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白和火离在凌云楼下汇合后就退走了。
而凌云楼内，赵言最终还是没有离开那个房间，谁都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只能感受到一股深渊般令人压抑的气势。
修炼房中的血迹与尸体很快就清理干净，赵伟坐在里面，神色阴沉，命人去将赵雅叫了过来。
很快，赵雅到达。
“你老实告诉为父。”赵伟深吸一口气道：“赵莹的事是怎么回事？”
“我不懂父亲在说什么。”赵雅垂着头道。
“你不懂？”赵伟起身来回踱步道：“别人都杀上门来了，说是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不懂？”
赵雅沉默不语。
赵伟看着赵雅叹道：“你把详细情况老实告诉为父，即便真是你做的……你毕竟是我的女儿，我也不可能让你受到伤害，只能怪赵莹倒霉了。如果不是你做的，那我们就请宗主上日月宗讨个说法。”
凌云楼的宗主，便是赵伟的父亲赵言！
闻言，赵雅目光闪烁了下，说道：“父亲……人是我命令大荒群山妖族杀的。”
“真是你做的？”赵伟脸色白了白，旋即道：“这件事情，除了你和那些妖族知道，原本还有谁知道的？”
“老祖。”赵雅低头道。
“什么？老祖知道？”赵伟惊呼：“老祖不是一直在闭关么，你又是如何与老祖取得联系的？”
“我曾在大荒群山意外得到一株不知名的灵药，经过老祖闭关房之外，被老祖感应到，将灵药讨要了过去，说是可以帮我做件事。”赵雅回头道。
“那是六年前？”赵伟问道。
“没错。”
“当时老祖是什么修为？”赵伟再问。
“地境七重。”赵雅答道。
“七重？”赵伟一怔，旋即大笑了起来：“太好了，老祖居然已有这等实力。又是六年过去，必然会更强。若能成为天境修士，我们甚至可以成为中位宗门了。”
赵言在凌云楼内威信极高，连赵伟这个儿子大多时候都是以老祖相称。
“既然有老祖帮你，我就更不能说什么了。最近你小心点，那个叫牧白的少年非常不对劲，居然有那种实力。”赵伟说着又微微皱起了眉头。
“只能请老祖对付此人了。”赵雅想到牧白的实力也是心惊。
“不能莽撞，我们也得弄清楚牧白背后是不是还存在了什么神秘势力。”赵伟神色有些凝重地道：“毕竟他能这么强，肯定有原因。万一拜了哪个大人物为师，那我们就不好招惹了。老祖虽强，但天下强者辈出啊。”
“嗯。”赵雅点了点头。
正在这时，敲门声传来。
“什么人？”赵伟问道。
“是老夫。”赵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赵伟与赵雅对视一眼，心中都生出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杀了别人的女儿，还和别人近距离相处了这么多年，说出来实在是荒谬。
大门打开，赵雅离去。
赵秉在门口深深地看了赵雅几眼，进入了房间。
“大哥。”赵秉看上去都没什么精神，却还是固执地瞪着赵伟道：“老夫与你虽然不是亲兄弟，但一直相当敬重你，当你是大哥，你不会做对不起老夫的事吧？”
“怎么会呢？”赵伟苦笑道。
“那你如实告诉老夫，我的莹儿是如何死的？”
“这……”赵伟故作惊奇道：“这个问题，在六年前不就有结果么？莹儿在大荒群山外遭妖魔杀害。甚至那日月宗的牧东不敢施救，眼睁睁看着莹儿身亡。因此，我们对牧东都没什么好感，彻底断绝了往来。”
“真是这样？”赵秉神色变幻个不停，似哭似笑，说道：“当年，老夫太信任你们了。你们传回来是这个消息，我就当是这个消息，甚至都没有再多和牧东见一面。我想我错了，若是我能够见见牧东，或许能够得到不同的消息，知道真正的结果！”
“二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我们会骗你么？”赵伟皱着眉头道，事情关乎到了自己女儿，他明白自己应该站在哪一方。
或许这样做，对赵莹很不公，对赵秉也不公……但只要能让赵雅没事，赵伟并不介意犯这样的错误。
“这就是大哥你的实话么？”赵秉的神色渐渐有些冷了。
“这就是实话，二弟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不会骗你的。”赵伟露出微笑道：“你看看你，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太操心，所以人也越来越老了，我看起来都比你年轻许多。这件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就让他埋葬在回忆深处吧，再提起来，只是徒增伤心罢了。”
“我的回忆告诉我，它是假的！”赵秉陡然发出了一阵咆哮。
“二弟，你这是什么意思？”赵伟神色一沉，感觉情况似乎有些不太妙，赵秉似乎已经不是这六年来被蒙在鼓里的那个人。
“老夫老实告诉你吧。”赵秉冷着脸道：“老夫敲门前，就已经站在此地，在这里站了许久许久，将你和赵雅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赵伟神色大变！
“老夫本来决定只将赵雅这个罪魁祸首击杀，结果却得知大伯居然也参与了此事。于是老夫知道，大伯肯定也是老夫的敌人，若有那种能力，定要杀之。而你，原本不知晓此事，老夫也不欲为难你，给了你机会。可你竟然还想要包庇赵雅这个罪人，一点都不将无辜的生命看在眼里，你实在太让老夫失望了。”赵秉杀气腾腾。
“赵秉，你什么意思，你还想要杀我不成？”赵伟喝斥道。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处死赵雅，否则……”赵秉神色冰冷。
“这是不可能的，你死心吧。”
“那我们从此就不是兄弟了。”赵秉浑身爆发出一阵强烈的青色光芒，瞳孔中精光疾射出来。
“既然你都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也明白，我们不可能回到从前了。我的女儿，我不可能让你击杀的。甚至为了保护好我的女儿，此刻，我不能让你离开此地！”赵伟眼中也爆发出了浓郁的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