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谢博宇没想到眼前的“梅栎清”说出了本该他提起来的事情。
原来不再想等待的不止是他,“梅栎清”心中也是这么想。
“这个时候要举办盛大的婚礼怕是不行了。”谢博宇如三月的清风,撩人心弦:“只能在晋王府里面举办一个只有咱们晋王府的人参加的婚礼了。对了,阿梓也在这里,他就算你的娘家人。有他见礼足够了。”
“阿茂说的是。”梅紫虚尽量伪装出欢欣喜悦的模样:“那今儿个我就在晋王府住下了,和你住一间…”
“这可不行。”谢博宇眼神越加柔和,梅紫虚心中竟然生出一丝不忍:“老话说新郎新娘子结婚前不能见面的,今儿个你就住东院,我还住书房。咱们以后日子长长久久的,不争这个时候。”
梅紫虚看过梅栎清的记忆,梅紫虚知道眼前这个人有多喜欢梅栎清,他居然能忍得住,哪怕只多了一天的时间,他也…
梅栎清算不算找了个还不错的谢家人?不像她还有其他“梅家女”,一见君心万骨枯…
梅紫虚的怅惘很快就划过,那丝不安与愧疚和她要做的事情来说微不足道。
谢家欠下的血债终究要还。
“好,就听阿茂的。”梅紫虚看到梅十和梅栎桐,笑着对谢博宇说道:“阿茂你可得仔细了,不要听其他人说些莫须有的话。你记得,我永远是那个梅栎清。其他人谁也不是,你千万要相信我。”
“傻瓜,我会信谁的话呢?”谢博宇尽力去忽略心头的怪异:“你先去东院安置吧,我着人去准备咱们俩的婚礼。”
梅紫虚走过梅十和梅栎桐的时候,背着谢博宇对两人露出一丝得逞的微笑。
梅紫虚摸准了谢博宇对梅栎清的思念入骨,为了她都打算不再做闲散王爷,还告诉了梅栎清自己的秘密,那谢博宇此时被梅家的梅老夫人这么一激将,对梅栎清越发势在必得。
谢家人的脾性她再清楚不过了。
只要自己好过,不管她们这些“梅家女”会经历什么,都只会按自己的心意去做。
谢博宇也是谢家的骨血,他也不例外呢。
“看来我也劝不动王爷了。”梅十试探谢博宇刚刚说的是真情还是假意:“您还真打算明儿个成亲?娴太妃娘娘和梅老夫人的头七都没过呢。”
谢博宇站在原地看着“梅栎清”离去的背影傻笑:“是啊,此时不成亲,更待何时呢?接下来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情呢。今朝有酒今朝醉罢了。梅十你一定要参加本王的婚礼,必须要来啊!”
谢博宇绕过梅十,对梅栎桐说道:“阿梓你也一定要来,你长姐的婚礼怎么能少得了你呢?如果不是看你目前才十岁出头,本王都想让你坐主位呢。毕竟你也是梅怀桐,卿卿的老祖宗。哈哈哈。”
谢博宇调侃起了梅栎桐,梅栎桐于心不忍还是说出了口:“王爷,她,她不是长姐…她是…”
“瞎说!这明明就是卿卿!卿卿的眉眼,卿卿的鼻子,卿卿的嘴唇。本王最清楚,比你们还清楚!”谢博宇明显知道梅栎桐说的是什么,偏偏在掩耳盗铃。
“王爷把长姐交给我们吧,我们会…”
“混账!本王的王妃岂是你们能动的!”谢博宇抬手打了梅栎桐一耳光:“这样的话以后别说了!明儿个的婚礼你一定要来!不来别怪本王以后不让卿卿认你!”
谢博宇气冲冲地往外走去,留下梅十和梅栎桐两个人,梅十对梅栎桐说道:“你这是何苦呢?你明明知道王爷这时候谁的话也不会听。”
“那就眼睁睁地看着王爷和不怀好意的梅紫虚成亲吗?”梅栎桐左右为难。一个是对梅栎清有情有义的谢博宇,一个是因为自己错误的选择平白受了苦难的大孙女。梅栎桐也不知道该站哪一边。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梅紫虚得了梅栎清的身体一定是有什么目的,而她马上来了晋王府,说明她要对谢博宇下手。
梅紫虚究竟想做什么呢?
梅紫虚想趁大婚之夜,谢博宇卸下防备杀了谢博宇?还是另有目的?
“阿梓啊,这时候就要顺其自然。”梅十开导起纠结的梅栎桐:“老话说得好,车到山前必有路,桥到船头自然直。这时候就送一松梅紫虚这条线,看看她究竟想做什么!我就不信收拾不了她一个孤魂野鬼了。”
梅紫虚心惊胆战地由晋王府的下人引导着到了东院的屋子歇下,她生怕那个什么梅十突发杀心对她下手,她还真无招架之力。
也许那个梅十怕收拾自己的时候也把自己的姑姑一并收拾掉?她还沾了姑姑的光。
等这口气泄下来,梅紫虚才感觉到自己有多累。不,她好久没有体会到“累”的感觉了,一定是梅栎清的身体传来的感觉。
累过后,身体各处关节都疼起来。这都不算什么,最疼的是梅栎清的胸腹之间的皮肉,就像有人拿着一根棍子在肌理之间搅合一样,一刻也不得停歇。
除了这样的剧痛以外,还有各种绵密的疼痛游离在凑理之间,就像一根根火药不断在皮肤之下炸开。这一定就是焦渥丹说的梅栎清余毒未清吧?
梅紫虚抚上脸颊,光滑的肌肤之间排布着一道道裂纹似的,大小比发丝还细一些。梅紫虚知道这是上次梅栎清“死而复生”之后留下的后遗症,不用铜镜她都知道没了易容膏的梅栎清得有多吓人,之前梅栎清赶去梅府的路上用的易容膏全部都被梅栎清的眼泪给冲没了。幸好梅栎清一直伏在梅老夫人身上哭泣,没人注意到梅栎清原本的模样,这才堪堪过关。
真不知道晋王谢博宇怎么会对这样一张脸说那些肉麻的情话?连杨他的老子娘死活也不顾了,孝道也不顾了,一心想和梅栎清在一起。这是梅栎清的福气还是祸事?
毕竟她们“梅家女”沾上谢家人就没有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