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林近一早准备去连日红茶楼坐一坐,薛盼儿竟然也要跟着去,说是回如意楼顺路。
“你莫不是迷恋上东家我了?”
薛盼儿心中暗惊,自己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人家确实对他有些好感了,这可如何是好。
“没有!”
林近笑了笑,“你太小了。”
薛盼儿撇撇嘴,自己小吗?也就小你一岁而已。
他与薛盼儿坐在了报价大厅里,听着这些人闲谈,买卖股票的人已经将这当成了一门生意,因为这做起来很简单,来钱又特别快,他们无疑成了第一批吃螃蟹的人。
大宋的股票市场才刚刚起步,这些人都是赚了钱的,未来几年入市的人只要拿住股份不卖,大多数都会暴富。
然而这些人却不怎么谈论股票的事,都是说一些家长里短,其实股票是真的没什么好谈的,如今就只有一只股票,天天挂在嘴边,人们早就说乏了。
有人说道:“听说没?辽国派的使节今日到汴京城了。”
“是吗?年前就有风声说要打仗了。”
“辽国这是趁着我大宋与西夏打仗来趁火打劫了。”
“哎!真是多事之秋,酒坊的股票会不会要跌了?”
大厅里一时无声,都将目光看向林近坐的位置。
林近还真不知道这件事,一大早的还没人跟他禀报,作为钱行的东家,他也不准备轻易下结论误导这些人,只是微微一笑。
此时却有人对着他说道:“林东家,那辽国使节还放出话来,说上元节他们要在使馆开办诗会,要跟咱大宋的读书人比对才学,还特意点了你的名字。”
林近闻言心道,跟契丹人比对才学那不是欺负他们吗?纯粹是耽误时间,自己陪妹子去看花灯不爽吗?
林近也明白这些人跟自己套近乎搭话,无非是想从自己口中知道些有用的信息。
他笑了笑对着大厅里的众人道:“契丹人的事暂且不去管他,诸位都是做这股票行业的精英,我倒是有个好消息通知大家。”
林近平时来此很少与他们这些人说话,今日突然开口这由不得他们不惊喜,而且还是有好消息。
有人开口问道:“林东家快别卖关子了,说说到底是何种好消息?”
林近道:“上元节过后,正月十六日,午时,大宋中央钱行、林氏精工坊、大宋炼钢作坊三家的份子要出售了,算不算好消息?”
众人一听惊讶万分,一次发售三份股票,这是大手笔啊!
有人急忙问道:“我们还以为你会将皇家书院的份子拿出来出售呢!林东家没这个打算吗?”
果然,这些人都特么是人精,看上大宋皇家书院的份子了。
林近自然是没这个打算的,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大宋皇家书院必须捏在自己手里才行,但是他也不能直接给出否定的答案。
“大宋皇家书院的份子以后会发售,如今还不是时候。”
众人一脸失望,这以后可就不知道要等到啥时候了。
林近的要的就是吊住这些人的胃口,这可
是大宋最先炒股的一群人,中央钱行的份子所要筹集的资金量是巨大的,这就需要发动一切可以发动的力量做广告了。
要想卖掉这些份子单单靠汴京城一城之力显然不够,要将这件消息传遍整个大宋,至少要让杭州、洛阳等繁华之地的人们知道。
如果有外地人来汴京买股票,那么这些第一批吃螃蟹的人就是很好的活广告。
林近准备在中央钱行的份子卖掉一些后,便动身去杭州城开设中央钱行两浙路分行,在两浙路继续卖中央钱行的份子,有这两处同时出售,应该会很快凑齐当初他说的五千万贯。
中央钱行涉及到了赵祯的内库和三司巨大的利益,季秋荻正在招聘的镖局人手就是林近的依仗,只要将镖局人手依托在中央钱行名字之下,两者互为依仗,中央钱行便是超脱地方官府般的存在。
两个月的时间,将钱行的股份卖光,炼钢作坊到时候应该也建好了,曹佾和晏崇让估计也学的差不多了。
届时杭州分行步入正轨,他就可以回汴京城,将东京城的总行建立起来,以后钱行就可以慢慢稳步发展,逐渐开到各州府、边镇。
林近一时间陷入了沉思,薛盼儿却有些后悔跟着林近来茶楼了,这茶楼里人们看自己的眼神,似有深意一般,这让她很不好意思,并且她很想尽快回到如意楼,将曲子教给乐师们。
薛盼儿暗暗自责,自己这是怎么了,见到男人就走不动路了吗?东家是好,但是自己只是一个唱曲儿的,不要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了。
“东...东家,奴家要回如意楼排演了。”
林近闻言才醒过神,他微微笑了笑道:“也好,我让张明送你回去。”
薛盼儿忍不住问道:“东家无事的话,不如一起过去?”
