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货日,早上。
报社会议室里开着早会,进一步落实销售策略。
报社门口聚集了一批乞丐,也在开早会。队长汪贱通在跟他们灌鸡汤:“从今天起大伙就是有体面工作的人了,从此就摘掉失业青年的帽子了,但是开封府的失业救济金该领还是要领,不领白不领。以后呢,不管谁问咱的职业就大声的告诉他们,咱的单位是开封时报!”
说着他伸手指向头顶的牌匾,牌匾还没换,连新宋日报社的探子都不知道报社已经改名了。
这时一毛驴车咣咣铛铛的驶了过来,“让一让,让一让。”车夫挥着鞭子喊道。
车上拉着第一批海报,包装的严严实实,到报社门口停好车后,车夫把鞭子一放,开始往报社院子里搬海报,汪贱通一挥手,小乞丐们一拥而上,眨眼间海报都被帮忙搬了进去。
公子炫一行四人从会议室出来,谢过车夫,打开包装,开始给汪贱通的团队分配任务。
“个子大的领五十张,个子小的领三十张,每卖一张给报社上交五十文,卖什么价钱自己定,多余的差价自己留着,领完的去欧阳主编那登记,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 队伍很快有序的排了起来,但不时有质疑声传出来,“这价格……”
不等他们说完,二月总会一阵风的及时出现在他们面前,瞪着大眼睛气势汹汹的问:“这价格怎么了?”
面对二月的淫威,卖报员不得不佝偻着身子回:“这价格……实在太便宜了!”
二月收起拳头,似乎达成了一致。
是的,这价格并不高,但是看对于什么人来说了。对于欧阳修这样的穷酸来说,五十文他卖一年自己的作品都挣不来。
“五十文……”
卖报员出发后,欧阳修拿着海报目不转睛的盯着,撇了撇嘴,啧啧道:“哪里比我的作品强?我看也就值五文。”一边说着一边把海报带回了自己宿舍,贴在了床头。
下午,报社院内,公子炫跟欧阳修下着象棋。
看似很认真,其实炫社长已悔棋无数次,只不过都被欧阳修严词拒绝了。
炫社长心神不定,不知市场最终反响如何。欧阳修倒是很淡定,因为他们的棋局有赌注,一局五文,这可比卖字来钱容易多了,至于画卖掉卖不掉,那是领导操心的事。
领导输了十局有余的时候,大门口终于传来了卖报员们叽叽喳喳的声音,汪贱通第一个跳进门,大叫一声:“我们回来啦!”
公子炫紧张的把棋一撂欲起身听结果,欧阳修将他手一抓,“社长大人,先把输的五十文钱结了再走吧,我都搭进去一下午时间了。”
社长大人无奈的摇摇头。欧阳修啊欧阳修,将来怎么难为你去官场混呢,不故意输给领导,还问领导要钱,你不被贬谁被贬?公子炫随手递给了欧阳修一张海报,“正好五十文,拿去。”
欧阳修傻眼了,对着炫社长离开的背影抗议道:“我的床头已经贴了一张,这张用不着了啊!!我要钱,现金,cash……”
公子炫懒得理他,心想这几天教你英语还没收费呢还有脸问我要钱。
汪贱通正指挥卖报员们排成一排,从队伍的气色和昂扬的斗志来看,结果应该不错,而且队员们现在两手空空,显然是已经卖光了。
看来还是有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