并不知可信与否。
在这个时候,贸然于对方交谈,实属不智,他需要理性,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沐云没有说话,但是那人走到一般,突兀停了下来。
这一停,让沐云的心一颤,担心又会发生什么事,不知对方会做出何种举动。
“这,战旗。我支撑不了多久了。”
明明是苍老的样貌,可是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地年轻,不出20岁,里面透露着浓浓的疲惫。
“我在等一个人。”
老者轻轻地说,他背对这沐云,眼睛往前的是前方的黑暗,只有那盏灯带来微微的光芒。
“等,等了好久。”
他摇摇头,又缓慢地离开,没入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