林近想了想道:“不用了,我去对面钱行有点事,提前祝你旗开得胜。”
薛盼儿有些不舍的道:“好吧!那奴家先告辞了。”
林近起身带她出了连日红茶楼,吩咐张明她会如意楼,自己则去了钱行。
钱行如今的掌柜还是李睿,只不过这个掌柜权利小一些,但是林近给他的分成无疑是巨大的,在这一点上林近比其他东家要大方许多。
李睿很客气的与林近交代了最近钱行的情况,这些林近自然都是知道的,因为雨霖铃可是在这里管账房的,她隔三差五的就会给林近汇报一下。
林近点了点头吩咐李睿将人召集起来他要开个会。
很快投资钱行的管理人员便到齐了。
既然想着先开设杭州分行,那么人员就得提前选了,管事的人还得是自己信任的,所以林近选了王语嫣的哥哥王朴作为杭州一行的主管,其他人手则是抽调一部分,再聘请一部分。
有道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将来朝廷一旦将中央钱行并为朝廷机构王朴就会获得个不低官职。
而林近的老丈人许凌和李明礼的堂弟李明哲则是被他派去洛阳开设中央钱行洛阳分行。
洛阳离汴京城就近很多了,能售出的份子估计也有限,这两个人通力合作将此事做成应该问题不大。
李睿也好奇东家为什么抽调人,去给朝廷的钱行
做事,不过这三人走了自己也会压力小一些。
林近又道:“岳父、王朴大哥,明哲,你们三个回去再派一个人来钱行做事。”
三人闻言点了点头。
李睿顿时又感觉不好了,新来的屁都不懂,还得再手把手教。
林近接着又道:“今天打烊后就放假吧!正月十六早些来,那三支股票要开始发售了。”
林近交代完事情人们才纷纷离去。
此时房间里只剩下了林近与雨霖铃。
“夫君,昨晚在哪睡的?可是跟刚刚那女子在一起来的?
林近无语的摇了摇头,雨霖铃大概是看到了自己送薛盼儿上马车。
“夫君我昨夜独守空房,如今精力充沛,不信你可以亲自检查。”
雨霖铃更无语,这自己如何能检查的出来。
“这还能检查?”
林近笑着从后背搂住她的芊腰道:“就是检查够不够充沛。”
雨霖铃闻言面色一红,感受到对方的手在四处游走,她即便再愚笨,也是明白了林近的意思。
“夫君...不能在此地。”
“那霖铃是要在何地?”
“在...在家吧!”
“那晚上回家我去找你?”
雨霖铃心里也很期待,她许久没与林近在一起了,有些害羞的点了点头。
“嗯!”
“老夫老妻了害什么羞!”
雨霖铃更羞了,”夫君总是想着嘴上占人家便宜。”
“夫君我可不能让人随便冤枉,这便宜必须得占了才行。”
林近轻轻吻了她的脸颊一下,“真香!”
“哎呀!你坏死了。”
“好了我走了,晚上记得等我。”
林近走了,留下雨霖铃一个人在书房里,待到从镜子里看到自己脸上的羞红褪去,她才摸了摸脸颊匆忙的离开了此地。
辽国皇帝遣使节来大宋朝,自然不是为了给赵祯拜年的,而是以出兵相威胁,让赵祯割让黄河以北数州之地。
契丹人又进了城,住在了大相国寺对面的鸿胪寺。
林家此时的力量自然不会再怕几个契丹使节,对方若是敢暗地里对林家下手,林家的护卫必然让对方有来无回。
林近刚坐着马车回到家,便被下人告知,王安石,王珪,苏颂都来自己家了。
林近莞尔一笑,这三个热血文人怕是被辽国皇帝的行为气的不轻。
他进了书房与三位好友一一见完礼,才道:“你们安心备考便是,闲操什么心。”
对于林近的毒舌他们也习以为常了,只是觉得此时不应该开这种玩笑。
王珪道:“致远,那契丹人可是指名道姓要挑战你的诗词,这一局万不能输。”
林近无语道:“你们三个随便一个去了也能将契丹人比下去。”
苏颂道:“这次对方有备而来,据说要出面比对的是辽国上一届的新科状元邢彭年,我们不知虚实没有十足的把握胜过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