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你去休息吧,你看你这脸色差的,都快赶上白纸了。”梅老夫人看梅栎清没有丝毫血色的脸庞说道:“别都在这里耗着了。阿矜你也是,昨晚上没有睡好吧?今天一大早就赶过来,还哭了那么久,有精神头儿才怪。”
“至于这个孽孙,先再关起来。等回梅府了,交给她爹娘处置。”梅老夫人看也没看梅栎静。
该说的她今天已经都说了,该做的她也已经做了,至于这几个儿孙的造化,就看自身的本事了。
蒋嬷嬷把姐妹俩送出门口,就回去伺候老夫人和处理梅栎静的事情了。
“长姐,阿矜送你回去吧。‘梅栎宁的态度现在好得不得了,梅栎清一度觉得是不是换了个人。
“不用了,就几步路的距离,你也累了一晚上,赶快回去休息吧。”梅栎清拍拍梅栎宁挽着她的胳膊,说道。
“长姐,那阿矜和你聊两句吧。”梅栎宁神色黯淡下去:“阿矜心里害怕。”
梅栎清想了想说:“好吧,咱们姐俩聊聊天。”
“采青,你退下。”梅栎宁不客气道:“以后我这里不用你近身服侍了。”
“可是…”采青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没有可是,退下。”
梅栎清琢磨,可能昨晚上梅栎宁的事情,也和采青有关吧?采青不会是对梅栎宁与郭万年的事情推波助澜吧?如果真是这样,她之前还高看了采青呢。
“长姐,我想和你说说我的婚事。”梅栎宁把梅栎清当作了自己人,没有任何藏着掖着的心思:“你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该怎么办?还有谁愿意要我?”
梅栎宁可是体会到了当初梅栎清被免入宫的滋味,这次被皇上和…晋王爷亲眼瞧见,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祖母那里还不好说会怎么样,是不是像长姐那样随便安排个有利于梅家的人嫁了?不管对方的人品、性情如何。
母亲知道了,肯定不会给她好脸嘴,更别提和她商量一二。小弟男女之事什么都不懂,看下来,身边的人唯有长姐聪慧有见识,能给她出出主意。特别是…
梅栎宁有自己的打算。
“二妹妹别急,佳偶天成,姻缘天定,该是你的自然会是你的,不是你的,怎么强求都得不到。”梅栎清猜到了几分梅栎宁的心思,拿话堵她。
梅栎宁听不懂梅栎清话里的意思,只以为梅栎清是劝慰她:“阿矜也相信缘分。特别是阿矜和他一而再再而三相遇,阿矜觉得…这就是上天给我安排的缘分。”
“二妹妹…”
“长姐你别打断我,让我说。阿矜自从在梅府遇到他就喜欢上他了,后来阿矜有了他的定情玉佩,哪怕有些风言风语,阿矜也不在乎。既然阿矜入不了宫了,阿矜想,阿矜和他的缘分就到了。”梅栎宁一脸陶醉。
梅栎清觉得她和谢博宇是八字犯冲,还是流年不利。刚刚有点什么,就又出来搅局的。二妹妹有他玉佩的事情她也没问呢,谁知道谢博宇对二妹妹是真情还是假意。
石青看着二小姐觉得甚是不可思议。
如果她不是知道二小姐就那点能耐,她还以为今早上二小姐在抱朴阁外蹲着呢,怎么小姐和王爷和好了没多久,二小姐就冒出来了?话里话外都是让小姐不要打晋王爷主意的意思。二小姐还要不要脸?
从昨天到今早上,她都见了多少不要脸的人了,数都数不过来了好吧?她来的是千鹤宴还是千“皮”宴?一张张别人不要的脸皮都可以堆成小山了。
梅栎清是不知道石青的腹诽,要不然肯定得笑出来。梅栎清还真没把梅栎宁放在心上。
“二妹妹。”梅栎清打断道:“私定终身这样的事情是不能拿出来说的,就算你相信长姐,长姐还怕自己嘴巴不严实,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倒连累了二妹妹的声誉。”
“长姐…”
“二妹妹就此打住吧。”
梅栎清把梅栎宁挽着她手臂的胳膊给拿开:“婚姻大事还需父母做主。二妹妹看上了哪个人,尽管和祖母、父亲和母亲禀报了才是,长辈们活得比我们长,见识比我们多,肯定会为二妹妹谋得一位好夫婿。”
“哼,什么‘亲亲热热’的一家人,祖母刚说过了,长姐就忘了?”梅栎宁立马变脸:“妹妹还没有说什么呢,长姐就避之不及,原来刚刚是和妹妹我做戏呢?长姐演戏演得真好啊,妹妹佩服,佩服。”
“二妹妹客气了。”梅栎清客套道:“既然无事,那姐姐就先回去了,姐姐身上还有伤,今天能来和祖母问安,已经是姐姐身体的极限了。姐姐这就回去休息,二妹妹请便。”
“梅栎清!”
梅栎清没有理会,自顾自地往前走着。可走着走着,忽然间眼前一片漆黑。
“卿卿,卿卿。”
谁在叫她?
“卿卿,卿卿。”
别吵,她要休息。
“卿卿。”
梅栎清被“卿卿”烦死了,不耐烦地睁开了眼睛。
头好痛,右肩很痛,右肩肩胛骨处是麻的,身上没有力气。
梅栎清想不起来她在哪里。
“卿卿。”
印入梅栎清眼帘的是祖母的脸庞。
“祖母。”
梅栎清过了好一阵子才想起来眼前这人是梅老夫人。
“卿卿你可吓死祖母了。”梅老夫人眼睛红红的,眼眶里都是泪:“你昏睡了好几天,怎么叫都叫不醒,又查不出来你怎么了,可急死祖母了。”
“梅老夫人别激动,大小姐刚刚醒过来,身体还虚着呢。”梅栎清越过祖母,看见一个和祖母年龄差不多大的老妪。
“好,老身这就让开,劳烦焦先生再给我家卿卿看看,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梅老夫人神色焦急地问道。
“梅老夫人这是不相信老身的手艺?老身可是号称‘神医转世,药到病除’。”焦渥丹调侃梅老夫人说道:“大小姐受了重伤又累着了,才会昏倒的,好好将养一阵子就好了。”
梅栎清想起来眼前这人是南焦焦渥丹先生。
“梅大小姐,我们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