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搜!”
这话一出,那些兵官就算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愁眉苦脸地朝后院走去,刚到门口,就闻到一股恶臭,先前的随从立刻从角落凑过来。
“真不好意思各位官爷。”随从小跑过来,搓着手,脸上完全没有面对如花以及晏祁时的不好相处。
“这后院的味道实在是太重,不如各位官爷先等一等,我们先想些办法将这院子里的味道除一除再说。”
跟在身后的如花刚一过来,就立刻闻到一股令人头晕目眩的恶臭,忍不住伸手盖住鼻子。
刚才那话不过是她随口胡诌的,在这帮人闯进来时自己心便一沉,知道谎言肯定要被戳破,只是这院子里突然来的臭味,究竟是怎么回事?
如花扫了一圈,眼尖地发现角落有深黄色的尖锐果壳,立刻了然,是权衡之头些日子刚进京城时买的那批榴莲,闻着那股令人欲仙欲死的味道,如花立刻冷静下来。
六王爷也随着他们来到后院,闻到臭味后立刻皱起眉头,不悦地扫过一圈后沉声道:“任何人敢阻拦,格杀勿论。”
这话一说出来,如花和随从互相对视一眼,知晓他是奉着皇上的命令,只能咬牙后退,心中不断祈祷晏祁速度快一点。
虽然官兵们对六王爷的决定有所不满,也无人敢说些什么,只能强忍着恶臭迅速寻找外国使臣,以及那名将他带来这里的刺客。
六王爷脸上是满满的笃定,既然自己敢来这儿找人,就代表自己有十足的把握。
这次,不管是那权衡之还是这江湖出来的蛮女颜如花,或者她那个小相公,全都要死在这里!
六王爷眼中凶光一闪,整个人觉得神清气爽了不少。就在此时,为首的官兵小跑过来,恭敬说道:“王爷,我们都已经查过了,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外国使臣。”
听到这话,六王爷脸色徒然一变,“不可能,查,所有的地方都给我查一遍!”
官兵还想说些什么,却又闭上了嘴,认命地回身去找,只是他再次找了一圈后,只能硬着头皮前来汇报一样的内容。
“怎么可能没有?”六王爷失声道。
“回王爷,我们的确没有见到外国使臣,只看见后院里有一处房屋里,躺着一个受了伤的年轻人。”
听到这话,六王爷松了口气,“他在哪?快带本王去看看。”
六王爷一开口,如花脸色有些难看,压抑着怒火说道:“这是受伤的年轻人,与此事没有关系,既然没有找到人,就代表我们没有嫌疑,六王爷请吧。”
见如花固执地拦在六王爷面前,说什么都不肯后退,随从心中着急,又不敢当着六王爷的面说什么,只能祈祷自家主子快点回来,也不知这如花姑娘脾气怎么就这么执拗。
“你敢阻拦本王?”六王爷冷哼一声,甩手道,“本王今日若非要进去呢,你想做些什么?”
“你!”如花上前一步,面色沉沉,随从连忙拉住眼如花。虽然自己知晓她是庄主的心上人,这种关键时刻自己也绝对不能让她惹了麻烦,到时候只会连累到庄主。
“六王爷请。”用力地拉了下如花,在六王爷甩袖离开后,随从脸色有些不佳。
“如花姑娘,我知道你对于我们庄主来说身份特殊,但也不能代表你们将所有麻烦事全都扔在我们庄主身上,若是因为你的言辞不当影响了我们庄主,也给六合山庄带来了麻烦,这笔账到底该怎么清算?”
随从松开抓着如花的手,追着六王爷的方向跑去,停在原地的如花心里一惊,慢慢眯起了眼睛,一言不发地寻着方向朝前走去。
六王爷跟着官兵很快到如花的卧房,门被踹开后,第一时间看见躺在床上依旧昏迷不醒的颜丰翎。
六王爷没做犹豫,上前几步确定他的确是颜丰翎后,心中一惊,见他这样,更是确定熊营州已经死透。
虽然在事后自己没有找到他的尸体,现在看来,当时双方都没讨到好。
“将人带走。”六王爷冷声道,“这人一定和掳走外国使臣的事情有关,带回去仔细盘查。”
如花心中一急,如果真让他将颜丰翎带回去,恐怕以后便是天人永隔,她怎么能让这种情况发生?
随从刚才说的话也对,总不能因为他们的事情就连累到权衡之。怎么办?这件事情到底该怎么办?
“哎呀呀,这是怎么了?”
一道懒洋洋的声音突然传出来,官兵下意识守在六王爷面前,谨慎地看向四周,不知道这声音是从哪传来的。
“怎么一下子这么多人啊?”
如花猛地睁大眼睛,这声音分明是晏祁的!
只见颜丰翎床下的床帘动了动,从里面爬出来一灰头土脸的身影,见到房里站满了人群,晏祁看起来也吓了一跳,抹了把脸上的灰,一咕噜从床下爬出,拍拍屁股有些茫然地问道:“这是怎么了?”
将视线转移到如花身上,晏祁再次开口,“娘子,这些人是谁?”
“大胆!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躲在这床下,莫不是想做些什么吧?”
官兵在没找到外国使臣的情况下,因为害怕六王爷对自己苛责,干脆先开口。
晏祁听到这话立刻反应过来,掐着腰一脸不好相处的模样,“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突然跑到我的住处,问我钻到床底下做什么,我就喜欢钻床底不行吗?”
“你倒是好大的胆子。”六王爷冷冷道,他是见过晏祁的,也知道西北城的事情与他有关。
见着这长着芙蓉面的小子,想到他手下做的事,心中郁结更重,“大胆,见到本王竟不下跪!”
“等等!”听到这话,晏祁伸出手,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你们说什么呢?怎么突然就出现了王爷,你说你是王爷有什么证据吗?”
六王爷饶是见过官场上的尔虞我诈,也从未见过像晏祁这般厚颜无耻之人,眼前形势这么明朗,他绝不相信这晏祁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