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夏子清就去赵府递了拜帖,彼时赵谨言正在陪着自己的祖母,也就是赵府的老夫人说话。赵老夫人一听是自己孙子的同窗好友,又曾经听赵谨言提起过夏子清这个人,满满的都是赞叹就非要见见,就让人将夏子清带了过去。
夏子清一听赵家老夫人要见自己,心都提了起来,暗想: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女子身份,谨言觉得他来见我不合适,才会由老夫人接见自己?夏子清一路怀着忐忑的心情进了暖阁。一进去只见暖阁中临窗的榻上坐了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身穿暗红锦缎绣福字的衣裙,头上戴着翡翠头饰。想必这就是赵老夫人了,夏子清连忙上前见礼。
“夏子清见过老夫人,愿老夫人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好好好,你就是夏公子吧,早就听我这孙儿说起过你,赞你文采过人,很有学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夏子清一听这话就放心了,看来赵老夫人不是因为自己的女儿身,只是不知道谨言他是否真的发现了自己的身份。
“老夫人不必客气,我与赵兄同在凌先生门下,也算是师兄弟了,老夫人就叫我子清吧。都是赵兄他谬赞了。”
“好,子清啊,你来找谨言肯定是有什么事吧,我就不留你们了。谨言,快带子清去你那儿好好招待。”
“是,祖母,那孙儿就告退了。”
“子清也告退了。”
两人一起来到前厅,坐下一边喝茶一边聊天。犹豫了一会儿,夏子清试探着开口问道,“谨言,昨天在怀素的生辰宴会上,没发生什么事吧?”
赵谨言闻言,抬头深深地看了夏子清一眼,“子清,难道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对于昨天晚上的事情没有任何影响吗?你好好想想。”
夏子清听了这话,心想坏了,看来的确是被他发现了,刚刚那个眼神他肯定是知道了什么,这可怎么办?“谨言,昨天晚上的事,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就不瞒你了,也希望你可以理解我,我也是有苦衷的。”
“子清,我也知道你不愿意太露锋芒,平时在大家面前才会藏拙,但是我们彼此之间有何须这样隐瞒呢,你说是与不是?”
“啊??谨言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夏子清这下是真的迷糊了,这好像说的不是那么回事啊。
“子清,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不愿意承认吗?昨天晚上你在王家宴会上所做的那首诗,足以说明你的才华远不止你平日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在场的众位公子都对你十分佩服,现在外面已经有许多人对你推崇备至了。”
这,这话应该不是指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只是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己实在是想不起来了,只好问道,“谨言,你可以先告诉我昨天我到底做了什么吗?我喝醉了,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赵谨言十分无奈,只好把事情前前后后的说了一遍,还把夏子清做的那首诗背了出来,夏子清这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提到那首诗,夏子清觉得十分的不好意思,她那哪儿是在作诗啊,明明就是在背诗。事情发展到这里,夏子清只觉得哭笑不得,有庆幸还好只是虚惊一场。不过也是因为这件事情,让夏子清提高了警惕,做了一些准备工作,也是因此才躲过了后来的一次劫难。
近日来,夏子清一下子收到了许多请帖,都是邀请她去参加各种宴会的。就是因为上次夏子清在王家宴会上所做的那首绝世佳作,让云风城中的中很多文人公子都觉得她是个有大才之人,这才纷纷夏帖子邀请她参加各种各样的聚会。
夏子清实在没有办法,只好躲在家里闭门不出。其一是因为自己不是世家子弟,在这云风城并无势力可以依靠,若是自己行为处事太过出风头,必会招来一些心胸狭隘之人的打击报复,枪打出头鸟,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其二自然是因为自己实在是不愿意去参加那些聚会,去和那些文人雅士们周旋,若是去了,他们定会再让自己作诗的,难道又要剽窃前人的智慧果实吗?如此一来,夏子清只好跟书院请了假,对外称因病身体不适,要在家好好养病了。这才过了几天清净日子,期间众人也都送了礼物上门,只是除了赵谨言,苏华和王怀素三人。夏子清谁也没见。
这日上午,夏子清正在书房练字,夏伯来报说珍宝斋的吴掌柜前来拜见。因为宋成要每日守在仙客来,实在无暇分身照顾府里的事情,就安排了夏伯来做府里的管家。吴掌柜怎么会来拜见自己呢?夏子清心中十分疑惑,最终决定还是见见再说。
“先安排去前厅用茶,我随后就来。”
夏子清刚走进前厅,吴掌柜就放下茶杯站起来道,“见过夏公子,在下是珍宝斋的掌柜的,不知公子可还记得在下。听说公子病了,今日特来探望,冒昧来访真是打扰公子了。”说着让人奉上了几个锦盒,里面装的都是人参,何首乌之类的珍贵补药,看来这礼物是花了心思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另有缘由。
“我自然是知道吴掌柜的,掌柜的真是太客气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一边命人收下礼物,“吴掌柜,快坐下喝杯茶吧。”
“多谢公子,不知公子的身体可是好些了?”
