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铁,这次真是太感谢你们了,要不然牙萨兹兄弟那船最棒的鳕鱼也不能全都卖给我,哈哈哈,等到了努克你们跟我走,咱找个地方好好搓一顿!兄弟为老铁你洗尘!”在荒野上一辆十米多高的履带式重型运输车快速驶过,硕大的驾驶室中一名样貌憨厚的中年男人正对X等人真诚地道谢着。
“这没什么,张先生你言重了。”X略带无奈地道。
眼前这名憨厚的中年人是努克一名鱼商,名叫张金贵。他在西塞克与其他鱼商竞争时看到了X很像中国人,而且看起来似乎与牙萨兹交情不错,便主动上前搭茬。因为都是华裔,而且来自中国东北的张金贵性格憨厚豪爽,X到也没有拒人千里之外与其聊了几句。但这让被X搭救一命,一直不知以何种方式报恩的牙萨兹看在眼中便不一样了。出于是爱屋及乌缘故,牙萨兹便将整船鱼卖给众多鱼商中的张金贵了做了顺水人情。这让一直发愁如何在竞争对手之前收到上好鳕鱼的张金贵可喜上眉梢,看着一整船的鳕鱼运上自己的车笑得拢不上嘴。而X等人在与班哲老人,二十几条阿拉斯加犬,以及牙萨兹,东尼等人饯别后,便搭乘张金贵的货车告别了西塞克这座镇前往努克。
“什么张先生,老铁你这就见外了不是,我比你白吃了两年粮你要不嫌弃就叫我张哥好了,我也扯个大哈哈……”将货车交给电脑自动驾驶的张金贵从储藏柜中拿出一些鱼肉干,笑着递给闷闷不乐的李兰花。“丫头,来尝尝你阿姨亲手晒的鱼干,不是张叔吹,咱家的鱼干比那些大酒店里卖几百拉里一盘的鱼干好吃多了,哈哈,来尝尝……”张金贵也没管X是否答应,到是张哥,张叔地自顾自个不停。
不过李兰花可没心情搭理眼前这位自来熟的张叔,她满脑子都在想班哲家那些雪橇犬,想“她的”白熊。“不要!不要!”被眼前晃来晃去的鱼干弄得心烦的萝莉骄哼一声,脖子一扭看向窗外。“这熊孩子,有好吃的还不要,叔还能忽悠你嘛!来尝一口,就尝一口,这好东西可贵了,叔要不疼你还舍不得拿出来呢……”张金贵见萝莉直截了当地拒绝了自己,到也没生气又哄着李兰花。
看着紧紧抱着班哲送的北极熊布偶,宛如怨妇模样一脸哀怨忧郁看着窗外风镜的李兰花,了解内情的X等人快被这家伙气乐了。“张哥,兰花和别人有些不同,不爱吃这些东西。”X打围解释道。
“这丫头是不是生气了?”张金贵收回鱼干,声问道。
“本来今天班哲大叔好要带她坐狗拉雪橇去打猎,但现在要去努克坐不上爬犁所以正生气呢。”看着耍性儿的李兰花,X微微笑着对张金贵解释道。
“丫头别生气了,等到了努克叔陪你逛街,你想买什么都行!”张金贵笑哈哈地摸着李兰花的脑袋道,为孩子买个玩具什么的对他来是意思。
“真的吗?!”听到这个,李兰花的精神头一下子上来了,扬起那粉妆玉琢的脸眨着大眼睛认真地问道。
“哈哈,真的!”张金贵大手一挥颇为自信地道,这一车北极鳕鱼他有渠道直接销往浮空城,在那个黄金堆起来的城市,鱼价要比努克贵上好几倍,这次非得让他赚的盆满钵满。想到这儿,这名东北鱼商回荡在驾驶室中的爽朗笑声不禁又增大了几分,可是他却没有注意到李兰花嘴角翘起的那丝邪恶。
当体型庞大的履带式运输车在荒原上驰骋了数百公里后,终于驶进了现代化气息浓厚却又极具极地建筑特的城市——努克。在张金贵的热情招待下,X一行人住进了一家装饰豪华的高级酒店,不过张金贵要处理一车新鲜的鳕鱼以及办理运货手续,便要了X等人的外脑端口号码离开了酒店。酒店中,李兰花在松软的大床上不停蹦着,一旁药师修对X道:“沃斯的事已经告诉老板了,CRD报告的光碟我已经邮回事务所了,光盘中有一部分资料是高度加密的CRD很看重交了它我们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那现在我们做什么?立刻返回九龙吗?”酒店弧形的落地长窗前,X看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城市居民,淡淡问道。
“老板我们可以在努克多待些天,权当假期。”药师修擦了擦单片眼镜道。
“真可怕……”就在这时,正在看电视新闻的苏莫连发出一声惊叹。新闻画面中一名女记者站在一栋熊熊燃烧的建筑前紧张地报到着:“……伤亡人数至今尚未统计完全。不过据医院传来的最新消息,在这次恐怖爆炸案中受到重伤的第八区执行长官维特森,经抢救无效于14时23分逝世……”
“针对努克政府的恐怖袭击吗?”药师修问道。
“好像是,就发生在今天早上。”看过整条新闻的苏莫连道。“X,怎么了,在想什么呢?”
