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近道:“对谁最有利就是谁做的!”
曹丹姝忧心忡忡的道:“其实对穆儿最有利!”
林近又道:“如果昨夜你们也遇刺了呢?”
曹丹姝一皱眉道:“赵宗实!”
林近点头道:“赵允让!”
曹丹姝道:“好很辣的手段,官家这次不会放过他的。”
林近摇头道:“官家昏迷未醒!”
“信上没说他伤的如何!”
“过两日应该就会有结果了。”
林近和曹丹姝在审问了那名都虞候后确定是禁军都指挥使许硅下的命令。
林近道:“蓄谋已久啊!大宗正勾结军中将领,此事非同小可。”
曹丹姝道:“官家昏迷不醒,我与穆儿再失踪,朝中那些人会不会借机佣立赵宗实?”
“很有可能,主要看官家的伤势如何。”
曹丹姝急了,“这如何是好?”
林近问道:“你真的要让他当皇帝?”
“是的,凭穆儿的条件为何不能当皇帝?”
林近沉思良久道:“那我召集起附近的镖师送你们进京。”
曹丹姝抱着林近一阵热吻,“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们母子不管。”
林近无奈,如非必要他很不想暴露镖局的实力。
第二日一行人回到了汴梁城。
汴梁城中央钱行的主管是曹佾,他是曹丹姝的弟弟,由他稍作调配,便可以将大量镖师调派到了洛阳。
中央钱行需要向洛阳运送大量钱财,不得不派出大量镖师护送。
在这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林家的女人有好几个查出怀有身孕了,王语嫣、李明月、郑婉晴、慕容云浅、柳如烟都有了身孕。
慕容云初、程凝儿、徐琳琳、祁青夢、许惜、沈书瑶季秋荻的肚子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燕七更不用说了,她的女子身份没几个人知道,更是没打算近期怀孕。
林近大手一挥让她们全部在家安胎,将林家的生意全部交给了下面的掌柜。
林母终于不再絮叨了,她整天围着几个怀孕的儿媳妇转,这老太太想儿孙想的紧。
林近最终还是将林母接到了林家别院看自己与王蕴秀生的女儿。
一连几日的准备后,林近便带着两万镖师护送着曹丹姝母子出发了。
与此同时朝中也得知曹丹姝母子半路被镖局的人带走了,正当所有人一头雾水时,林近的信也送到了晏殊手里。
“厢都指挥使许跬勾结大宗正赵允让欲对皇后和四皇子图谋不轨......”
晏殊叹道:“麻烦大了!”
章得象道:“晏相的意思是?”
晏殊道:“要动大宗正需要官家的旨谕。”
韩琦道:“那就先拿下许硅和那些禁军,等官家醒来或者皇后到了京师再行决断。”
晏殊道:“好,就如此做吧!”
赵允让没想到事情败露了这么快,许怀德和许硅被拿下狱,供出自己是迟早的事,必须将其灭口才行。
曹丹姝逃走后,禁军倒是没有对赵祯的其他妃子动手,他们跟着赵允让顺利到了洛阳城进了皇宫。
赵允让本胸有
成竹的一件事,就这样彻底失败了。
林近护送曹丹姝母子进京并没有慢慢悠悠,只三日时间他们就快马到了洛阳。
曹丹姝和赵穆顺利进了皇宫,林近则到了飞香殿与几位宰辅说话。
林近身为观明殿大学士,相当于赵祯的顾问,地位并不比这些宰辅低,只是赵祯不召见,他没权利在朝中谈论国事罢了。
林近问道:“官家到底如何了?”
晏殊道:“中毒太深,昏迷未醒!”
“御医说几时能醒?”
晏殊等人都是摇了摇头。
“凶手呢?”
晏殊回道:“凶手未曾查出来,刺客都是殿前都虞候许怀德的部下,当时全死了,但是官家身中的箭是王中正的手下射的。”
“如此说来有可能是两伙人?”
晏殊三人又是摇头。
不多时,张良娣自赵祯的住处走了出来,杨怀敏随即跟着走了。
曹丹姝和赵穆则在后面走了出来,秋月上前将赵穆抱走了。
章得象道:“圣人!官家昏迷,朝中诸事还请您主持大局。”
章得象此举无疑是在舔曹丹姝了,他想佣立新皇帝。
曹丹姝道:“官家应该无大碍,本宫觉得还是等官家醒来再说吧!”
她这样说倒不是虚伪,赵祯才三十五岁,这个箭伤不一定能要了他的命,赵穆还小完全没必要着急,除非赵祯真的不行了,否则赵祯醒过来会更加麻烦。
章得象道:“但是朝中不能没人主持大局啊!”
