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枫面色一变,听出了话里之音,明显是想看看那彩头是否能配得上这么珍贵的"猎物"了!切,可笑,又不是他让她用这种自残的方式赢得比赛的,现在居然还被他们将了一军!唉,不过也怪自己,言语不严谨,被钻了空子,只说珍贵的动物,又没规定不可以是人,那人和那些动物相比,珍贵之说还用比较么?这个北疆郡主,一副红颜祸水的妖娆样,想不到心思居然如此之重,一不小心就被下了套,和那个洛痕差不多,披着羊皮的狼啊!
恩,洛痕?
洛子枫猛的一拍头,眼里闪过狡诈,计上心来。眼角余光扫了扫洛痕,见他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低头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心里更加不爽,于是开口道:"倾颜郡主以自己为猎物,为本次围猎添彩,如此珍贵的心意朕自是得择出最具分量的彩头,只是不知倾颜郡主可有什么要求,如若有,我定会竭力满足。"
闻言,北溟列抱着倾颜的手猛地一紧,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
倾颜容颜略微苍白,听了洛子枫的话,缓缓起身,一双凤眸如古井般悠长,"皇上,实不相瞒,小女却有一事相求。"
猎场愈发静谧,目光集聚一处,却见那焦点人物宠辱不惊,悠悠的继续道:"小女前几日将一只红木发簪冒然送出,那发簪乃是小女母亲留给我的唯一物件,并嘱咐只能送给未来相公。我因一时心动便将那发簪送了出去,却不曾想弄清楚那人的背景,后来哥哥出面帮我查探,方知那人真正的身份,而那人恰好就在这里。"
洛子枫听的津津有味,边听边点头,兴致浓浓。北溟列表情淡然,只是静静的听着她胡诌的谎话。洛痕竹眉挑了挑,眼里笑意深深,只是那笑肤浅的不成人形,修长的手指在桌上有节奏的敲着。
洛子枫等了半晌,不见她继续说下去,身子向前倾了倾,道:"既然那人在这里,你便说出他是谁,既然你赢得了比赛,我自然是竭尽所能帮你达成所愿!"
倾颜闻言栖身一礼,刚要开口,北溟列却打断了她,沉吟着对她说道:"如此私事还是私下解决吧,如今你身受重伤,须得赶紧治疗,更何况这么多人,只为你这一件小事白白苦等着,却是失礼。"
倾颜转头看着他,忽略他眼里的阴明不定,有些执拗的道:"哥哥,正是因为今日人多,我才非要把这件事情说明白了去,否则一旦被有心之人发现利用了去了,我北疆又颜面何存呢?"
话落,也不理会北溟列的反应,便要扶着桌子起身,刚刚那一箭虽未刺中要害,却也是伤及内腑,不过这些伤痛对她而言,并不深刻,虽然因为失血脸色愈发苍白,却也凭空多了一份楚楚可人的自怜,让人忍不住疼惜。
洛子枫道:"倾颜郡主无需多礼,坐在那说即可。事到如今,我也偏偏多管闲事一回,况且只是略表了心意,郡主敢于追爱的勇气朕很是欣赏,无论结果怎样,朕都愿意助一臂之力。"
言语发自肺腑,原因不明。洛子枫心想,自己大概是疯了,才会搅和进来,说完之后,心里亦是略有惴惴。
其余众人一副看热闹的心情,却只有那么几人用平静遮住了诧异,静待后续。唯有一人,嘴边的笑意一直未落,甚至更浓。他端坐不言,只是视线却从一直玩味的杯子转移到那搅乱一池春水的罪魁祸首上。
倾颜余光微扫,心里冷冽有余,面上却是娇羞瞬至。在场众人无一不是出类拔萃人物,早从那一丝端倪中顺着她略有遮掩的目光看去,不过眨眼间,焦点便从那魅惑娇人的女子转移到一身云淡风轻、白衣灼灼,风华绝代的男子身上,洛痕避无可避,眸光如深潭,温润如玉的俊颜看不出表情。
场内再次静谧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