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你还留着这枚香囊啊…”谢博宇没想到当初他托贾世充送给梅栎清的香囊,辗转京城和南疆,最后还会出现在他眼前:“我,我还以为这枚香囊早就掉了呢。”
“你送我的东西我都好好收着呢,怎么会掉?”梅栎清这时又不开窍了,她还以为谢博宇指责自己没有收拾好他送自己的东西。
“卿卿,如果这是咱们两个的婚礼多好,我就不用再忍耐了。”谢博宇的额头上热出了细小的汗珠,眼中也微微湿润。
“哈哈,说起来,你是没了王妃的老鳏夫,我是还未过门就没了夫婿的扫把星,阿茂和我扯平了呢。”梅栎清故意把谢博宇那句话跳过去,这样暧昧的气氛下再说这样的话题,梅栎清自己都觉得自己招架不住。
谢博宇和梅栎清相对而坐,一边扯了一半被子盖住自己,生怕自己露了怯。
“是啊,你和我扯平了,没有谁配不上谁这么一说。”谢博宇才发觉自己刚刚说的话多么不过脑子。
谢博宇还想留在梅栎清房中,于是找了个话茬继续说道:“卿卿还想不想知道今儿个发生的事情的来龙去脉呢?”
“想,特别是你怎么请来京兆府里面的捕快阿大的?”梅栎清想看看谢博宇所说是不是和自己猜想得一样。
“之前我不是说,我心灰意冷之际,醉鬼楼的风桥兄出现了吗?其实今天的种种不是我做的,是风桥兄安排的。”谢博宇和梅栎清解释道。
似乎这才可以解释为什么谢博宇人才到京城,昨儿个晚上肃云伯府别院门口就铺满了泥土。
原来是风桥师叔做的啊。
“后来呢?”梅栎清眼睛忽闪忽闪的,谢博宇好像就要被吸进这双流露天真好奇的眼睛里面去了。
“风桥兄把我接走,去了如意阁。”谢博宇的神色渐渐肃然起来:“邹源兄和我说了接下来的种种。比如肃云伯府他安排好的张三、李四,还有做豆腐的孙二。再就是邹源兄和我说…护国公府的二公子夏哲早就回到了京城,替你安排好了这些。”
梅栎清没想到最后真正起作用的居然是夏哲!
谢博宇看梅栎清吃惊的表情,心里头十分不是滋味儿。
他和夏哲就是冤家对头。
夏哲对梅栎清的心思他早在东明就知道了,他看在夏哲是夏研的亲哥哥、夏研又是梅栎清最好的玩伴的份儿上,才没有把夏哲这样阴魂不散的家伙彻彻底底从梅栎清生活里面赶出去。
夏哲几次三番帮梅栎清,也算是帮了他少许的忙。但这不代表他就能容忍夏哲的存在!
当初卿卿拒绝了长公主殿下的提议,夏哲就应该识相了!
夏哲怎么就“打”也打不退呢?
他推举夏哲入朝为官,不也是想让夏哲知难而退吗?夏哲好像还越来越起劲儿了!他当初怎么就没看出夏哲这跟女人似的黏糊糊的性子!
“所以夏哲才请得动王映寒王大人,托王大人留在京兆府里面的心腹捕快阿大做了今天这场戏。”谢博宇最终不情不愿地回答梅栎清。
梅栎清不像谢博宇那样把夏哲看得那么重。与夏哲相比,她更在意今天发生的前因后果。
梅栎清起先以为风桥托了谢博宇请的王映寒,王映寒是看在晋王的面子上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做这场戏。王映寒逆了皇上的意思,恐怕刚刚上任三公曹尚书不久,王映寒就遭到了皇上的厌弃。
“王大人…王大人…”梅栎清有些不知所措:“王大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谢博宇的手轻轻拍打在梅栎清肩膀上,安慰着心存愧疚的梅栎清:“邹源兄托我和你说,王映寒大人说,他这么做完全是‘礼尚往来’。”
王映寒大人送的礼太重了,王映寒大人这是在拿自己的官职前途做赌注啊。
谢博宇换了个姿势,把手腾出来在梅栎清手上写写画画:“君怒,吾恐忧。”
这是梅栎清意料之中的事情,梅栎清在谢博宇手上写下:“王在,我在。”
谢博宇和梅栎清两个人相视而笑,谢博宇问梅栎清:“卿卿你打算接下来做什么?”
“我啊,先把之前留在京里面的烂摊子解决了吧。”梅栎清敲了敲床头上的一块木头,木头弹出来一块暗格,梅栎清拿了其中的一个布袋给谢博宇。
梅栎清在谢博宇手上写下:“金蟾。”
谢博宇知道些梅府的内幕,他没想到梅栎清会把东西交给自己。
谢博宇来不及推脱,就被梅栎清握住了五指,五指完全包住了布袋:“阿茂,我想赌一次,你会让我赌赢吗?”
谢博宇怎么舍得梅栎清输:“我会让你赢的,以小博大,送一个比这个更大的礼物给你。”
梅栎清笑笑,只要她没有输就是她赢了,她怎会奢求比这个还重大的东西。
梅栎清并没有把谢博宇此时的话当真,放在心上。
“阿茂,你既然远在西北大营用不上梅字号,不如把梅字号借我使使吧,我保证不耽搁你的大事儿。”梅栎清拉着谢博宇的衣袖说道。
梅栎清说的,谢博宇怎么会不肯呢?
“说起这个正好,以后我把梅字号交给你,你帮我管好那些猴儿崽子。对了阿梓如今在我府中,你不必担心。以后阿梓也归你管。”这在谢博宇记忆中,是梅栎清第一次主动求自己帮忙,谢博宇乐意还来不及呢。
谢博宇把金蟾揣到了兜里:“以后这个家有你的一半儿呢。”
梅栎清听到谢博宇说这样的话,脸又红了起来:“去你的,我还没有入你谢家的门儿呢…阿梓在你那里,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以后你府里的事情还得你去管,我才不想操心呢。”
“那我就入你梅家的门儿,入哪个门儿不都是一样的?”谢博宇对梅栎清耍起了无赖,看得梅栎清直摇头:“你不管府里头,你不管我,我三天就得上房揭瓦,你必须得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