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是笔,这是墨,我说一句你写一句,没问题吧?”
晏祁笑的和蔼可亲,将笔直接递到将军手里,看着他坐在椅子上乖巧的模样,笑得越发亲切可人。
自己哄着如花回到房间后,如花默不作声地解开将军身上的绳子,下一秒就卸掉了将军的下巴以及他不能用的左手,只留下右手方便他写字。
疼得死去活来的将军看样子想说些什么,却因为下巴被卸掉,只能呜呜咽咽地瞪着他们二人。
对于不能说话的人,晏祁容忍度一直很高,含笑道,“首先问他在哪里,其次,问他在哪个地点见面,说军队已经集结完毕,就连那些士兵也已经培养好,随时随地都可以出发,并且请他来西北城,看一下新兵训练的结果。”
见将军迟迟不落笔,晏祁愣了一下,回过身找出一双筷子,威胁地在将军眼眶边指了半天。
“你说你都能老眼昏花到跟错主人,就算再少只眼睛应该也没问题吧?”
将军快被晏祁吓哭了,他就从来没见过长着芙蓉面的小公子,心肠还这么恶毒的!
忍住眼泪,将军按照晏祁的要求写好信,吹干上面的墨迹后,晏祁满意地点了点头,突然道,“你没有耍什么小手段吧?比如说和往常用词不一样之类的。”
因为不能说话,将军只能不停地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没做。
“很好。”点了点头,晏祁抓来信鸽,将信条直接塞进小桶里,走到门外将其放开后,再次回到房间里看着如花。
“事情已经搞定一件了,至于过去的事情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晏祁笑得眼睛弯起来,“如花,那些亡灵心中肯定不忿,不如我们今天晚上做个祭坛,一方面祭拜那些亡灵,还有一方面给他们一个交代吧。”
将军听着晏祁的话神色越发惊恐,眼睛越睁越大,看到如花犹豫半天后缓慢地点了下头,呼吸一滞,立刻昏死过去。
晏祁嗤笑一声,没想到这将军的胆子这么小,不过不打紧,信已经发出去了,现在他们只需要等待那个六王爷来到西北城,到时人赃并获,就凭着将军的口供,所有事情都会尘埃落定。
从那日开始,众武林高手越发仔细的查看西北城附近,紧盯着动态,生怕六王爷来了却被他们错过。
在得知六王爷以及将军做过的事情后,所有人脸上都带着恼火,没想到这二人这么早之前就开始苟合,并且做出如此畜牲不如的事情。
要知道,那可是一条又一条鲜活的人命,在暗地里,对于将军略施报复后,众武林高手也知道不能太过火,只能压抑着自己的愤怒,养足精力,准备面对六王爷。
如花最近前往练武场的时间越来越多,每次都会带着一身汗回来,晏祁倒不觉得脏,只是想当如花整日因为这些事情心情不佳,便跟着担忧。
终于,在他们迫切的等待中,擅长轻功的高手传来了消息。
“在城外有一匹枣红色的骏马,那应该是西域特供的汗血宝马,除了当今圣上外,恐怕只有他们这几位王爷才有资格享受到。”
听到高手汇报,如花立刻惊醒,抓起逐鹿刀便朝门外大步流星地走去。
“等等,等一下。”如花听的有些不对,向前一步拉住如花,急声开口,“不过是一匹马而已,我们又不能确定就是那六王爷的,万一是陷阱呢?”
“应该不会。”如花认真地想了一下,“那封信又没有任何纰漏,他总不可能事先得知这城中有变。”
晏祁有所犹豫,如花说得对,若不是他们城中之人,绝不会知道这军营里有了变化。
要知道,他们以防六王爷派人来查,就连门口的守卫都未曾变过,只是对他们略微威胁,叫他们和往常一样正常巡逻。
可越是这样晏祁心中越是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被自己忽略,那种摸不清抓不到的感觉,令他有些急躁起来。
“要不还是等等吧,我们再观察观察,万一那宝马是别人随手扔在那里,自己又有事离开了呢?”
晏祁自己都觉得这借口有些生硬,凭着直觉,他总觉得这事没有那么简单。
这西北城虽然是经商访友的必经之路,也不代表会有人傻到将那么珍贵的宝马随手扔在那里,若不是那人是个智障,就代表着背后有所图谋。
在这种情况下,晏祁实在是不能掉以轻心。
“你们快点做决定,万一那就是六王爷呢,不管怎么样我们先去看看,这总不会出错的!”一连等了几日,终于等到和六王爷有关的事情,众人都兴奋不已,认为自己终于有机会可以做些什么。
如花再次将视线投到晏祁方向,晏祁咬紧牙关,终于做出了决定。
“行!那就一起去看看!”
他就不信了,那六王爷对这西北城这么在意,在听到军队已经训练好的消息后,会选择视而不见!
一行人分着批次离开军营,留下一部分武林高手留在营中,以应万一。
晏祁跟在众人身后紧皱眉头,心中不停打鼓,刚一出营门就直接与一人结结实实地撞上。
“哎哟,你,你倒是看着点路啊!”只见面前撞到他的是一留着络腮胡子的壮汉,听到晏祁声音后立刻咳嗽两声,对着他低声道歉。
“这小公子,你是谁家的少爷?我在这西北城住了几十年,怎么没有看见过你?要不你说下你住哪里,择日我亲自上门道歉。”
这人操着一口古怪的方言,晏祁看了他两眼觉得有些不耐烦,又发觉如花等人走得飞快,咬紧牙关快速道,“你管我呢?这西北城这么大,总不能每个人你都见过,快让开,我还有事情!”
一把推开络腮男人后,晏祁小跑着奔向如花等人的位置,完全没发觉身后的络腮男人在他离开后慢慢直起身子,眼中闪过一道寒芒。
“怎么样了!”晏祁气喘吁吁地赶到后,抹了把头上的汗,喘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