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许大茂是不想回来的。回来就得挨揍,这点他心知肚明。
何雨柱不算是个记仇的人,可他许大茂这回犯的事,那比直接当面扇大嘴巴还要过分。不管时光流逝,岁月变迁,只要何雨柱还没有结婚,这档子事他就不算完。
有道是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
他做事后果会考虑一二,但是这事缺不缺德就不再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傻柱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娄晓娥走了,也不知是听谁说得。这可不就找上他许大茂了么?
沙包大的拳头一顿乱挥,那给揍的是七荤八素,五脏六腑全挪了个位,险些被打吐血。就是现在想起来,许大茂依旧心有余悸。
何雨柱这人外号带个傻子,他也常说傻柱傻了吧唧的。可他要是真拿傻柱当傻子,那他就是最大的傻子。
你看人家多精呐,打人归打人,全往肚子上招呼。脸上啥都看不出来,报案验伤啥的都费劲。
所以他躲出去了,不在院里,就没人数落他,更没人打他。
何雨柱本事再大,自己躲着点总比见天跑碰面强。再加上这副主任的身份,身边再来俩跟班,何雨柱不得掂量掂量?
当然跟班顶不顶用不知道,这安全感总是有的。
再来这是法治社会,打人那是犯法的。保卫处,派出所,自行车车轱辘都能帮着去查,去找。打架斗殴这种严重的治安问题,能不光么?
这何雨柱要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当着众人的面给他一顿胖揍。自己面子挂不住不算什么,何雨柱一准得倒大霉。殴打领导,那个不是罪加一等,从重处罚。
院里,还有那些自己招惹不起的,这不也一并避开了么?
这老祖宗聋老太太还能赶着他家来,给他一顿小拐棍么?
其实,许大茂心里也觉得待在四合院没意思。
不过是一间小破房,有什么好稀罕的?现在的三大件,那是手表,收音机,自行车……
再说,自己生活条件本来就好,现在更是成了副主任,不是当初那个小放映员了。
他,配的上更好的生活。
这几天,许大茂就已经开始和秦京茹讨论在外面找房子的事了。四合院里搬出去住的又不是没人,比如何雨柱他爹,二大爷的大儿子,不就都搬出去了么?
房子就在哪,那是祖产。别人搬不走,也抢不了,真没什么可担心的。
这些日子搬出去,也没那么多乱七八糟,鸡毛蒜皮的小事,耳根子也清净。自己在屋里那一顿谋划,效率都高了很多,这不一连搬倒三个车间主任。
这脑子转的不快,能这么高效么?
这回可好了,自己莫名其妙就被人打倒了。
到底还是惹了不该惹的人,许大茂心里那个悔啊。这聂副主任的后台,他怎么就那么硬呢?
这倒台,可不是简简单单丢掉职位。那后果,搞不好小命都得丢半条……
许大茂这些天茶不思饭不想,愁的头发大把掉。好在李主任肯帮忙,答应下的两块肥皂,是只送了一块,不过谁让自己机灵呢?又掏了进五十块钱,张罗着把礼送了过去。
这礼一多啊,还能怪他么?
没看那李主任喜怒不形于色,看着自己大包小包提着上门,乐的牙齿都露出来了。主任夫人更是给他沏了壶好茶,弯成月牙的眼睛,看着自己就没睁开过。
许大茂当即悬着的心就放了下来,这事,算是告于段落了。
可这结果就有点不尽人意了,李主任说只答应了保他人,可没说保他的职位。
这不,又回厂里当他的放映员了。
没有了副主任这层身份,区区一个放映员,外快还是能捞的,只是尿他这一壶的毕竟少了。
回不回四合院,也就没多大区别了。
可惜了啊,现在想想,许大茂就是再大方,现在也觉得心疼。
自己这些天前前后后,上下打点,可没少破费。李主任只是其中的一环,出个主意,下个定论什么的。只能说他才通了第一关,接下来一道道手续,一个个关卡,可不都得氪金往上砸么?
如此一来,始终对赚钱,占小便宜有极大兴趣的他,直接一夜回到了解放前。
找房子这事算是彻底吹了,这么多日子攒下的存款也空了。没钱了,这还在外面呆着,这点他曾看不上的小钱,现在也不不得不重视起来。
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他许大茂的幸福生活,还不知道得多久才能缓过劲来呢。
这次回到四合院,许大茂是用了很久才下定的决心。该有的心理准备,自然这也做了。
少不了得挨冷嘲热讽,何雨柱的拳头也免不了得吃上几下。不过自己终归还是回来了,重头开始就重头开始吧。该上班上班,该干嘛干嘛,这倒坎总还是要跨过去的。
只是许大茂还是低估了,院中众人的毒蛇程度了。
收拾好屋里的东西,简单吃过早饭。这才刚开了门,就看到二大爷家的刘光福,背着书包,从屋里走了出来了。
许大茂有心避开,但是刘光福已是一眼看到了他。
“哎,这不是徐主任吗?”这小子当即笑了起来,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叫道:“徐主任早啊!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许大茂到底还没有那种受窝囊气,也能当作无事发生的城府。转过头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也不多说,迈开步子向中院疾步走去。
“这不是你让我叫的么?徐主任,你别走啊!”
刘光福倒没急着追他,许大茂递过的那一眼,还是有点作用的。不过这话语中的戏谑和调侃,那是真的其心可诛了。
可说呢,这点背起来,那真是喝水都能塞牙缝。
中院那是一大爷,秦淮茹一家,何雨柱住的地方。
许大茂小心心翼翼的放慢脚步,正准备偷偷溜出,正巧阎解旷背着书包,从前院走了进来。看他这样子,应该是要找刘光福,一起结伴上学的。
这真是前有阎解旷,后有刘光福。许大茂心知不好,但也无计可施。
果然,阎解旷眯起小眼,脸上的笑容跟刘光福别无二致。
“这是大茂领导回来了啊!”
他这招呼打的格外的高,以至于话音未落,身后,左右,三道门便接连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