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顼在城南禁军大营一待就是一个月,和士兵们一同训练,一同吃饭。
那种感觉让赵顼很畅快,仿佛又回到了后世的部队。
等到李向安把圣母娘娘的兵器库搬了过来,赵顼便亲手把那些名贵的武器战甲授予练兵有方的将领。
同时,五千名黄金火骑兵还分到了金灿灿的黄金甲和犀利的兵器。
虽然暂时没有战马,但仍然非常鼓舞人心。
期间,赵顼每天入夜便会巡视整个禁军大营。
有时候,赵顼还会和士卒们聊聊家常,及时解决士卒们的实际困难。
再加上一身的武艺,赵顼很快便得到了士卒们的认可。
赵顼还采取了许多策略,聚集人心。
通用的就是打一鞭子给颗枣。对于训练懈怠,或是犯了军法的士卒,赵顼从不宽容。但是惩戒之后,赵顼又会亲自给他们包扎伤口,同时还要上一番政治课。
二十万禁军,赵顼采用了新的六六兵制进行重编,并且勒令禁止军队回易外出做买卖的行径,那些坚持外出做买卖的士卒全部被裁撤。一些老弱也被裁并为辎重营、伙食营。
五人为伍,设伍长;三十人为伙,设伙长,教习;两百人为队,设队正,总教习;一千五百人为营,设校尉,指导;万人为团,设将军,大指导;三万人为军,设指挥使,军师。十万人为军团,设安抚使,总督。
二十万禁军,一番整顿后,只剩下了十五万,五个军。熊本以太尉的身份统领五个军,为安抚使,韩维是赵顼昔日的王府旧吏,赵顼把他拉来作了总督。
教习、指导、军师,赵顼并没有从文官中调一批人过来。因为当兵时要烙印刺字的。韩维要不是赵顼苦口婆心的说了一个时辰,也是不愿意当这个总督的。
没有人过来,而士卒的文化水平太低,根本做不了那些文职的活。
于是,赵顼便让李向安到汴京的勾栏拉了一批说书人,经过赵顼十天的训练,在一番考核后,安排任职,那些职位总算是安排到位了。
为了完全杜绝吃空饷的行为,十五万禁军的将领最后几乎都被赵顼裁撤,通过比武和考核训练的成绩,又重新提拔了一批新的将领。
白天训练,晚上士卒都在教习的带领下上一个时辰的政治课。
一是总结白天的训练情况,争取在各军营大比中得名次。
二是教一些常用的字词,为士卒扫盲。
三是学习《军法细则》,明确职责,加强思想控制。
一个月的雷厉风行,赵顼把十五万禁军牢牢地攥在了手里。
刚开始,朝堂的许多大臣都上书,要赵顼回宫主持朝政。
但赵顼完全不予理睬,朝政全部都压到了宰执身上,致使曾公亮才半个月就病倒了。
大臣们一窝蜂地跑到禁军大营,跪求赵顼回宫。
借着这个机会,赵顼下旨裁撤了政事堂、枢密院、三司、御史台,把它们的职能悉数划到了六部,另外又加了个督部,取代御史台。又设立了内阁,任命文彦博为内阁宰相、富弼、赵汴为执政、吕诲、吴充、冯京、陈升之、韩绛、唐介、张方平为参赞。曾公亮加封太师,致仕。
朝政一切事宜由内阁决策处理,只要皇帝与宰相同意,便可执行。皇帝不在朝,只要宰相与执政同意,便可执行。宰相与执政无法协同,便由内阁全体成员商议,只要六人同意,就可以执行。
许多大臣开始仍持反对意见,但赵顼不给他们申诉的机会,便把他们赶出了禁军大营。或许设立内阁的事情太忙,之后一段时间,再没有人来骚扰赵顼了。
赵顼相信,只要十五万禁军在手,不怕他们把朝堂闹翻天。
通过李向安的奏报,赵顼仍能知道朝堂发生了什么。内阁设立以后,朝堂的运行效率反而提高了不少,而文彦博也与富弼联手,缓慢地推行着庆历新政的许多政策,这让赵顼始料不及。文彦博也不时递来奏疏,陈述朝政状况。
让大臣们无法置信的是,赵顼这一不在朝就是整整一年。而之后的三年内,赵顼大部分时间也都不在朝。
又是一个月过去,赵顼回了一趟皇宫,向两宫娘娘请安,并告知自己要去李家马场训练骑兵。
晚上,赵顼抱着向皇后,陈述了一些大道理进行安抚。第二天一大早,便又带着李向安和几个小黄门去了禁军大营。
“熊太尉、韩总督,这十五万禁军就交给你们了。”赵顼嘱咐道。
“圣上放心,微臣定不负圣上重托。”两人齐声说道。
赵顼扬起右臂,向他们敬了个礼,同时也给来送行的士卒们敬个礼。
士卒们整齐地扬起了右臂回礼。扬手礼是赵顼新规定的军礼,取代了以往的跪礼。
黄金火骑兵一团将军罗浩已经集合了五千黄金火骑兵,随时准备出发。
这城南校场太小了,根本无法训练一支骑兵,骑兵需要的是不断地奔驰。
在商人李战马的引领下,大军开拔,向汴京东北二百里外的太行山进发。
李战马,时年四十六岁,是个衣着华丽的大胖子海商。
他是王安石联络的商人之一,这次过来就是要迎接赵顼前往李家马场的。
黄金火骑兵,现在只是一支步兵而已。大军分作两列,以队为单位,每一队中间都有四辆马车,上面都是兵器、营帐、马具、锅灶、粮食等东西。
每个士兵都是身穿黄金甲,手持长枪,腰间挂着青龙双刃刀,背着一张长弓、一壶箭。黄金甲折射着太阳的光辉,踏云靴随同整齐的步伐留下身后纷扬的尘土,连绵的大军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黄金火骑兵的制式装备是一人三马,一匹战马,作战时使用,一匹走马,行军时使用,一匹驮马,用来驮运粮草和装备。
一人一套黄金甲,一套青龙双刃刀,一杆长枪,三张弓。
三张弓,平时背负在背的是摘星弓,有效射程八十步。挽月弓,有效射程一百五十步。落日弓,实际上是弩,有效射程两百五十步。
圣母娘娘的兵器库和大宋武器库的好装备都被赵顼搜刮了过来,装备这支黄金火骑兵。
现在,剩下的就是战马了,大宋缺战马,希望王安石能搞定这个问题。
等到了李家马场,就能见分晓了!