“我只是偶感不适,已经看过大夫吃过药了,先如今只需好好休养,已无大碍。只是不知吴掌柜今日前来,是否还有其他事情?”
“公子果然聪慧过人,那我就直说了。公子可还记得数日前在珍宝斋订做了一块羊脂玉佩?那玉佩的图样还是出自公子之手。”
“自然是记得的,难道掌柜前来是为了那块玉佩?”
“不瞒公子,只因那块玉佩样式新颖别致,寓意又极好,您也知道我们珍宝斋的规矩,凡出自珍宝斋的物品必须有原样的模板留存,所以就有许多客人看了那模板想要买那块玉佩,在下今日特来问问公子是否愿意将那玉佩图纸卖给我们珍宝斋,这价钱您尽管放心,我们是可以商量的。”
夏子清仔细想了想,觉得与其做一锤子买卖,不如来个长远的,“吴掌柜,您也知道我当初订做那玉佩就是为了给朋友送上一份特别的礼物,所以我也不希望别人有这相同的玉佩。不过我可以答应让你们讲那个图样做成别的物品卖出,想必也是有许多人愿意买的。”
吴掌柜虽然觉得不能做成玉佩觉得遗憾,但也算是达成了今日来的目的,“那好,既然公子同意了,我们珍宝斋愿意奉上纹银百两买下那个图样,公子意下如何?”
“其实我有一事想和掌柜的商量商量,请恕我直言了。上次我去珍宝斋时就觉得贵店的玉器摆件图样花纹都太过于陈旧了,不知贵店有没有兴趣制出一些新式的物品来卖给客人。”
“这,夏公子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可以每月给你们珍宝斋提供两幅新奇独特的图案,这样一来我相信你们珍宝斋的生意一定会越来越好的,只是每当你们卖出一件我设计的东西,就要给我一成分红,不知掌柜的一位如何?若是同意,这块玉佩的图纸我可以送给珍宝斋。”
吴掌柜此时心里很激动,他知道只要答应了这个条件,日后珍宝斋的生意将会更上一层楼,“夏公子,这件事关系重大,容我回去问过东家的意思,在来回复公子。”对于这个,夏子清自然没有异议,因为她相信珍宝斋的老板一定会同意的,只是没想到吴掌柜来的这么快。
当天下午,吴掌柜就再次来到了夏子清府上,并且和夏子清签下了两年的契约。夏子清唯一不知道的是珍宝斋的幕后老板就是赵谨言,只不过这是他的私产,连赵府的人也不知道。赵谨言当时听了这个提议当场就同意了,在听吴掌柜说这个人是夏子清就更没有反对的理由了。其实赵谨言原本还想给夏子清两成的分红,只是又怕太过反而引起夏子清的怀疑,这世上哪儿有白白给人送钱的道理,所以就按照夏子清提的条件签下了契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