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断别人的话的人很讨厌,然而,为了自己的目的,在采取了别人话中的有价值的部分重新糅合了自己的思想后说出来的,这样的人,可就不止是讨厌可以形容的了。
郭嘉很反感荀彧,既然把说的机会主动让给了他,即使郭嘉知道对方并没有怀着什么好意,不过,他还是选择了暂且相信。但是他却没有想到,就在他说到最关键的问题上时,那荀彧偏偏找到了这机会,然后抢先一步的给说了出来。
尽管郭嘉还真的没有想那么多,但是……荀彧,也不带你这么玩的吧?太欺负人了。你还能不能尊重尊重别人,你还能不能把我放在眼里?
“嗯,你们两个说的有道理。我正是这么想的。”曹孟德点点头,他首肯道。
呵,原来还真是这样。曹孟德他心里有了主意,只不过先来问问这两位得力的干将,看看他们有什么意见。
郭嘉撇过头去,现在,他不想理会那个奸诈的小人。
“文若。”曹孟德叫着荀彧。
荀彧神思一动,他目光中有了些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出现的期待的意味。
听孟德兄这么叫荀彧,郭嘉也顺着看了过来。他倒是要看看,难不成孟德兄还觉得荀彧说的很好,所以这是要授予他什么好的赞扬吗?
“如今战事一触即发,对决迫在眉睫,你为人成熟稳重,你就留守许都吧!文若,我很信得过你才交给你这个重任的,你可要认真对待啊!”
曹孟德又怕荀彧懈怠责任什么的,所以不免又多嘱咐了两句。
“是,在下明白。”文若苦着一张脸,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那依方才所见的郭嘉的那神情,他就是在嘲笑自己。
孟德兄说的好听,把这个重要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了他,说什么信任,他才不相信呢!难不成他的作用就是留在家里看看大门了吗?这一刻,荀彧深切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英雄无用武之地”。这就是啊!
郭嘉虽然不理解孟德兄的态度,不过他对于这个判处结果高兴的很。再让那个荀彧在那儿嘚瑟,再让他在这儿插嘴见缝插针。现在好了吧,孟德兄已经不怎么相信他了……
这只是郭嘉猜测的,孟德兄到底是个什么态度,这一点,谁都说不准。
“奉孝,我身边有不能没有人,你就跟着我去官渡吧!”曹孟德又说道。
什么叫身边不能没有人?如果真的要留的话,为什么是郭嘉而不是他荀彧?自己过的糟糕的人也见不得比他过的好的人,这是每一个人都会有的惯性思维。这和人的性格不同,除非那是个和尚。不,即使和尚也还有攀比心理和竞争精神呢!
所以,会产生这种心理的荀彧很正常。他在心里还是按照自己以前进行自我安慰的法子,然后把郭嘉认为成是开了小灶走后门的谋士,心中这才略平。
在他进行自我安慰完后,荀彧这才反应过来某个问题。
为什么要去官渡?
“孟德兄,你可是说去官渡?”
就在荀彧刚刚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郭嘉已经问了出来。他只能无比后悔的等着某个答案,那个答案对于他来说,其实也并不是多么的重要。
“对啊,就是那个冀州的官渡。”曹孟德重复道,然后他看着这两人同时不解的目光,不禁觉得头疼。这两人看起来不是很精明吗?怎么连这点小问题都想不通?
“不去官渡,难道把作战地点定在我许都?许都可是皇都,如果真的在许都应战,到时候,又要让别人怎么来看我们?”曹孟德解释道。
听他所说,似乎很考虑到许都的面子问题。不过,这两人别的问题或许还会卡壳,但是在揣摩孟德兄的心思时,绝对是一把一的好手。
说什么面子问题?说白了,还不是因为曹相大人那比较偏激的心理吗?自己家门口的百姓受了点伤,他就愧疚的不得了,但是换了对方那百姓出了问题,曹孟德可是没有半分的负罪感。
人命没有轻重之分,有所分别的,不过是自己的认知。哎!真不知道曹相大人这思想什么时候才能改的过来呢?
