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清这话一说出来,徐玄奕原本端起酒杯的手就停下了,他似乎很是惊讶,不由得放下酒杯,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道:“子清,你怎么突然问到了徐玄瑞?难道你认识他?”
一看徐玄奕的这种反应,夏子清和赵谨言他们就知道他一定是认识徐玄瑞的,夏子清还是说道:“玄奕,徐玄瑞此人我倒是不认识的,不过不久之前曾和他有过一面之缘,又觉得你们俩的名讳很相似,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听到夏子清这么说,徐玄奕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说道:“原来如此,不过不管你们是不是认识,我都想告诉你们,最好不要和徐玄瑞有什么交往,他这个人可不是什么善茬。”
一般情况下,徐玄奕是绝对不会轻易地说什么人的不好的,因为他一向是一个奉行言谈行事从君子之风的人,不过今天他会这样直接的对夏子清说徐玄瑞不是什么好人,那就说明徐玄瑞此人确实不是个好惹的人物。夏子清闻言倒是没有觉得很惊讶,反而一脸深有同感的样子,徐玄奕看夏子清的神色就觉得莫不是她已经和徐玄瑞有什么不快了,不由得让徐玄奕更加惊讶了,问道:“子清,难道你和徐玄瑞已经打过交道了?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事了?”
对于徐玄瑞的事情,赵谨言在庄子上的时候就已经听说过了,不过慕容华是不知道的,身为二皇子,虽然他知道徐玄瑞是兵部尚书府上的公子,但是却不知道徐玄瑞和夏子清之间有什么事情。因此徐玄奕说完这话,一旁的慕容华也是一脸非常好奇的表情看着夏子清。无奈之下,夏子清只好将在镜湖遇到徐玄瑞的时候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听完夏子清的讲述,徐玄奕和慕容华都沉默了,徐玄奕心里想的是果然以徐玄瑞的性格和行事作风,他和夏子清之间果然是有不愉快的。而慕容华此刻所想的是,虽然之前他也对徐玄瑞的无礼霸道有所耳闻,但是却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个徐玄瑞竟然如此目中无人,猖狂专横,简直就是欠收拾。
良久,徐玄奕叹了一口气,无奈之中又带了一些厌恶的说道:“子清,我实在是没有想到徐玄瑞和你之间竟然会有这么一档子事儿,不过这确实是他平日里的行事作风。平日里,他仗着家中长辈对他的宠爱,在京城一向是作威作福惯了的,一向目中无人,其实不瞒你说,他和我确实是一家人,我们俩个是堂兄弟。”
果然不出夏子清的猜想,徐玄瑞和徐玄奕果然是一家人,而且不仅是一家人,他们两个还是有很近的血脉关系的堂兄弟。只不过实在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样血脉相连的两个人,性格和脾气竟然相差这么多,而且看徐玄奕这样的态度,似乎是对徐玄瑞很厌恶的样子。不过,想来徐玄瑞那样的讨人嫌的性格和为人处世的作风,让人如此嫌恶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几人在仙客来吃饱了喝足了聊够了就走了,各自的回了自己的府里去了。慕容华一回到他的皇子府什么都没说直接就回了自己的书房,一走进书房就对着空荡荡的书房说了一句:“影子。”
慕容华的话音一落就有一个向影子一样的黑衣人出现在了书房里,影子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说道:“参见主上。”
慕容华皱了皱眉,虽然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坚定的说道:“从今日起派人去密切注意夏子清和赵谨言的一举一动,若是有什么异常之处,随时来报。”
“属下遵命。”
影子说完就一下子消失了,慕容华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书房里,突然觉得有些孤单。其实他派人去监视夏子清和赵谨言不是没有犹豫的,他也一直将夏子清和赵谨言当做是最好的朋友,特别是对夏子清,因为他自己对夏子清特殊的感情,在他心里一直把夏子清当做是最重要的人。但是今天在仙客来发生的事情才让他明白,恐怕夏子清心里并不是最重要的。如若不然,为什么总有那么多事情是赵谨言知道的,而他却不知道。