“再议吧!”
韩琦道:“皇后垂帘之事暂且不提,那刺客之事?”
曹丹姝道:“刺客的事交给林学士主持吧!”
她说完便又扭头回去了,赵祯到底伤势如何也只有王惟一这个医学圣手知道。
赵祯此时全身被他插满了银针,救治了近十日也未见醒来,每日只靠着喂点稀粥维持身体的生机,粥里都是大补之物长此以往未必是好事。
曹丹姝问道:“王御医,官家到底何时能醒过来?”
王惟一摇头道:“臣也不知啊!一切只看天命。”
唉!曹丹姝叹了口气,人都昏迷了,她心中对赵祯反而生起了一丝愧疚,但是他们两个的事双方都有责任,说不清谁对谁错。
林近既然被指定查这件事,他随即将所有当事人都询问了一遍。
王中正这里最为关键。
“你明明知道此举会伤到官家为何还下令射箭?”
王中正道:“当时刺客的刀就要砍向官家了,我不得不如此下令。”
林近来时已经问过许多太监宫女,王中正说的情况与他们的口证相符。
“你怀疑射箭的人是故意的?”
王中正道:“是,当时距离很近,不可能失手!”
“当时射箭的人有十三个,你最怀疑谁?”
王中正一愣,自己没看到,如何能用怀疑。
“下官当时没看到实在不敢乱猜。”
林近点了点头,王中正已经被停职,但是没有被下狱,只是被关在家中不准外出。
林近随后来到了河南府大牢里,十三名刺客已经遭受了非常
严格的酷刑,因为事涉禁卫和皇城司,这些人只能关在河南府大牢里。
负责刑狱的人对林近道:“参见林学士,他们不肯说!”
“给我找个安静的房间,我要亲自问话。”
“是!”
林近知道挨个询问也是徒劳,但是他还是决定要问一下。
“官家中的箭上有毒,至今昏迷不醒,你知不知道是谁射的,再掩饰下去,你们十三人都要被凌迟。”
林近将这十三个人依次问完话,问的都是这样一句话,意图从心理上击溃他们。
但是他们都是同样的回答,天色太黑没看到,如果真的是天色太黑那么知道真相的就只有射箭之人了。
紧接着林近又审问了许怀德和许硅两人,这两个人是堂兄弟关系,显然都投靠了赵允让,想要对方张嘴并不容易,因为没有活口了。
林近依然分开询问,“许怀德,你可认罪?”
许怀德道:“下官不知林学士所问的是何罪?”
“指使手下刺杀官家!”
许怀德道:“此事下官是不知道的,都是他们自己所为。”
“你以为没有活口我就治不了你的罪?”
“下官是真不知。”
林近笑道:“你们兄弟与赵允让勾结起来刺杀官家和圣人以及四皇子的事,京城人人都知道,你莫不是觉得自己还可以脱罪?”
“林学士说笑了,下官与大宗正很本不熟悉。”
林近怒道:“许硅都交代了,你莫非还要嘴硬?”
许怀德道:“下官,真的没有!”
“带下去吧!我看赵允让今晚会不会杀人灭口。”
许怀德脸一黑,“林学士在说什么?”
林近一挥手道:“晚上你就知道了。来人带下去吧!”
许怀德显然听明白了林近话里的意思,但是他仍没有打算交代的意思。
紧接着许硅也被带过来了,两人一个进门一个出门,互相对视了一眼,许怀德冲着许硅摇了摇头。
林近问道:“许硅,你勾结赵允让意图谋害皇后和四皇子可是实情?”
许硅低头不语。
林近将许硅手下那几名都虞候的口供往桌子上一丢道:“你以为你不认罪就逃的了制裁?”
许硅身体一抖,林近是有人证的,但是那些都虞候并没有与赵允让接触,一切命令都是许硅下的,林近要许硅认罪并攀咬出赵允让。
“招还是不招?”
“林学士,下官当时下的命令是让他们追回皇后,并不是杀害皇后。”
林近冷声道:“你说的格杀勿论!”
许硅道:“下官说的是对镖局的人格杀勿论,下官怎么会害皇后?”
林近点了点头,“你很会狡辩,到时候不要哭着求我救你。”
许硅又不说话,显然他也不准备招。
林近道:“来人将他们兄弟俩关在一起。”
他又进宫找到王惟一这个御医,只能从毒上动手了,十三个禁卫总不能都杀了吧!毕竟里面也有救驾有功的人。
“官家中的什么毒?”
王惟一道:“牵机药!”
“城里可以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