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恩闻听一笑:“拓跋公子,你这么说未免也太不把孙某放在眼里了吧?我刚才和二爷动手时已经说过了,今天这擂台已经不是一门一派之间的事了,而是事关整个江湖,既然如此我们师徒就不能袖手旁观,你想让林掌门上场也不难,只要先赢了孙某就行。”
拓跋勇闻听不禁眉头一皱:“这么说孙兄是非逼我动手不可了?”
“别说的那么难听,什么叫逼你啊,打还是不打其实都取决于阁下自己。”
拓跋勇闻听知道这仗是势所难免,他自问拳脚功夫比二弟强不了多少,未必是孙恩的对手,于是说道:“也罢,刚才我二弟请教过了孙兄的拳脚功夫,如今小弟就领教领教您兵器上的造诣!”
拓跋勇说罢就从身后抽出了那把用惯的鬼头大刀,孙恩见状点了点头:“久闻东海拓跋家刀法精奇,孙某久在南方也无缘得见,今天正好开开眼界!”
孙恩说罢便从后背取下一个包袱,缓缓打开,里面露出一对特殊的兵刃,在场许多人都不认识,就连林云都叫不出名字,正好赵泽此时就在他身旁,林云忙小声问道:“兄弟,你三师兄用的这叫什么兵刃,形状好生古怪。”
赵泽闻听不禁笑道:“大哥你这就有所不知了,这兵器叫做十字铎,乃是我们南交国特有的兵器,在内陆并不常见。”
林云闻听点了点头,心说还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回自己算长了见识,当下只见孙恩双手各持一个十字铎,是拉开架势,冲拓跋勇说道:“请吧!”
拓跋勇长那么大也是第一次见这种兵器,乍一看跟小号的船锚相似,形状颇为古怪,他知道越是这种奇形怪状的兵器,运用起来往往越有奇妙之处,当下是不敢大意,当即便使了招“横扫千军”向孙恩砍去,二人就此斗在了一处。
要说拓跋勇的刀法确实已颇得东海派的精髓,是刚猛霸道,威力惊人,但在场多数人此时的注意力都在孙恩手上,毕竟他这对兵刃太奇怪了,大伙都想看看究竟是如何使用,其中又有什么奥妙,当下只见孙恩的一对十字铎是上下翻飞,其招数介于五行轮和刀牌之间,但变化之精微却在二者之上,看到在场众人是眼花缭乱。
而此时最着急的还是擂台上的拓跋勇,孙恩这对兵器的路数实在太古怪了,让他有些不知所措,打斗到三十回合之后拓跋勇就开始明显落于下风,再这么斗下去他是必败无疑,拓跋勇为人比较沉稳,不像他二弟那么逞强好胜,他一看反正难以取胜,自己也没必要在这儿多耗时间,当即虚晃一招跳出圈外,冲孙恩一拱手:“孙兄本领高强,小弟佩服,这一阵算我认输,咱们后会有期。”
孙恩此时正打得兴起,一看拓跋勇居然主动认输不禁有些失望,不过也挺佩服对方这当机立断的气度,当即收起十字铎,是高声说道:“大公子客气了,东海派的刀法也确实威猛,愚兄今日是大开眼界了。”
就这样拓跋勇提着刀是翻身下了擂台,等见到了父亲拓跋羽不禁是低头道歉:“爹对不住,孩儿给咱们东海派丢人了。”
拓跋羽闻听摇了摇头,拍了拍拓跋勇的肩头:“勇儿你不必自责,你这样做很对,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知难而退有时也是明智之举,难道非要等到当场栽了跟头才认输吗?你这么做爹爹我颇为欣慰,你且去看看你二弟的伤势,这个孙恩交给我来应付!”
拓跋羽说罢当即是迈步上场,双方观战的群豪一看拓跋羽要亲自下场都是一惊,虽然大伙都知道今天的擂台群英汇聚,迟早会有惊天动地的人物下场,可以拓跋羽的身份这么早就登台确实出乎了大伙的预料,就连台上的孙恩也是一愣,他知道拓跋羽那是当世第一流的高手,本事比他那两个儿子强出太多了,孙恩不确定自己是否有匹敌他的实力,当时他一度考虑是否该见好就收,立刻下场,可转念一想自己真要那么做也未免太没出息了,自己这次登台就是为了要扬名,既然如此还有比击败东海霸主拓跋羽更具轰动性的事吗?即便输了,自己也不丢人,毕竟对方是成名多年的前辈,弄不好自己还能从对方身上学到些什么,想到这里孙恩终于下决心留下。
要说拓跋羽毕竟是一派掌门,气度不凡,上了擂台也不着急,冲孙恩一拱手:“孙老弟请了。”
“拓跋掌门请了,不知咱们这一场是比拳脚还是比兵器?”
拓跋羽一笑:“刀剑无眼,依老夫看咱们还是比拳脚为好,这样也免得伤了和气。”
孙恩一听也是正中下怀,他刚才见识过东海派的刀法,确实刚猛霸道,要是拓跋羽的刀法比他儿子强得多自己还真不好应付,当下笑道:“如此最好,那就请赐招吧!”
拓跋羽点了点头,不少人还等着他拉架势,没想到拓跋羽突然毫无征兆地便出手了,动作是快若鬼魅,这让孙恩也是暗吃一惊,幸好他功底扎实,是赶忙招架,总算是挡下了对方这突如其来的一击,就此二人是斗在一处。
这一仗比起刚才那几场是更加精彩,拓跋羽是一派领袖,成名已久,对于他的实力众人虽然赞叹,但还并不如何惊奇,而孙恩在江湖上名头不显,在场不少人今天还是第一次知道有他这么个人,可是却招式惊奇,功力深厚,众人不禁感叹徐道覆门下果然是非同寻常,这才叫名师出高徒,不过时间一长在场不少人都看出来孙恩不如拓跋羽,这不光是招数上的高下,更关键是临敌经验上的差距,孙恩毕竟没怎么闯过江湖,之前对付拓跋勇兄弟,因为实力上的明显差距还不觉得怎样,此刻面对真正的高手这短板顿时就显露无疑。
此时台下的赵泽也看出三师兄再打下去非吃亏不可,他爱护同门,赶忙来到师父徐道覆身旁说道:“师父,我看三师兄这局面不利啊,不如咱们还是尽快找人把他换下来吧?”
徐道覆闻听看了徒弟一眼,慢条斯理道:“不必了,机会难得,正好让老三他长长见识,不然他还总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吃一堑才能长一智嘛。”
赵泽闻听不禁苦笑,心说原来师父是憋着让孙恩吃苦头啊,不过师命难违,他当下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暗自可怜这位三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