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保证,那个老东西肯定还有后招准备对付我们。”
晏祁不停地念叨,一脸提防。如花原本心情有些不快,看晏祁露出小心翼翼的表情,反而扑哧一声笑出来,抚着额头不停地感慨。
“怎么了?”晏祁有些茫然,摸了摸自己的脸,不自然地问,“我刚才说的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没有,很对。”如花认真看着对面晏祁的表情,一双黑瞳亮的惊人,“记住,不要离开我身边。”
晏祁凝视着如花,如同小鸡啄米般疯狂点头,在一旁旁观的权衡之抓紧手中的佩剑,脸上的笑容越发飘渺。
诸多武林人士在场,就算熊营州再怎么想对如花一行人动手,也要有所忌惮,不得不强颜欢笑,同时将颜丰翎拉到自己身边,大声为他们介绍自己这失而复得的儿子。
当着外人的面,颜丰翎冷傲姿态摆的十足,却没有得到众人不满的视线,反而被赞颂为少年意气风发。
望着那一张张虚伪的面孔,颜丰翎心中不断冷笑,并在盘算抓住机会去和如花等人见面。
看着满堂的宾客,以及坐在角落的如花等人,熊营州眼眸闪了闪,一把抓住旁边的颜丰翎,含笑道,“跟我来,我要为你介绍一个人,只要和他打好关系,以后对你的前途也非常有益。”
对于前途二字,颜丰翎原本就不在乎,可看着熊营州一脸笃定的表情,不自觉地应声。
留意到颜丰翎随着熊营州一同离开,如花和权衡之使了一个眼神,也一同在身后跟了过去。
深吸口气,将门扣响,熊营州直接推开门,身后的颜丰翎刚一进去,就被熊营州压着胳膊,逼他跪在地上。
“主上。”
听到熊营州恭敬的声音,颜丰翎心中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缓慢地抬起头,发现面前站着一男人。
男人身穿紫红色滚边长袍,身形高大,长发被玉冠束在头顶,因那人身处暗处的原因,导致颜丰翎看不清他整张面容。
“这是属下的儿子,名叫颜丰翎,从此以后会顶替我堡主的身份,由他为主上做事。”
“就凭他?”男人声音有些怪异,带着慵懒。这种懒洋洋的声线颜丰翎只在一人身上听过,那就是晏祁。
晏祁从小过着荣华富贵的生活,没怎么吃过苦的他,说话时也一贯的懒洋洋,面前这人声音中的华贵之意远胜于晏祁。
颜丰翎心头一跳,越发不安。
“小子,抬起头,让我看看你。”
虽说早就知道面前颜丰翎的身份,亲眼看见还是感觉不同。
心中一横,颜丰翎的头抬得越发高昂,只看到对方露出半张侧脸。男人细长的眼眸往下垂,一股阴狠从他眼中不停蔓延出来,一对剑眉锋锐如刀,眉头间的皱痕证明他平日心思极多。
“虎门十八寨曾经的小少主,不错,果然有几分风骨。”
男人轻飘飘地给出评判,听到虎门十八寨的名称,熊营州脸色有些难看,还是强撑着笑容,眼中明显是不满。
“你知道虎门十八寨?”颜丰翎沉声道。
一旁熊营州心中一慌,连忙捂住他的嘴,“混账,当着主上的面,你怎敢提出问题?还不快对主上道歉!”
相比较起熊营州的紧张,被称为主上的男人倒是自然许多,“不用这么小心翼翼,既然你决定他是你的接班人,我们迟早都要打交道,现在了解我们做的事情,也方便以后处理问题。”
话音一转,男人转身坐回位子上,颜丰翎跪的有些不适,偏偏一旁熊营州紧紧压着他的手,生怕他会突然起来。
“只是,你确定你这便宜儿子一心向着你吗?别回头来个里应外合将你卖出去不算,还要将我们的大事一同捅出去,到那时,你熊家堡有几百条命也不够赔!”
此话一出,熊营州立刻噤若寒蝉地垂下头,脸色发白,身子不住地颤抖。
颜丰翎有些疑惑,自从他来到熊家堡以后,就从未看见熊营州露出如此神态,面前的人到底是谁?
“小子,你最好搞清楚你到底是谁的人。”
男人将注意力放在颜丰翎身上,声音轻柔,字字带着威胁,“如果让我发现你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别怪我将虎门十八寨的人全部杀了干净!”
这个人!
颜丰翎呼吸一滞,死死地瞪着前方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他竟然能一下抓到自己的命脉……身旁熊营州对自己投来错愕的视线,只有男人轻笑一声,当着他们的面起身推开旁侧的小门,弯腰离开。
确定男人离开后,熊营州才慢慢地爬起身子,麻木地俯视颜丰翎。
“颜丰翎闻言你到底是谁的人?你来和我相认,是不是抱着别的目的?”
在多次试探下,自己好不容易确定颜丰翎是他的儿子,并且和虎门十八寨脱离了关系,被主上这么一说,他心中的困惑再次冒出来,一层接一层的多疑怎么都止不住。
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儿子,一想到他方才不知死活将颜丰翎介绍到主上面前,很有可能是将他推进另一个漩涡,便止不住地浑身发冷。
“他是谁?”站起身后,颜丰翎没有回答熊营州的问题,只是冷声质问,“为什么你对他的态度这么恭敬?这人到底是谁?他和熊家堡又有什么关系,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颜丰翎一句接一句的质问,丝毫没有动摇,父子俩面面相觑,直到门外传来一声急促的声音。
“庄主不好了,有一伙人闯入,直奔夫人的方向而去!”
夫人,关心玉!
父子二人相视一看,熊营州心中暗叫不好,等他回过神时面前哪还有颜丰翎的身影?
“就在这边。”循着上次的记忆,如花顺利找到关押关心玉的木屋,没想到上次自己出现后,熊营州竟如此自信,一直没有将关心玉移到别的地方。
停下脚步,如花觉得有些不对,这一路上未免太顺利了点,顺利到让自己差点忘了他们是偷偷潜入。
“你确定是这里吗?”晏祁有些不放心地多问了一嘴,“我怎么没看见看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