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这么回事。”赵顼的手指不断敲打着马背,在思量着什么,随即吩咐道:“让木可德过来。”
木可德听说大宋皇帝要招他过去,心里又是一阵犹豫,想到曾经屠灭大度国的肖一远,他就一阵心惊胆战。但是,命运已经在别人手里了,为了活着,除了卑微的恳求,还能有什么办法?
木可德跪在地上,一步步地快速爬到赵顼的马前,不断地磕头。这让赵顼心情十分地好。当了这么久的皇帝,最让他心旷神怡的就是对手臣服在脚下。
“大宋开发流求,是不可改变的,猎场也不可能还给你。不过,没有猎场,朕也能让你们活下去,甚至活得更好。”赵顼摆出皇帝的架子,威严地说道。一旁的赵统急忙充当起了翻译。
“小民叩谢大宋皇帝陛下天恩,只是没有猎场,我们就没有食物,没有衣服。大宋幅员辽阔,物产富饶,哪里缺我们那点猎场?我的这些族人已经一年多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你的子民正在挨饿受冻,请皇帝陛下恩泽你的子民。”木可德拼命磕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
赵顼不由得晒然一笑,想不到大宋开发流求,让流求的土人过得如此悲惨,他点了点头,说道:“看你身后的族人好像也饿得不轻,这样吧,朕征战天下,需要更多的士兵,你的这些族人就留下来给朕当兵吧,朕不会饿着他们。给朕当兵的兵饷可是很丰厚的,以后你们部落的吃穿所用不足的话,也就可以到基隆城去买了。”
赵顼有意打造一支山地步兵团。流求的气候与东南亚很相似,常年生活在丛林里,还是生活在热带雨林里的猎民自然是最好的兵员。他们常年生活在山里,无论是翻山越岭,还是在山林生存都有独到的手段。
流求遇到开发民与土著之间的矛盾,那么以后打通海上丝绸之路,继续南进开发麻逸,肯定也会碰到这样的事情。那个时候,需要的正是一支能在山林之中常年征战的铁军。
听完赵顼的话后,木可德吓了一跳,他们可没有少欺负其它各族,如果这一千善战的族人被抽走,他们极有可能被其它各族灭族,由是又不断磕头说道:“这,这。如果我的这些族人留下,那其它各族攻打我族,如何是好?恳请皇帝陛下给我族一条生路。”
“这个你不用担心,既然你们是朕的子民,其它各族也是朕的子民。朕现在任命你为山地兵团指挥使,赵统任军师。你们两人给朕从各族招募至少三万名士兵,凡是不听调遣的灭族。当然,朕会给你们划分领地。朕的子民,只能听从朕的调遣,不允许私斗。”赵顼淡然说道。
赵顼的“灭族”二字,让木可德几乎坠入地狱,亲眼见到了皇帝的恐怖。但是,想到能给皇帝当指挥使,便不觉兴奋起来。只是皇帝的要求太高了,三万人,那他们所有能战的族人岂不是全部要给皇帝当兵?还好,只有三万,要是再多一点,就真没法子了。
“叩谢圣上天恩。”赵统连忙跪伏在地。见赵统谢恩了,木可德也急忙叩头谢恩。
“嗯,很好。苟知州,那些土人士兵就交给你安排了。”赵顼安排道,沉默了一会儿,又接着说道:“你们部落有铁矿?很好,朕要去看看。”
“是。”苟宏社拱手说道,见赵顼要亲自去土人部落,有连忙劝谏道:“土人部落太危险了,各种毒物也多,万一中了瘴疠?圣上还是另外指派一个人去吧。”
“不用怕,这不是有庞神医在吗?”赵顼指了指一名铁臂卫士兵道。
庞神医就是庞安时,在远征交趾时是医护营的队正,现在调入铁臂卫任将军。
“小民一定护得皇帝陛下安全。”木可德急忙表效忠。
“木可德,朕现在赐你汉姓,就叫赵德。你和赵统在前方领路。朕去你们部落看看那个铁矿。若是属实,定有厚赏。”赵顼吩咐道。
赵顼遥望着不远处的山林,山不是很高,但树木实在是太密集了一点,特别是那些低凹之处,草木生长繁盛,根本没有走路的地方,除非他那些草木全部铲除。要去泰雅族的部落,只能走树木稍微稀松一点的山坡了。这样的地方,大军进剿的话,的确很困难。
赵顼下了马,带着十几名铁臂卫跟着赵德进了山。赵德和赵统两人带着十几个族人在前面开路。
“没有想到圣上这么大威力,圣上一来,蛮夷自动请降,这下少了我们很多事情了。”苟宏社目送着赵顼进了山,与白波浪打趣道。
“是呀。我被那些蛮夷弄得脑袋都大了。处处有骚扰。处处有百姓上报。再上报几次,估计督察使就得上报撤我的职了。”白波浪松了一口气,嬉皮笑脸地说道。
走了半个时辰,赵顼等一行人来到了一处山涧处。前面带路的泰雅族人对着赵德叽里呱啦地说了几句,赵德点了点头,转而向赵顼禀告道:“大宋皇帝陛下,接下来,你们要小心了。要过这条山涧对我泰雅族人来说很简单,但不知道你们是否可以过得去。要不先搭建一个藤桥吧?”