来往于官道上的百姓纷纷驻足打量。这是我们大宋朝的军队吗?好威武呀!你看他们额头上都有一个烙字,是个火字。是官家新组建的黄金火骑兵,咦?怎么是步兵?
赵顼与罗浩在队伍的最前排,也是步行,没有骑马。
李战马则是坐马车,在前方领路。李向安开始规劝赵顼坐马车,赵顼不同意。
李向安只好舍命陪天子,也跟着后面跑,只是没跑两里路,就歇菜了。累昏倒地,口吐白沫。最后被赵顼与罗浩送到李战马的马车上了。
罗浩,京兆府人氏,家里是猎户,精骑射,枪法。在擂台比武,独占鳌头,被赵顼定为十大骁将之首。
两个月的相处,赵顼发现罗浩有三国时徐晃的风范,十分欢喜,提拔为黄金火骑兵一团将军。
“传令下去,加速前进,黄昏前,必须抵达李家马场。”赵顼对罗浩说道。
罗浩高喊一声,后面则是一声声地传递着。
不多时,队伍的行进速度便快了许多。
因为赵顼越跑越快,最后整个队伍几乎是在狂奔。跟马拉松赛跑似的,只是队伍的队列仍然没有乱。
黄昏之时,黄金火骑兵终于穿过了延绵的山路,来到了李家马场。
罗浩指挥黄金火骑兵安营扎寨,赵顼则被李战马请进了李家大院。
李家马场坐落于大山之中,四面环山,中间却是方圆十里的平整草原,草原之上万马奔腾,士兵们无一不喜。
李家大院却是立在了北面的半山腰上。除了李家大院,周边还有许多房屋,房屋从四面大山的山脚一直建到半山腰。房屋高耸的便是住房,低矮的却全是马厩。
“好一处山中草原,李卿家真是眼光独到,竟寻到这么一处宝地。”赵顼坐在客厅的右手边。李战马则是不敢上坐,而是立在赵顼身旁,招呼人给赵顼上茶。
“圣上,这里原本是一处密林,却是山中凹地。家父,散尽家财,伐木建房,立在山腰之上。硬是把这十里方圆的树木伐尽,后又招募大量流民用了五年时间将山中凹地整平。接着又用了数年时间在这里种植牧草,经过三十年的经营才有了现在的模样。这三十年的经营几乎耗尽家产,幸亏家父在大食得到白琉璃制作之法,便在这立了一处白琉璃制造作坊。或是出卖,或是打点知县,总算是赚回了家产,保住了这方圆十里的太平。稍有资产后,家父便开始想方设法购买种马,到微臣手里已经又是一个三十年了。”
李战马声音有点嘶哑,却是道尽了两代人的心酸。
赵顼听后,很是震惊。打下这么大的一份家业,这是何等的坚毅,何等的勇气!
“不知李卿家家父,为何如此耗费巨资在这里弄出这么一片草原?要知道,原本朝廷也有一些草地,但都被官僚地主逐渐侵占,开辟成了农田。这造成大宋无马的窘迫。李家何故反其道而为之?”赵顼疑问道。
“先祖仍唐朝御马官,发誓世代为皇帝养马。后来,唐朝覆灭,李家日渐衰弱,到家父这一代,方有起色。家父不忘祖训,才有了今天的李家马场。”李战马回忆道。
“哦。为什么不早日献上?区区一个御马官,朕怎么会吝啬?”赵顼似乎很不满。
“禁不住当官的盘剥呀!这李家马场是家父心血,草民不愿被那些官僚糟蹋了。”李战马觉察到了赵顼的不满,回应道。
“呵呵,那今日,又为何愿意献给朕作练兵之所?”赵顼尴尬地笑了笑。
“王相公与司马相公都对草民许诺过,善用这个马场。”李战马直言道。
“王安石和司马光,现在何处?”
赵顼想起,李战马既然是王安石派来的,那王安石应当也在这里。
“啊!是草民疏忽。王相公、司马相公、还有各商行行首都在地下河城等着圣上呢。”李战马一拍脑袋,惊起说道。
“地下河城?”赵顼感到莫名其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