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痕闻言缓缓站了起来,走到一副字画下,细细的观赏着,仿佛来了兴趣,道:"他的实力尚未强大到可以与我们为敌,围堵是假,拔桩是真。"
上官玉儿、清影听了他的话,恍然大悟,原来北溟列并未想真的抓他们,而是要试探出洛痕在北疆的势力,并连根拔起。虽然北疆国实力日益强大,但真正的去招惹一个百年根基的大国为时尚早,所以只能小步迈进,今天的布局便是他侵略蓝图的砖,而玉相信不久后便会上场了!
想到这,上官玉儿很是沮丧,因为自己的唐突,害的洛痕在北疆的布局就这样暴露并毁掉了。
洛痕转身看到她自责的小脸,上前安慰道:"不许乱想,即便没有你,这一步也是迟早的,北溟列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北疆王宫。
北溟列负手而立,听着下面的人汇报着洛痕他们一行的情况以及他埋在北疆的势力,眉头紧皱,虽然对洛痕在他眼皮底下还能埋下这么深的势力有些气愤,却也不禁佩服他的能力与心机,云苍国有这样的人物在,对他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听到来人说道上官玉儿并无受伤,不知怎的,北溟列心下一松,虽然出兵前便已吩咐不许伤到她,却也总担心刀剑无眼,只是关心则乱,有洛痕这样的人物在她身边,又怎会让她受到伤害?
北溟列的思绪回到与上官玉儿初遇的情形,一点一滴回想着,凛冽的嘴角逐渐上扬,上官玉儿,这次便让你这样走了,只是下次再见,我是否还能这样轻易放手?
回到云苍国已是一日后。
洛痕并未与上官玉儿一起,而是兵分两路,上官若儿与暗夜清影一路,而他却是易容成宫穹的摸样,暗中护着上官玉儿返回京城。
回到将军府,难免被母亲一通关心责怪,难得的是上官浩也与母亲一起过来探望了她,虽然话并不多,表情也依旧冷淡,可是经过这么多事,加上洛痕告诉她有关家里的隐情,上官玉儿竟觉得这个父亲给她的爱是如此之重,竟也是激动不已,泪水涟涟。
回来后,见到了不经常踏入自己小院的父亲,相反却是没有见到平时总是纵容保护自己的上官宇剑和上官若儿,当然,不是真的上官若儿,而是洛素颜。
上官玉儿实在太累,懒得再理会那些,身心放松,吃饱喝好后,大字一躺,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从外传来一丝气息,经过北疆一行,上官玉儿的警觉明显提高了,心下明白是迷药,面上不动声色,暗里却是做好了防备,假装一个翻身,麻利的吞下一颗药丸。
过了一会,感觉进来一人在自己身边坐下。好熟悉的气息,但可以肯定的是不是洛痕。
忽然,一只大手握住了她的小手,上官玉儿刚要反抗,却在听到来人的声音后打消了念头,静静的聆听着,来人声音低沉,却是柔情深重,"玉儿,你的眼里就只能看到他么?为了他连命都可以不要了,你可知道,看你这样为他,我的心难过的都要窒息了..."
上官玉儿心下一惊,压住内心的翻腾,那人并未察觉,继续道:"是因为我是你的哥哥?所以你才对我不曾上心,那么如果我不是你的哥哥,你可会爱上我?玉儿,玉儿,你何时才能明白我的心意?"
声音停顿了许久,上官宇剑的头轻轻压在握住她的小手上,片刻后,忽然抬头,像是下定了决心,道:"玉儿,总有一天,我要让你知道,唯我才能给你幸福!"
话落,上官宇剑陡然站起,身影一闪,便已顺窗而出。
上官玉儿缓缓睁开了眼睛,消化着刚才的一切。现在可以肯定的是,上官宇剑爱上了自己,不,应该说是皇子。他的最后一句话,明显话中有话,难道他已知道自己的身世?否则为何那么笃定只有他才能给自己幸福?
上官玉儿双手揉了揉自己的头,怎么一趟回来后,竟发现周围的一切都那么复杂呢?好怀念之前无忧无虑的生活啊!
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膳时,除了素颜还守在洛王府没有回来外,其他人倒是都到齐了,上官玉儿用余光扫了扫上官宇剑,见他神色如常,并未有异,不禁暗暗感叹原来看似简单的哥哥心机竟也是这么深沉,若不是经过昨晚一事,她还不知上官宇剑的心思竟然如此之重。
想到这些,食之无味。
饭后,便开溜来到了洛王府。
上官玉儿本想从正门进去,可是总嫌过程太繁琐,索性翻墙而入,直接运功来到了清雨阁。
在看到清雨阁院里的阵势后,上官玉儿多想可以退回去啊!可惜想退也退不了了,只好猛地收功,一个趔趄站到了身着金袍龙纹的人面前,上官玉儿无奈的认了命,顺势跪了下来,道:"上官玉儿给皇上请安!"
老皇帝见上官玉儿冒冒失失的从上面下来,满是皱纹的脸抹上笑意,朗声道:"上官玉儿,你的出场很特别啊!起来说话。"
是特别,还不是被你吓的!上官玉儿心下怨道,嘴上却是恭敬的应了一声,缓缓站了起来。
老皇帝上下仔细打量着上官玉儿,眼里浮现惊艳。上官玉儿虽然不敢明晃晃的盯着皇上看,却也是偷偷的瞥了几眼,岁月真是把杀猪刀,记得小时候,自己是多喜欢这个皇帝呢!觉得他英俊魁梧,对自己又很和蔼可亲,只是十年的时间过去,一切都变了,他英俊的面容皱纹横现,只是那双眼眸饱经世事沧桑,透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精诡。
"恩,朕听说你给洛痕取得了僵牙花,可是真的?"老皇帝开口问道。
哼,明知故问不是,只怕你不知安排了多少人要拦住本姑娘呢!上官玉儿心里想着,嘴里却恭敬的答道:"回皇上,洛痕世子本是为了救姐姐而受伤,加上小时候他是我最喜欢的哥哥之一,所以这玉儿为他取得僵牙花,实乃天经地义。"
"好个天经地义,只是你这女娃胆子也太大了,只身一人去那险恶至极的地方,若不是你刚才的一番说辞,我只怕你是爱上了洛痕这小子呢!"老皇帝说完,眼睛紧盯着上官玉儿,仿佛要看出些什么,又仿佛仅仅是问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