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乘着夜色出发。
繁星满天,寒风阵阵,三百多人的队伍,排成长长的一溜,象一群暗夜里的精灵,迅速掠过冰冻的大地。
忽然,前面负责侦察的的包小乐侦察班,看见远处有一点亮光,拐过坡岗,迅速移动,并且,还听见了轻轻的汽车引擎声。
敌人的汽车!
此时,距离距离独流口据点,还有十余里地。包小乐迅速把情况报告了南宫仕和穆副司令。
南宫仕也看见敌人的汽车了,车上两盏大灯,就象一个怪兽的眼睛,闪闪放光,暗夜里分外显眼。正沿着公路,越驶越近。
"副司令,肥肉,送到嘴边来了。"
"南宫,我就知道你馋了,嗯...只有一辆车,好,打掉它,搂草打兔子,顺便拣个便宜。"
南宫仕立刻部署战斗,他命令队伍隐蔽在公路两旁,只派焦顺带了两个小队,截击敌人的汽车。刚刚布置完毕,汽车已经轰鸣着开到近前了。
"打,只准打前面左侧的轱辘。"
这是一个奇怪的命令,打汽车这样迅速移动的物体,本来就已经挺困难了,而且还得专挑其中的一个轱辘,不准误中别处,对于射手来说,是个难题。
但是,焦顺这几个神枪手,就有这样的本事。
一排步枪子弹射出去,"叭叭叭,"枪声响过,汽车的前左轱辘中弹,登时爆胎,汽车歪歪斜斜地驶了几十米,停在路边了。
"嘎嘎嘎——"汽车上向这边射出机关子弹。
"打,只准打人,不准打车。"
这又是一道奇怪的命令,不准打车,只准打人,几乎就等于要求射手"百发百中,精准射击",尤其是在黑夜里,有点难为人。
但命令就是命令,没有商量的余地。焦顺小队里的射手们,就象是"玻璃柜里打老鼠"一样,小心翼翼地瞄准,朝着汽车射出一发发子弹。
"叭,叭,"子弹溜子在空中穿梭。
偶尔可以听到汽车上,有敌人的中弹惨叫声。
与此同时,一溜黑乎乎的人影,提着陌刀,猫腰潜踪,从侧面悄悄向汽车迂回过去,暗夜掩护了他们的行动,正面的战斗,吸引了敌人的注意,谁也不知道,这一溜提着黑色陌刀的杀神,正带着满身的杀气,迅速逼近。
南宫仕拎着黑风刀,矮下身子,几乎是贴着地面,向前跃进,借着枪口射出的火星,他可以辨得出汽车上每个敌兵的位置,甚至看得见那一个个钢盔幽暗的闪光。
这是一辆运货的卡车,车厢上蒙着帆布,驾驶室的顶上架着一挺歪把子机关枪,正"嘎嘎嘎"地朝着焦顺和阵地连续射击,还有几个鬼子兵,趴在车厢顶上,躲在车轱辘后面,举着三八枪向前射击。
很好。
南宫仕一跃而起。
他就象是黑夜里悄悄刮起的一股旋风,无声无息,陡然而至,手里的黑风刀"唰"地响过一声急促的风声,正躲在车身后面,端着三八枪向前射击的一个鬼子兵,"咔嚓"一声,脑袋就被砍飞了半边,身子一扑,趴倒在车轱辘上。
其他的战士们,都突然从暗夜里窜出来,朝着汽车扑过去。
有的扑向车旁边的鬼子兵,有的象猿猴一样,拽着汽车上捆绑车厢的绳子,向车上爬去。
"呀——"有的鬼子发现了,背后突然冒出八路军来,大吃一惊,一边狂叫着,一边回过枪来,准备抵抗,但是,这时候已经晚了。
"咔,咔,"战士们的陌刀挥起来,横砍竖劈,登时砍翻了好几个。汽车旁边,响起一阵"呀——嘿——"的搏斗声,正面的枪声,倒是稀落下来。
汽车顶上,也开展了厮杀。
几个正趴在车顶射击的鬼子兵,突然发觉后面有八路突袭,慌乱中爬起身来抵抗,但是此时近身相搏,拉枪栓开枪,显然是来不及的,而且,因为这是遭遇战,他们的三八枪上,都没有安装刺刀。
没刺刀,步枪就是烧火棍。在陌刀面前,基本抵抗不了两下,只听一阵"咔嚓"、"叽里骨碌"之声,好几个鬼子惨叫着被砍翻,尸体摔下汽车。
南宫仕直奔驾驶室。
他眼尖,一眼看见从驾驶室的车窗上,伸出一支手枪来,但是,此时汽车旁边正是混战,敌我混杂在一起,难以瞄准,手枪并没射击。
"唰,"南宫仕身子往前一窜,手里的黑风刀挥起来,直朝那只拿着手枪的手打过去。
他用的是刀背,只听"啊"的一声惨叫,那只手被刀头打中,手枪掉落在地上,手掌耷拉下来,这一刀既快又猛,可以肯定,指骨一定是打折了。
南宫仕一下将车门拉开,一个身子歪斜着倒下来,受伤的那只手臂耷拉着,被南宫仕一把抓住。
"不许动,"南宫仕大声吼道。
"是...长官饶命..."这是个中国人的声音。
南宫仕伸头往驾驶室里打量两眼,发现没有别人,这个被自己打伤的家伙,一定是司机了。
他揪着司机,扭头察看,发现战斗已经结束了,车上车上,枪声喊声,都停止了。
战士们都拎着刀跑过来,"大队长,杀了,全杀了。"
"一个没跑,全部干掉,缴获歪把子一挺..."
"很好,战果辉煌。"
这时候,穆副司令员匆匆赶过来,"南宫,赶紧换上敌人的衣服,咱们开着卡车去独流口据点。"
"是,副司令,我没敢杀司机,把他留着呢。"
"那很好...其实我也会开。"
大家一阵忙碌,把鬼子兵的尸体都给扔到路沟里,汽车的一只前轱辘给打坏了,但是车上都预备有备胎,大家忙着找工具,卸轱辘,换备胎,一会功夫,汽车便修好了。
战士们兴奋地说:"副司令,以后这辆车,就是咱们的了,简直是太棒了,。"
"呵呵,"穆副司令笑道:"是太棒了,可是光有车还不行,以后,你们还得给我缴获汽油才行。"
"绝对没问题。"
...
汽车上,拉的全是粮食和弹药,正是作战所急需的物资,这一场小仗,收获颇丰。
穆副司令和南宫仕都坐在驾驶室里,重新发动起汽车,沿着公路,向独流口据点的方向驶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