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卓凡笑着说道:“大队长,你是不是奇怪,你的武功也自不弱,为什么会一招败在我手下?”
“对啊,”
“这个,简单说来,便是武功里的流转之力了,大队长,刚才我说过了,你的身体反应速度,应变能力,都是一等一,但是,还有一个大缺陷,便是身体的骨骼与肌肉,还不能连贯一统,对战之时,流动与转送,缺乏一个统一的输送力,就如同……一堆好钢,个个都是坚韧无比,但是没有打造揉搓,始终不能成器……”
南宫仕听得喜不自胜。
好武之人,听到这些诀窍,一刹那间,便在心里融会贯通,只觉得脑子里轰轰作响,大彻大悟的痛快淋漓之感,在心里蔓延。
“老韦,你是说,你因为做到了肌肉的连续用力,这才能使出平常人使不出的力量,做出平常人做不出的动作,使我难以防范?”
“对,我的动作,肌肉力量连续一统,陡然间爆发劲力,能达到寻常三倍,你一直按照正常的防范准备去做,当然就防不了我了。就如同兔子对战飞鹰,你跑得再快,又怎么能抵御飞翔之迅捷?”
“老韦,快告诉我,怎么才能连贯一统?”
“这……一个字:练。”
管波在旁边哈哈大笑。
南宫仕也笑。
韦卓凡继续说道:“练分多种,有些人,一辈子都在练,却是傻练,始终遵循一个套路,练来练去,某些肌肉,某种冲力,愈练愈强,却是难以一统,对战之时,一招也抵不住。”
“对对,就是这么回事。”
“要想练出来,用脑往往比用手用脚更加重要,大队长,练得连续一统,这得慢慢揣摩身体的肌肉运动状态,把每一块肌肉,每一块骨骼,都平衡好劲力,同时发力,甚至用上以前从来没用过的肌肉,身体各部,做到圆转如一,自然劲力倍增,做出别人做不到的动作,那么对战之时,对方如何能防?”
南宫仕一边听他讲,一边手与腿慢慢比划,在心里揣摩体会。
“大队长,你脑子反应快,接受力强,我给你制定一个系统的训练计划,勤加习练,一定会有大成,你本身的应激能力,本身就超过常人,我敢保证,三个月内,便会突飞猛进。”
“太好了。”
“还有,大队长,光自己练不行,当初,先师在教导我的时候,每天都给我做身体按压挤抻,提高肌肉的接受力,增强敏感度与韧性,当年师父那些手法,我还记得,我就每天给你抻压肌肉与骨骼。”
“那……太谢谢你了。”
…………
这两天,战事稍停,城里城外,敌人皆无动静,在临近春节这两天,敌我双方,都处于一个“休整期”。
南宫仕日以继夜,终日练武。
韦卓凡悉心指导。
他说:“概凡所有武功,其实殊途同归,精要皆在‘变易’二字,以肉身的弹性与敏捷为根基,以前,有些光说不练的假把式,吹嘘自己‘神功秘术’、‘隔山打牛’,全是胡说八道,我师父当年教导我,武技一途,绝不可拘泥,近代西洋技击,要旨明确,实战性强,需得好好学习。”
对于他的说法,管波大加赞赏。
“没错,老韦,我琢磨了几千年来中国武术的发展历程,凡是武学兴起,必是天下纷争,各派融合,在融会贯通之下,采集众长而得,那些闷在屋里夜郎自大,妄想以‘神功秘术’称王称霸者,最后都是笑话。”
南宫仕练武的同时,腊月和全队战士,都一起共同习练。
腊月把韦卓凡讲的武功要义,也教授给战士们,尤其是老“陌刀队”的队员,更是练得热火朝天。
野狼谷里,掀起一股“练武”热潮。
管波和姜水生最忙。
他们每是东奔西跑,安排全县各区的民兵队伍,加强巡逻,防备敌人袭击,同时做好物资调配,扶危济困,争取让县里各村镇的百姓,过一个踏实年。
抗战进行了好几年了。
老百姓们几乎就没过过一个安稳年。
今年,在八路军的打击下,敌人缩了头,不敢轻易出动了,谁不盼着在没有战火,没有惊恐的条件下吃顿团圆饭啊。
……
何碧瑶来到了野狼谷。
她“放假”了。
南宫仕见到何碧瑶,心里异常高兴,“碧瑶,我正想去城里看你呢,这几天,敌人有什么动静?”
“你就知道敌人的动静。”
“嘿嘿。”
何碧瑶说:“看样子,宫崎他们暂时出不了窝了,上回的打击太重,宫崎开了两回会,日伪军的军官们,老是吵架,你怨我,我怨你,闹得一团糟。”
“那最好,如果他们还敢出来,我就再痛打他们。”
“南宫,陈翠姑给我放了假,说是等过了年,就带我去外县……我想,也许会好长时间看不到你了。”
“那不一定,我也可能去外县执行任务。”
“嗯,”
……
除夕就要到了。
管波和南宫仕商定,在后水峪村,县大队和老乡们,搞一个联欢。
何碧瑶带着秋霜又跑来,跟南宫仕说:“我跟你们一起过年。”
“那……不行吧,你爸妈不会愿意的。”
“等开完了联欢会,我再回家去,跟爸妈说好了的。这里多热闹呀,我要跟你们一块联欢。”
南宫仕自然高兴,“碧瑶,那太好了,你帮着姜水生和腊月他们,排练节目吧,你有文化,还当过城里的合唱队……”
“你快拉倒,哪壶不开提哪壶。”
县大队三百多名战士,家在附近的,管波一律批准他们回家跟亲人团聚,离家远的,便都在后水峪参加军民联欢。
整个后水峪,充满了欢乐。
好多其它村的群众和民兵,也聚到这里来,参加联欢会。
下午,在村里搭起了一个戏台,军民联队正式开始,台下挤了足有好几千人,望上去黑压压一片。
等南宫仕和管波来到村里的时候,吓了一跳,怎么这么多人?
联欢会的“总指挥”霍阴阳笑嘻嘻地说:“没办法,不光附近各村,连几十里外的村里,都有好多人跑过来看戏,老乡们都说,这是抗战以来第一个热闹安全的春节,都要来跟八路军一块儿过。”
“警戒放好了吗?”
“没问题,从县城到各处,民兵的侦察哨,连成了一条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