“呃?额,没什么,我们刚才到哪了?”X将视线从女记者身后维持秩序的一名警察身上移到修的脸上问道。如果贴近电视仔细观察会发现,那红绿像素闪动的模糊画面上警察手背上有一枚诡异的黑色花式字母D的刺青……
接下来几日一行人如外地游客一样穿梭于努克林立错落的楼宇之间,体会着这里的风土人情,虽然受政府爆炸案的影响普通群众普遍存在恐慌情绪,但当“北地狂欢节”的离近,人们的情绪再次高涨起来。
而之前答应过李兰花要带她上街购物的鱼商张金贵,在忙完鳕鱼生意后立即大摆筵席,带着一家老和X等人在一家高档餐厅大块朵颐以谢X帮他从牙萨兹手中收得尖货之恩。第二天张金贵带着他口中的丫头“李兰花”盛兴而去出门购物不过却败兴而归,因为他没想到普通女孩喜爱非常的玩具,完全没能打动这名看似只有八岁的萝莉。
据张金贵痛苦地回忆,那日萝莉,不魔女李兰花拉着他径直走到努克最级的奢侈品店门前。魔女插腰叉腿霸气十足地站在店门前,看着不断从店中走出珠光宝气的贵妇女郎,两只大眼睛眯成一条缝不断射出邪恶的贪婪射线。“叔叔,我们进去吧……呵呵呵……”而随后魔女那一句嗲声嗲气的“叔叔”,让摸着钱包紧张万分的张金贵的心理防线瞬间崩溃,他眼中含泪牵着李兰花的手如赴死一般走进商店。“呵呵呵,叔叔真好!”魔女那一阵得意的阴笑飘荡在商店门口,让路过的行人心中一阵发毛……
“珍珠玛瑙,翡翠白玉,真金白银,香包*皮草……这……这丫头买了二十大包啊!!!”当张金贵嘴唇颤抖着,对X等人叙述着自己被魔女压榨的悲惨经历时,他心中充满无数怨念恨不得乘坐时光机回到过去,抽那个满口答应李兰花上街购物要求的自己一个大嘴巴。看着戴上墨镜,身披着明显不合身的雪狐皮大衣,踩着明牌的高跟鞋一脸得意加臭美,在屋子中扭来扭去的李兰花,X心中一阵无语。不过当X将购买这二十几包奢侈品的钱,用李兰花在楼兰玩老虎机赢来的赌资还给半推半就的张金贵后,面如土色的中年男人才缓过一口气来。
这日在酒店中,X等人正在用餐。
“他们怎么这么高兴呀,怎么啦?”李兰花双手撑着下巴,看着街上神色雀跃的行人问道。
“今天是努克一年一度的北地狂欢节。”药师用刀叉侍弄着盘中三分熟的牛排,当他手中的餐刀像划来奶油一样将饱含血汁的牛排划下,另一只手中的叉子随后优雅地将其送入口中。
“咦呃…….好恶心,真像野人,野人才吃生肉……”李兰花拍着胸脯偷偷瞄了一眼修,随后嘘声道。
“狂欢节,一定很有趣不知道有什么节目?”苏莫连自言道。
“听晚上会有焰火表演和化妆游行。”X吃了一鳕鱼肝,不得不承认这里的鳕鱼肝肥美滑软的口感让他回味无穷,相信就算对食物极为挑剔如海华沙那样懂得享受生活的人在品尝后也会赞不绝口的。
“哇塞,哇塞!焰火,化妆游行!兰花要去看焰火,兰花也要化妆!”听到X道北地狂欢节的传统节目,李兰花兴奋地站在椅子上嚷了起来。
“请问你们这儿有面吗?”这时,苏莫连侧身对身旁的酒店服务生问道。
原本在一旁偷瞄苏莫连娇容月貌的年轻服务生仿佛做了亏心事被抓住一样,稚气尚未褪尽的脸一下红了起来,磕磕巴巴地对身旁这位丰韵娉婷的女子回答道:“有……有的,请问….你……您想要哪种?”
“来一份普通的素面就好……”看到少年服务生紧张害羞的样子,苏莫连嫣然轻笑,张开樱口道。
“好的,面马上来。”少年完匆匆忙忙逃也似地离开了。看到这一幕,X几人不禁莞尔一笑。一行人在努克游玩几日,每当这位苏美人出门必会引得蜂逐蝶追,爱慕一片。尤其是当苏美人穿上努克城一家华服老店为她量身定制的,一袭白底红梅的阴丹士林旗袍后,那出尘秀美之姿硬是将这九月北国的风采比下三分。念想及此X心头想到那句出自《洛神赋》的“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X几人看到苏莫连特意了一份素面,却不知是不是酒店的饭菜不对胃口。“莫连,怎么突然想吃面了?”X喝了一口利口酒问道。
“没什么,只是今天是我生日。”苏莫连浅笑道。
听到苏莫连的话,X等人恍然明悟,随着时间的推移许多风俗传统都已被人遗忘,华人过岁讲究吃寿面的习惯也不知还有多少人保留。
“客人,您的面好了。”不多时,服务生托着银盘将素面端了上来。
“谢谢”看着玉指拈著,口吃面的苏莫连,X眼神微动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