“搭建一个藤桥需要多长时间?”听完赵统的翻译后,赵顼连忙问道。
“半天的样子。如果搭藤桥,那今晚很可能回不了部落了。”赵德解释道。
赵顼起身打量着那个山涧,不是很宽,但深不见底,掉下去不可能生还。山涧两边都长着许多的参天大树,两旁的大树枝桠相交,藤条爬满了大树,倒挂而下,遮住了这个山涧。那些土人很可能就是靠攀爬藤条过去。
“你们在前面带来即可,朕自然有办法过去。”赵顼摆手说道。
很快,那些土人,一个个倒着身子,从靠着藤条从交叉的枝桠间倒爬过去了。
赵顼双目凝视,那些土人身子轻,可以过去。但自己和铁臂卫都有盔甲在身,重量太大,不可能过去。
“明王,有什么好办法过去?”赵顼一时间想不到好办法,便询问*道。
“末将一个人倒是可以过去。”*无奈地回答道。
“这就是没有办法了?取朕的落日弓来。”赵顼吩咐一声。
李向安急忙递来落日弓,赵顼又从铁臂卫身上取下绳索,固定在箭尾之处。固定好后,赵顼脚踩落日弓上好弦,瞄准对岸的大树便是一射,箭羽竟然穿透了那粗壮的枝桠。赵顼又把绳索固定在这边的枝桠之上。而后,抽出青龙刀,反握刀背,压住绳索,脚用力一蹬,便顺利地滑了过去。
土人看得目瞪口呆,铁臂卫士兵也同样十分惊讶,有样学样,纷纷渡过了山涧。只有*没有动,只见他深吸一口气,张开双臂,竟然飞了起来。*慢慢地摆动双臂,就这样飞过了山涧。所有人张大着嘴巴,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这太匪夷所思了,根本就违背了自然法则。那些土人,一个个全都跪在地上磕头,像是看见了神仙一般。
“青木,比起你来如何?”赵顼扭头询问少林和尚青木。
“明王的凌空飞渡已经练到了至高境界。少林七十二绝技,末将会一半,主修的是金钟罩,离不坏之身还差点火喉。”青木平静地说道。
“那也很厉害了。”赵顼有点羡慕地说道。本来赵顼也想学,后来才知道练这样的高深武功,限制很多,不是每个人都练得了的。
待*也过来了,队伍重新出发,向泰雅族部落前进。泰雅族的土人此时看赵顼,看*的眼神完全不一样了。在他们眼里,*是神,而赵顼还是神的皇帝。
接下来的山路并不算陡峭,不过这所谓的山路也确实让赵顼等人吃了点苦头,沿路上的杂草便有一人多高。前方的泰雅族土人一边走着一边挥动标枪打着两边的草丛,以次来惊吓躲在草丛里的虫蛇,两旁巨大的枯树伸展着枝桠,一不留神就会划过赵顼等人的身子,直走了半个时辰,山路愈陡峭起来,原本只需要用脚走的路渐渐地要用四肢代替。虽然赵顼等人装备齐全,一身武艺,但还是搞得灰头土脸。只有*因为轻功了得,倒是显得十分轻松。
那些泰雅族的土人们倒是走的奇快,犹如行走在平地一般,片刻功夫便将赵顼等人甩在了后头,他们不得不多次停下脚步,等待着赵顼一干人等赶上。铁臂卫士兵开始很不服气,后来熬不过了,也会接受泰雅族土人的帮助,遇到一些陡峭之处也愿意让泰雅族土人搭把手。
就这样连续了走了近两个时辰,除了*和青木,其它人都累的不轻了,一身战甲恨不得脱掉。不过有战甲也有好处,至少不会弄得和那些土人一般,衣衫褴褛的。赵顼停下了脚步,喘着粗气,开口讲道:“休息,休息一下。不行了。”
随着赵顼下令,众人纷纷跌坐在地上。李向安搬来一块光滑的石头扶赵顼歇息,这才也在一旁歇息。之后,便有几名铁臂卫从腰间取下水袋和干粮送到赵顼面前。这原本都是必带的食物,有炒米,干肉之类的食物。
赵顼摆了摆手,道:“你们自己吃吧,朕不饿,喝点水就行了。”
其余的铁臂卫显然是饿了,各自享受着所带的干粮,一旁的泰雅族土人见铁臂卫吃得津津有味,都纷纷凑了上去。铁臂卫也并非不近人情,纷纷把手中的食物分他们一些。相处得倒也和睦。
休息了一会儿,众人再次出发。
“圣上,末将看这里的地形很有意思,其实我们走了一大圈的弯路。”*凑近赵顼禀告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