两个同时明白过来的聪明人同时决定还是必要拆穿曹相这人的这点小心思了。
“是,还是孟德兄考虑的周到。是我之前忽略了。”奉孝奉承道。
“孟德兄所想事情之周全,吾等果有不及。”荀彧也跟着吹捧。
适当的吹捧会增进彼此之间友好的相处,既然自己喜欢,而且对于大局又没有任何的影响,那何乐不为呢?曹孟德也不去戳穿他们这可笑的奉承了。
为什么会认为是奉承?难道他就那么没有自信?曹孟德无奈的摇摇头,他可是觉得自己的选择是经过了充分的考虑周与周全的思考的。
官渡是个好地方。
这一次,三人同时想到。
只要他们加把劲儿,赢了袁绍,那么统一北方再也没有任何的阻碍。这样的话,说不定,这次发生于官渡的大战,还会被记载于史书上,然后被刻画出浓重的一笔。这就是历史,不是由一个人说了算,而是由一个时代所决定需要的。
历史是真实的虚假,也是虚假到了极致的真实。
或许,官渡还真的会成为历史中的一个刻痕。这都是两说的问题。
为什么是官渡呢?当奉孝文若两人同时想到这个问题时,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无奈的摇头。谁也想不通。但是,为了不让孟德兄怀疑他们的智商,他们还是决定把这个疑惑永远的放在心中好了。
本来,官渡也没有他们想的那么麻烦。
曹孟德之所以选择这个地点,也只是在地图上随意一点罢了。
本着袁绍兵力虽多,不过却是一群乌合之众,并不值得放多少心思去应付的条件下,曹孟德只是安排了弓箭手在城墙上准备待命。
这是多少年后两人的重逢,谁都记得,但是谁都没有提起。重逢之时,已然物是人非,那般怀旧又有何用?
曹孟德骑马走在前列,而跟在曹孟德身后的,正是张辽许褚徐晃等五大三粗的汉子,都是久经沙场的硬汉。
那边袁绍也不孬,他虽至中年,不过人还挺有精神,他当前一步走在先列,其后也随着那气势绝对不会弱于曹孟德那边的几个将军汉子。
两人算是可以面对面的攀谈了,不过,在见面之后,两人甚至都没有以“苦笑”这种姿态来结束那尴尬。因为他们是这战争的主将,他们也不想让其他任何人知道他们之前的那些交情。
知道了有什么用?难道说下两人过去的关系,说下两人在一起喝酒打架泡妞的事迹,就能证明什么了吗?呵呵,没有人会相信这些。因为这是一个只以实力为尊的时代。没有实力,你什么都不是。
“曹丞相,幸会幸会!”
“袁将军,荣幸荣幸。”
两人只是简单的打了下招呼,其他人听见这对话很是稀松平常,莫说这两句,即使再亲密的如同多年不见的好友一般的那种对话,在场的诸人也都有所领略,更何况这么两句呢?
不过,这两人的关系早就结束了,不管过去是朋友还是酒友,不管是什么发小还是生死之交,那都停留在了过去。过去是不属于现在的,更是与未来无关。
一切都在这两人打完招呼之后的会心一笑中结束。
“袁绍,我为天子效力,鞠躬尽瘁,你今时何故谋反?如此兴师动众,想必说你没有任何的**,你自己都不会相信的吧!”
先发制人,后发而被人制。
曹孟德先发制人的说了这么一通,他这么说的目的只有两个,降低自己的责任,增大对方的错误。
只有这样,他做的所有事情才会合情合理,也才能够有一个合适的说法和给自己的托词。
在听得曹孟德说完这话后,袁绍才意识到自己被对方给设套了。袁绍算不得什么聪明人,不过,一般来说,和聪明人对话,也会提高自己的智商。
所以,现在袁绍觉得应付起曹孟德来,压根就不耗费丝毫的精力。
“哼!你还有脸说呢?”袁绍冷冷的一哼,“我这么做是为了清君侧!你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将天下都玩弄于你的掌心之中,你以为,这天下唯你独尊了吗?你以为,你就是天下无敌了吗?”
听着袁绍的反驳,曹孟德真心觉得无论过了多少年,袁大头永远都无法怼过自己。过了多久了?身边有那么多谋士的熏陶,这个人似乎还是没有任何的长进啊!
“我保你为大将军,此等恩情竟不料你如今恩将仇报!”曹孟德怒骂。
他倒要看看,这次那个袁大头会说些什么。
“我自有为将军的能力,这与你保我有何关系?你这恶贼,更甚于王莽董卓!”
不错不错,这次还知道举例子了。
曹孟德心想。
“我奉衣带诏,前来讨贼!”
在火车站把今晚的给磨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