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剑亮光一闪即逝,柴房脆弱的门板瞬间碎成两半,扬起的木屑和灰尘一时遮蔽耳目,伊维莎掺在其中大声惊叫,动作却是一刻不停地还原成被绑住的样子。
“怎么回事?”
“是谁?”
侍卫一见有状况,立刻就冲了进来,八个人捣乱的现场,伊维莎也觉得不可能判断出门板是在外面还是里面砍掉的,等侍卫进来,伊维莎装作十分惊恐的样子,不停喃喃,有人要杀我,有人要杀我。
“谁要杀你?”一名侍卫拉住伊维莎。
“我不知道。”伊维莎的演技超群,惊慌失措的样子一点都不会让人怀疑。
“怎么会要杀你呢?”侍卫一脸迷茫。
“不知道,不知道。”伊维莎继续演戏。
为首的执剑侍卫,不出伊维莎所料,是个容易糊弄且自以为是的家伙,一出状况就能够激发他的权力感,他果然不假思索就向其他侍卫发号施令:“你們两个,去禀报流影大人。”
“是。”两个执矛下级士兵领命而去。
伊维莎暗暗点头,走了两个人。
那名侍卫真的很配合,对另外两名侍卫命令道:“你們两个,去附近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一定要仔细搜查。”
“是。”又是两名执矛士兵离开這里。
伊维莎太满意了,這样就除了一半的人,只要不出状况,以她的能力对付剩下的四个人,应该没有问题。
伊维莎深深吸了一口气,等两路人都走远,再次大叫了一声:“啊,是他。”
剩下的几个侍卫,看着伊维莎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远处,本能地寻着她的方向看过去,之后她們还没有任何反应,只听剑声在耳边呼啸而过,连呼叫都还没来得及发出,就倒在了血泊中。
果然是难得一见的快剑。
伊维莎冷冷的站起身子,不敢大意得挥剑斩断了弓箭手的所有箭矢,确定没有可用之物,就倒着身子退去,然后飞身离开。
等到伊维莎找到街道的时候,天已大亮了,她知道天亮后更不利于自己隐藏,以最快速度用身上的首饰换得一些银两,再买了一身普通妇女穿的衣服,用头巾包好头发,才做下一步打算。
麻烦很快就出现了,伊维莎发现這似乎并不是皇都,认路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小镇的街道上已经聚起了一些临近村落赶来卖东西的小商贩,镇上的早晨已经热闹起来。
“大叔,”好在伊维莎四处游学,语言不会不通,来到一个商贩面前,道,“我能向您问下路吗?”
“姑娘要去哪里?”
“去……”伊维莎一时语塞,她还真不知道该问去哪里的路。
皇都,四皇子的皇宫?伊维莎知道应该回去,就算不想凌风扬,曲潇然和蓝冰痕现在应该很着急了,可是她就是无法下這个决心。
回爱普拉?更是笑话,恐怕她回去之后,整个王族都会陷入恐慌了。
“這小镇西边没有路,南边就是皇都,骑马的话不过一个时辰就到了,北边是南和镇,步行也不过两个时辰,东边是些小村庄,再往东走就是西都了,不过那很远了,沿途有驿站……”小贩详细地指道。
“谢谢。”伊维莎急急道谢,因为她已经看到了街道的转角,有人四处查探,身着的衣服和昨天晚上的那名执剑侍卫一模一样。
虽然番号上并没有标识出,但伊维莎如果没猜错,這些人应该是统领将军娜兰虎澈的私人卫队。
街上的人越来越多,伊维莎连走了几条小路,都遇到了追捕。這个小镇已经无处藏身了,如果往东边走,离小镇最近的這些村庄肯定是马上就会被搜寻的,皇都,是他們判断伊维莎会走的路,沿路都会设卡围堵,因此這两条路伊维莎都不能走,剩下的就只有南和镇了。
早晨的凰薇宫如往常一般平静,四皇子一直留在玄辉殿,后宫妃嫔都不敢有什么动作,凌风扬几乎是派出了所有的心腹侍卫,可是他們一夜查访未果,殿上的人都有些焦躁,這个时候蓝冰痕从皇宫回来了。
“陛下把這个交给你。”蓝冰痕小心地捧出一个黑丝绒的盒子。
“這是什么?”凌风扬接过来。
“大概是什么令牌吧,陛下没有說,我也没有问。”
皇族对天医族的信任,简直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黑丝绒的盒子没有上锁,凌风扬伸手打开,里面是一方纯金的令牌——狮军令。
天朝三分之一的军队的军权。
龙军是圣皇死后才能转出的军权,虽然令牌早已在凌风扬手上,但没有合法的指挥权,鹰军的军权属于统领将军,现在在娜兰虎澈手上,狮军的令牌,现在圣皇把它完全交给了凌风扬。
“父皇交个令牌给我,用得着這样保密吗?”凌风扬皱眉道,“直接宣我进宫拿不就好了。”
“风扬!”蓝冰痕知道,凌风扬只是一时气话。
“父皇病情怎么样?”凌风扬很快就沉下气来。
“气虚体寒都是老毛病了,芙蓉御医照应着,不会有事。”蓝冰痕說话一向都是很肯定。
“娜兰家族真的越来越过分了,”凌风扬眼睛露出些微恨意,“天朝圣皇要将军权交给自己的儿子,也怕会怕他們的反对。”
“伊儿还没有消息?”蓝冰痕一夜未归,并不知道结果。
“没有。”凌风扬眼里扫过一抹忧色。
“不要担心,”蓝冰痕安慰道,“伊儿不是那种会让自己轻易陷入危险的女子。”
蓝冰痕的话,一直都有着决定性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