今天在仙客来,在夏子清说道徐玄瑞的事情的时候,他看到赵谨言一点儿也不觉得惊讶的表情,就知道赵谨言对于这件事情是知情的,就算当时夏子清在镜湖遇上徐玄瑞的时候,赵谨言不在那里,后来夏子清也必然是告诉了他的,可是却没有告诉自己。在慕容华意识到这个事实的时候,他的心就好像是被什么咬了一样,心里面那种疼痛的感觉让他不知道为什么想要发狂,不过那个时候的慕容华还不知道那种感觉就是嫉妒。慕容华还不知道,他这个大武国堂堂的二皇子殿下早在这个时候就已经尝到了嫉妒的滋味。
时间如流水一样,一天一天的过去了,连续上了四天的朝,夏子清就这样忙忙碌碌的到了第五天,这天正好到了夏子清要去皇城书院授课的日子。
自从指数中知道了夏子清的真实身份之后,夏子清就让她进房间里面伺候了,有了紫姝服侍毕竟是比宋大娘要方便许多的,毕竟宋大娘比紫姝能够更方便帮助她。一开始得知夏子清的这个决定,宋大娘还为此担忧,生怕自己主子的秘密会被发现了,后来还私底下找了夏子清说起这件事情,无奈夏子清只好告诉了宋大娘事情的真相,在知道紫姝无论如何都不会将主子的秘密泄露出去之后,宋大娘这才终于放下心了。
这不这天一大早,夏子清就起来了,在紫姝的服侍下穿上了一件月牙白镶边的长袍,如墨的头发规规矩矩的梳了起来,用一根羊脂玉的发簪固定住了,手里再配上一把山水写意的扇子,端的是一派翩翩公子的派头。
皇城书院虽说叫做皇城书院,可是却绝对不可能在皇城之内的,它坐落在凤都城外不远处的一座半山上,这座山也是有来头的,根据老百姓们的传言,说是这座山上古之神手中的一件法器所化,名字就叫做灵山,声名远播的皇城书院就坐落于灵山的半山腰上。
在马车哒哒而来的声音中,夏府的马车到了皇城书院所在的灵山的山脚下,夏子清扶着飞羽的手下了马车,就带着飞羽一起上山去了。虽说这灵山是一座山,但是这座山却不大,只是一座小山罢了,所以坐落在半山腰上的皇城书院距离山脚下也不远。从山脚下到皇城书院的门口有一级一级的石阶,夏子清和飞羽就踩着这石阶上山去了。
其实这大青石铺就的石阶已经很有些年头了,是先皇在世的时候命人修建的,据说当时主办此事的原工部尚书原本是想要将山路修建的平整一些,使得马车可以直接到达皇城书院的门口,也省去了一些麻烦。可是后来先皇却觉得虽然读书人是以读书为主,可是也不应该每日只知道死读书,让人家说读书人都是文弱书生,所以就驳回了工部尚书的建议,命人在这山脚下到半山腰修建了这些石阶,让所有的学子在读书的同时也可以强身健体,锻炼体魄。
从灵山山脚下到半山腰上的这段石阶总共有三百多级,一级一级的都是一整块的大青石铺成的,这些石阶让一个普通人走上去也需要花费大约一刻钟的时辰,若是身体弱一些的人可能还需要更多一些的时辰。不过好在夏子清如今也得到了一些锻炼,走这些石阶也不在话下了,当夏子清和飞羽二人到达皇城书院的大门口的时候,那里早就已经有一个人在那里等着了,也不知道一大早的是在等谁呢。
夏子清边走的时候正想着呢,没想到那人一见到夏子清和飞羽从山下走上来,就走过去客客气气的问道:“敢问阁下可是夏大人?”
搞了半天,这个人一大早的等在这里,却原来是在这里等自己的啊,夏子清心里这样想着嘴上一边回答道:“不错,在下就是夏子清,不知阁下是?”
“哦,夏大人好,在下是阮青,奉院长之命在这里等候夏大人的到来,既然夏大人已经到了,那请夏大人随我一起先去见过院长吧。”
阮青二话不说就领着夏子清进了皇城书院的大门去了,夏子清一边跟着阮青往里面走,一边和阮青聊天,这才知道原来这个阮青就是皇城书院之中专门负责管理在这里授课的先生们的,今天是夏子清来皇城书院的第一天,所以周致远才会让他在这里等候夏子清的,为的就是避免夏子清初来乍到,不知道要往哪里走,要做些什么事情。
夏子清跟着阮青七拐八拐的到了周致远的办公之处,到了之后阮青就独自离开了。夏子清和周致远坐在一起说了一会儿话,好在这回周致远没有和上次一样把夏子清给气个半死,两个人之间谈话的气氛还是挺融洽的,这要是让唐其知道了一定会大呼稀奇的。
而且这也让夏子清松了一口气,不过她不知道的是此刻坐在她对面的周致远周院长,比她还更紧张,周致远生怕自己一时说错了话又会坏了事请,对于其他人他周致远倒是完全不在乎的,不过对于夏子清这个可能是他故友的孩子嘛,他总是格外的小心翼翼,不过好在没有出什么乱子。
总之呢,最后根据夏子清和周致远和共同协商,以后夏子清就在皇城书院教授诗词一课,这也是夏子清主动提出来的,其实呢她也是担心,这要是万一周致远让她去给学生们讲解什么经史子集,兵法谋略之类的,她还生怕自己讲不来呢,所以就主动提出要当一个诗词先生。自然的,这个小小的要求周致远也答应了,所以,从此以后,夏子清就是皇城书院的一位诗词先生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