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谢博宇找上云飞扬的原因,是因为谢博宇还没通过梅四把势力扩散到南疆的地界,他需要找一个对南疆有影响力的人来帮助他处理之前预计的可能在南疆碰到的难事儿,而谢博宇也注意到了与他手下的产业有过生意往来的云家。
虽然心底对云飞扬对梅栎清死缠烂打的事情不大乐意,但云飞扬的确是个人才。
云飞扬几乎每天泡在醉鬼楼里面,把卿卿的一些点子学去不说,还在醉鬼楼里面谈成了好几笔生意,一看就是天生做生意的料。
谢博宇手下的梅四、也就是之前在马格尔与张管家接头的“史老板”,同样也是脑子活络,给他打理着晋王府的产业。如果要将二人的经商天赋一决高下,还指不定谁高谁低呢。
这一次处理南疆外围的事情,是梅四与云飞扬一起去打点的,不光协助着张管家等陪着梅栎清去南疆的人撤了回来,还在南疆与拈花教专门作对的贡嘎家的达瓦次仁合作,分了一杯羹回来。
这一杯羹不仅仅是钱不钱的问题,更重要的是用南疆的粮食解了大魏的燃眉之急,以及在南疆建立情报线的事情。
这些事儿才是大事儿。
谢博宇有这个把握云飞扬知道了以后不会有太大的怨言,要有怨言的话,也只会憋在肚子里。
“卿卿现在没有事儿,她在拈花教教主手里头。”谢博宇尽量保持着语气的平静说道。
“拈花教教主?真的有这样一个人?”云飞扬不太敢相信地说道。
谢博宇点点头:“正是,而且卿卿应该是她的后人或者族人。”
“什么?不可能?晋王殿下你莫不是哄臣吧?”云飞扬顾不得为谢博宇那一声亲昵的“卿卿”吃醋,人才坐下,吓得又跳得站了起来:
“等一会儿,我们说的拈花教教主是一个人吗?你说的是之前的那个还是现在的这个?”
谢博宇被云飞扬逗笑了:“云公子,你说话可真有趣,拈花教的教主从来都只有一位。”
谢博宇伸出了一根手指头。
“拈花教已经存在了百年,和大魏建朝的时间差不多前后啊,这怎么可能…”云飞扬睁大了眼睛说道:“怎么会有人活那么长时间?晋王殿下你一定是骗,骗草民的。”
谢博宇嘴角勾起,心想道:是啊,怎么会有人活那么长时间,如果他不是见过了紫儿,他也不相信有人会活得超过百岁,人居然还可以长生不老。那不是怪物是什么?
可冷月观里面几乎都是这样的“怪物”。
云飞扬复又坐了下来:“晋王爷您说,那…栎清是她的后人,拈花教教主不会对栎清不利吧?”
“谁知道呢?”谢博宇的眼睛看向了远方,顾念到接下来与云家的合作,谢博宇必须得和云飞扬把一些事儿说通了:
“至少拈花教教主短时间内不会收拾掉卿卿的,毕竟梅家大夫人、卿卿的生母周氏是拈花教教主费尽周折送到梅家去的,拈花教肯定另有所图。”
云飞扬听了以后神情复杂,他不知道梅栎清超乎同龄女子的淡雅从容背后还有那么多的道道,而从眼前的晋王殿下的话语里,他却能体会到晋王殿下对梅栎清的心疼与无奈,似乎还有失去了梅栎清踪迹以后的心焦与惧怕。
云飞扬才发现他与谢博宇之间还有一点不同。
晋王谢博宇面对超乎自己想象的、活了百年的拈花教教主也有不知所措,但不会像他这样慌得丢了魂。
“那…接下来咱们怎么做?”云飞扬抬眼问谢博宇道。
“是本王失算了,本王应该担起来这份责任。”谢博宇握紧了拳头:“当务之急是把卿卿从南疆带回来,不过卿卿留在南疆不是坏事儿。
就卿卿的身体来说,留在南疆没准儿拈花教教主看在梅栎清是她后生的份儿上,会给卿卿尽力调养身体的。”
云飞扬脑子一转,问道:“那拈花教教主劫去的只有栎清一人吗?栎清的弟弟有没有被劫走?要不要找人保护他的安全?”
谢博宇反问云飞扬道:“南疆的拈花教是以男人为尊,还是以女人为尊?”
“自然是女人…”云飞扬这时候也转过弯儿来,拈花教教主要的只是女子,男子她是不要的,那梅栎清的最亲近的弟弟梅栎桐,拈花教教主不会感兴趣的。
“可是…男子不是对梅家更为重要吗?在大魏男子是要传宗接代的。”云飞扬喃喃地说道。
谢博宇灵感一闪,知道了他一直觉得别扭的地方在哪儿了,拈花教教主要的不是梅家的那点东西,而是梅家的血脉!
梅家的血脉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那自然是“梅家女”!
云飞扬也想到了拈花教教主要的是梅家的血脉,但没有想到更深一层,自言自语道:“栎清一个女子能做什么?”
谢博宇咬紧了牙关,“梅家女”这个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如果皇兄也相信了“梅家女”的事情,皇兄不会再放过卿卿的,等他核实了“梅家女”的来龙去脉以后,再决定下一步具体怎么做。
怪不得梅家女子历年选秀,几乎次次都选得上。
怪不得他的母家、渤海王家会视梅家女子为眼中钉肉中刺。
“梅家女”的事情,去问母妃的话,母妃她应该都知道的吧?
谢博宇甚至于想起父皇留给他的“梅字号”可能也是和梅家的女子有关。
谢博宇遇到梅栎清之前早已掌管了梅字号,当他意识到自己喜欢上梅栎清的时候,他时不时还心里腻味地想他与梅栎清是天作之合,要不然他喜欢的人和他管着的梅字号里面都有一个”梅”字呢?
想通了这层关节,谢博宇苦笑着这一切是他谢家男子与梅家女子注定的冤孽。与此同时,谢博宇心里面与梅栎清的那层纽带也缠绕得更深,更密切。
既然都是冤孽,那就让我应了你的劫,或者让你成了我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