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宝贝如花哪里都好,就是有时候太不听话了一点。
天气逐渐转凉,如花却固执地说自己是江湖中人,不惧严寒,说什么也不肯穿上御寒的衣物。
晏祁急的直跳脚,如花偏偏像没事人一样,有时候面对执拗的如同老牛一般的如花,晏祁时常会气得心中暗伤不已,却又不能和如花大大方方的吵一架,只能绞尽脑汁地诓如花将那衣服穿上。
“我没事。”被晏祁拉了又拉,如花心中有些感叹,不情愿地起身后,闭着眼睛抓起自己的逐鹿刀,“我们启程吧。”
晏祁吓了一跳,“你,你还没有盥洗。”
眼看着如花迟疑几秒,肩膀忽然下沉,将逐鹿刀放在桌面后,一言不发地准备盥洗。
晏祁松了口气,念念叨叨的端着饭菜,他一大早上就跑去寨子里的厨房,看着厨娘做了这一碗的白粥,还特地弄了几个小菜。
他有预感,今天启程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人才能像现在这样安安稳稳地吃上一顿早饭。
心中越发惆怅的晏祁,决定在此之前和如花抓住机会,好好培养一番感情。
想必通过这些天的忙碌,如花未必会将注意力转移到他的身上,心中再次痛骂六王爷一番后,晏祁眼巴巴地瞧着如花拎着手帕走进房内。
见晏祁笑的就像地主像傻儿子一样温暖单纯,如花忍不住笑出了声,慢悠悠地坐在晏祁对面,迟迟不肯动筷。
“如花,快尝尝。”
晏祁心中有些期待,虽说这饭菜不是自己做的,好歹那小咸菜是自己亲手切的。
如花撇了眼碟子里被切的乱七八糟的小咸菜,一眼就能看出这是出自谁的手艺。
要知道,寨子里的厨娘是王通继任后特地找来的,虽说王通后来事败身亡不得善终,但他请来的厨娘手艺颇高,如花略微思索后便将人留下。
眼看着如花终于拎起筷子,夹了几口小咸菜,晏祁立刻喜笑颜开地对如花说道,“先前权衡之曾经说过,六王爷曾经派人去西北城假传圣旨,这一点我们也可以利用上,如果那些武林高手并没有将人就地处决,除了将军以外,我们又可以多出一份证据。”
这一点也是在他今日早起后猛然想到的,那六王爷既然如此心急,并将这么好的把柄亲自送送到他们手中,自己若是不抓住这个机会,实在是太白目了一点。
如花动作一顿,闻言欣然点头。
“可以。”
如花两个字的肯定令晏祁心中有些飘飘然,见如花吃饭的动作极慢,又勤快地帮她夹了几口小菜。
“这是我今天早上看着厨娘做出来的,味道不错,你多吃点,接下来我们要赶好一段路呢,你一定要保存好体力!”
至于他则是求来一些毒粉,并且小心地收在胸口前,万一有不时之需自己也可以拿出来用,他总不能一直被如花保护,或者说成为如花的拖油瓶。
“如花,好吃吗?”
晏祁撑着下巴,有些着迷地望着如花。
也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他现在越看如花越觉得好看,就连她吃饭时嘴角沾饭粒的小瑕疵在自己眼中都分外可爱。
“我已经把我们出行时需要的东西全都准备好了,这次我们去西北城直接骑马,这样快点。”
听到这里如花放下手中的碗想了一下,“可是你不太会骑马,这样你会不舒服。”
如花一板一眼地回答,晏祁摸了下鼻头,表情有些讪讪。
他的确不善于骑马,以前出行时也全是坐着马车,要多潇洒有多潇洒。
轻咳一声,晏祁努力挽回自己在如花心中的形象,“那还是会骑的,只是马车比较舒服嘛,但是大事当头,我怎么只能顾着自己呢?当然要以大局为重!”
今天的晏祁好奇怪。
如花脑海中首先闪过这一行话,但没有多说什么,冲他点了点头,表示以自己知晓。
加快吃饭的速度,等二人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时,就发觉颜虎带了一帮人守在门口。
见到颜虎,如花和往常一样对他点了点头,以表示打招呼,“大哥准备去找六王爷了吗?”
“不错。”
颜虎双手背后,看到晏祁见到自己时,下意识躲在如花身后的举动,眉头轻微地皱了下,总归没有说些什么,将视线转移到如花身上。
“此次出行你们一定要万分小心,那六王爷说不准就在西北城附近,比如说你们抢先发现了他的行踪,一定要抓住活口。”
活人和死人区别还是很大的,如果是活人,他们可以借由六王爷揭穿他的阴谋,如果是一具尸体……颜虎心中一沉,他们将会被冠上谋杀王侯贵胄的罪名,到那时,可不是诛九族这么简单就可以解决的。
跟着他们一起打天下的这些兄弟,很有可能被卷进此事,并且万劫不复,他身为这群兄弟的领头人,绝对不可能让这种情况发生。
“放心,我知道了。”
如花翻身上马,将身上的包裹又紧了紧,突然想起晏祁,见他磨磨蹭蹭地不肯过来,挑了下眉头,“你还有什么东西落在里面吗?”
“没,没有。”眼看着颜虎的视线转移到自己身上,晏祁如同打鸡血般,“蹭”地跑到另一匹马旁,翻身上了马。
他能感到自己胸口处如同雷响般的心跳声,这个颜虎实在是太吓人了,看自己一眼都感觉要被他分尸一般。就算颜虎什么都没说,还会被他锋利的目光刺得身上作痛。
在晏祁隐隐的期许中,如花终于和晏祁一同踏上前往西北城的路,这几天的时间里,他们似乎一直在奔波。
对于晏祁来说,倒是令他格外愉快。只要能和如花单独相处,随便在哪里都好,就算一直奔波,对自己来说也是件令人喜悦到脚尖发颤的事情。
一路上如花眉头紧锁,因为西北城以及六王爷的事情心中沉闷,但晏祁的心情明显不错,甚至格外悠闲地哼起了不成调的曲子,惹得如花一路上多看了他好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