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人间无真爱。
陈厨师长点头的那一刻,我的心里充满感动,莫名的想起在婚礼上的神圣宣誓词:“无论顺境或逆境,无论富裕或贫穷,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我将永远爱你......”
“我祝福你们,我相信你们会幸福。”我看着陈厨师长,真诚的说。
“谢谢,我也觉得。”他咧开嘴,笑了起来。
这是一个幸福的笑容。
回到酒店,我的心里也充满着快乐,以至于跟丁倩忍不住多说几句话,她说我笑的时候真好看。
我长得并不是多好看,这一点我有自知之明,最多是那种邻家小妹的亲切,所以刘力轩才会帮我,袁助理才不会觉得我难伺候,至于林默然吗?
他从来没有说过我好看,我记得我问过金姐,国色天香那么多人,他为什么偏偏就选中我了?
那个时候,我紧张,因为金姐找我谈心,说要怎么怎么,不能惹林总生气。
“他看到你照片的时候,看了几秒钟,接着说又来个新人,指着你照片对我说,就是她了。”
这是金姐当时学给我听的原话。
我想,林默然对我应该是我想的那样,因为我长得像他记忆中的某个人,他才会对我感兴趣。
他从来没夸过我长得好看。
快到下班的时候,我接到林默然的电话,让我在大厅等着他。
今晚他没有应酬?要跟我一起回家吗?众目睽睽,我怎么在大厅等他?
我给他发个信息,说自己在早晨下车的十字路口等他。
他没回信息,我不知道他看到信息没有,在离下班还有十几分钟的时间里,一直忐忑不安,想他会不会看到信息,会不会看不到信息。
总之,我自己都没发现,我已经开始为林默然烦恼了。
我站在十字路口他容易停车的地方,静静等着。
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他的汽车才缓缓出现。
汽车停下来,他面色微冷:“上车。”
早晨还好好的,这会又生气了,是因为我没在大厅等他吗?
我上车后,不敢说话,转脸看窗外的景色。
“郑初雪,谁给你的胆子,总爱跟我拗着来。”林默然突然开口。
我转脸,望着他:“林总,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叫你在大厅等着,你去哪里了?”他冷冷看我一眼。
“林总,大厅人来人往,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我,我不习惯。”我解释道。
林默然冷笑一声:“你觉得跟我接触很丢人?”
我无语。
我是有这么一层担心,却不是因为跟他接触丢人,而是怕美好之后是悲伤。
这会,他对我很好,车接车送,可是有一天,他不想让我留在他身边,那我就像流浪狗一样被遗弃,那种感觉,我很不喜欢。
再说,我才二十岁,就这样跟着他,算什么?
是女朋友,还是准备结婚的人?
我被自己吓一跳,我怎么会想到准备结婚的人这一层去,我跟他,这一辈子也不会成为要结婚的人,我俩最初的关系,一定决定我俩一辈子的关系了。
他的家人,绝对不会允许他娶一个小姐为妻。
我低下头,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忧伤,难道金姐的话是真理,就无法改变了吗?
我即便很努力的工作,很认真的活着,可是就因为我在国色天香的三个月,就给我定位了。
“怎么不说话?”
听到他的问话,我猛然回神。
“林总,我觉得我们还没到一起上班一起下班的关系,所以,我不想让酒店的人说闲话,我们还是分开走比较好。”我看着他的侧面说。
他眼睛望着前方,全神贯注开车。
他的睫毛很长,鼻梁高挺,他长得是真好看。
他没有说话,只是嘴唇紧紧抿着,说明他在生气。
后来我就有了经验,只要他抿着嘴不说话,我就知道,他在生气。
一直到回到别墅,他也没理我,径直上楼。
我在厨房忙活着。
他虽然没说,可是我却知道我的身份,应该是合住人跟女佣的关系,他也说了让我每天早晨准备早饭,可是难道光准备早饭吗?晚饭不要准备,那他一会吃什么?
我照着老爸平日做的菜,炒了两个菜,就两个人,没必要铺张浪费,又烧了个西红柿鸡蛋汤,蒸了米饭。
也许是闻到米饭的香味,他下楼来了。
我默默摆好饭,他坐下来吃饭,还是没有说话,我心里有点莫名其妙的紧张,要是他把我刺激一番,才是正常表现,可是他现在一句话不说,是什么节奏,不会接下来又要打我吧?
他可是跟我说,以后都不会打我了。
我一边吃饭,一边不安的瞟着他。
“这汤烧的,太难喝了。”他只喝了一口西红柿鸡蛋汤,皱眉说道。
我的脸刷的红了起来,被人当面嫌弃自己的做饭技术,可真是丢人,可是我什么时候做过饭,能做出看起来像模像样的一桌子菜,就已经很不简单了。
“我没做过饭,给林总做饭,是头一遭。”我低声说。
他起身,走向厨房。
我坐在餐桌前,紧张的等着。
十分钟左右,他才出来,手里端着一个大碗。
“尝尝我烧的汤。”他把手里的碗放在桌上,对我说。
他会做饭?我还以为他只会弄西式早餐。
我起身,重新拿两个碗回来,先给他盛一碗,再给自己盛一碗。
我用勺子舀一口送到嘴里,真鲜。
他这是没放油烧的清汤,我却是跟老爸学的先用葱花烧油再烧的汤,自然是他烧的清爽味道鲜美。
“以后学着点。”他看着我说:“你还有多久考试?”
“还有半年。”我低声说。
“要不要找个家教回来给你上课?”
我眼睛一亮,我只能看的懂语文,历史,政治,说实话,对数学根本不懂,因为我上高中的时候,数学就不好。
只是,我可以让他找人给我补课吗?
那成什么事了?
我摇摇头:“不用了,不用了。”
他再看着我,眉头紧蹙:“郑初雪,你才二十岁,为什么活的跟三十四十一样累?想的多。”
我愣住了,他也有这个感觉,我自己是有这个感觉,觉得我自己的内心是特别成熟,做事根本不会冲动,每做一件事,都会经过深思熟虑。
可是,他怎么会也有这个感觉,难道他,曾经用心的解读过我吗?
我怔怔望着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