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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郁闷的谢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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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李子勋跟谢函意他们还聊了很多有趣的话题,比如天圆地方之类的,这些更容易吸引小孩子的兴趣。

不知不觉时间就在聊天中度过了,谢函意跟着姐姐回到家后,脑海里对于李子勋说的很多知识都念念不忘,因为大哥哥说的理论跟先生们教的天差地别。

第二天一大早,谢函意就早早的起床了,这让他的家人十分惊讶,因为通常谢函意都是能耐床就耐床的那种,谢婉君诧异的看着自家小弟笑道:“哟,今天这事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怎么起这么早?”

谢函意却是理都不理自家姐姐,叫上自己的书童就出门了。

“还没吃早饭呢?”谢函意的母亲急声叫道。

远远只传来谢函意的回声,“不吃了。”

“这孩子今天这是怎么啦?平时叫他上学都不去,今天怎地这么积极?”谢函意的父亲一脸疑惑。

“谁知道,兴许他开窍了呢。”谢婉君笑道。

“也对,看来这孩子也开始懂事了。”谢函意的母亲笑着点了点头。

来到书院,谢函意特意去找自己的先生,孔夫子,没错就是李子勋救治过的那位孔先生。

孔夫子见平时经常迟到的谢函意今天竟然这么早就来了,有些疑惑的问:“函意,今天怎地来的如此早?”

谢函意躬身说道:“学生有一事不明,还望夫子解惑。”

“但说无妨。”孔夫子心中更加欣慰,有问题是好事。

“夫子曾言,天似盖笠,地法覆磐,也就是天圆地方的意思?”

老者点了点头,说道:“天似穹庐,地似棋盘,寓意我等要圆方互补,亦是道家阴阳学说核心所在。”

孔夫子对于道家的思想也有着很深刻的研究,而天圆地方,就是阴阳学说的体现,自然不会对这些有所怀疑。

“不知夫子可曾见过海上船帆?”谢函意忽然问道。

老者不知道他为何有如此一问,但还是点了点头说道:“老夫年轻之时,曾经游历四海,自然是见过的。”

“那不知夫子可还记得,船帆从海上驶来,最先看到的是何部分?”谢函意再次笑着问道。

“当然是桅杆。”老者没有丝毫犹豫的说道。

谢函意笑了笑,说道:“若大地如棋盘一样平整,不应该是看到整艘船吗,为何会最先看到桅杆?”

“这……”老者闻言心中一惊,张口想要解释,却发现他根本不知该如何解释。

看见一脸为难的夫子,谢函意伸出手掌,做出了一个弧形的样子,道:“除非……,我们脚下踩着的大地,是圆的……”

“荒谬,简直是荒谬……”老者脸色一沉,这是祖辈传下来的东西,他自然不会认为这几十年来的认知是错的。

谢函意脸上的表情有些不满了,他是在和对方讲道理,夫子不正面回答,一直在说自己胡言乱语,胡搅蛮缠------这可就是他的不对了。

“若是这一点夫子心中还有疑虑,我可以再举几个例子……”

孔夫子的心中其实已经开始动摇了,听到谢函意接下来的言论,开始对自己这些年所学产生了怀疑,身体颤了一颤,脸色变得越苍白,再也顾不得什么身份之别,厉声说道:“住口!”

若是再任由他说下去,自己这些年来的信仰,怕是都要崩塌了……

“夫子,夫子,学生还有不明白的地方……”看着孔夫子一脸苍白,惊慌失措的离去,谢函意急忙追了过去,“夫子,别走啊,我还没问完呢!”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音,老者心里咯噔一下,一向不太利索的老胳膊老腿顿时爆出了无穷的潜力,只是转瞬之间,谢函意就看不到那位吴夫子的身影了。

见老者已经离开,谢函意只能无奈的回到学堂,开始一天枯燥乏味的学习。

傍晚时分,孔夫子急步来到将军府。

门口的守卫自然是认识他的,“夫子为何如此匆忙?”

“我,我要见将军。”跑了这么久,孔夫子现在还真有些喘不过气来。

那守卫见孔夫子脸色焦急,匆忙无比,怕是有什么要事,说道:“夫子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向将军通报一声。”

没过多久,那守卫走出来说道:“夫子,王爷在书房等您。”

孔夫子不是第一次来将军府,对这里的地形相当熟悉,自顾的来到书房门口敲了敲门。

书房右侧的书桌旁,谢将军放下手中的书籍,站起来,笑着问道:“孔夫子找在下有何要事,莫非是函意顽劣,冲撞了夫子?”

“并非如此,将军误会了。”孔夫子连连摆手,说道:“公子天资聪颖,老夫已经没有什么能够教给他的了。”

谢将军眉头一皱,问道:“夫子何出此言,若是函意顽劣,得罪了夫子,还请夫子不要见怪,我自会训斥于他。”

对于孔夫子的身份,谢将军自是了解的,当初为了让函意拜在他门下,自己可下了大功夫的。他学识渊博,资历极老,又怎么会没有什么能教的?

谢将军听出了这话绝不是自谦,而是讽刺了。莫非,函意真的把这位孔夫子得罪狠了?

孔夫子苦笑一声,说道:“将军真的是误会了,公子天资聪颖,只是老夫年纪老迈,现在已经没有多少精力去教导这些学生了,还望将军同意。”

当然孔夫子离开的真正的原因,只是想要保住晚节而已,若是再听到谢函意说些惊人言论,怕是等到不久驾鹤西去之时,他也不会闭着眼睛。

谢函意的话,对他的冲击很大,如果只是胡说八道还好,孔夫子有信心将他规劝到正道上,但可怕的是,仔细想想之后,他居然隐隐觉得谢函意的话说的有道理------这就真的十分尴尬了。

他用一辈子才好不容易建立起来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却因为谢函意的几句话而摇摇欲坠,他是不敢再他了,不然的话,以后怕是真的会死不瞑目。

谢将军紧紧盯着孔夫子,从他的脸上看不到一点不满或是讽刺的意思。难道说,他刚才说出来的话,全都是自内心的?

但谢将军是肯定不会这么容易就放孔夫子走的,不然他去哪里给自家儿子找这么好的夫子去,所以只能安慰道:“要不这样,夫子先回去,待我先考虑考虑。”

孔夫子也知道这事不会这么容易,所以也只能点头答应。

待孔夫子走后,谢将军心中满是疑惑,对门外说了一声:“去将函意找来!”

“老奴这就去。”门外的老仆应了一声,匆匆的离开。

没过多久,谢函意敲了敲书房的门,走进来,问道:“父亲找我有什么事?”

谢将军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到底把孔夫子怎么了?。”

“啊?”谢函意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家父亲,“父亲为何如此问?”

“刚刚孔夫子过来说他已经没有什么能够教你了。”

谢函意一听,大概就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应该是自己白天的问题吓着那位那夫子啦,“这可真是太遗憾了,孔夫子学识渊博,孩儿佩服不已,此事想必是我白天指出他的错误,却没想到他如此在意对错。”

谢将军眉毛一挑,自己的儿子,他又怎么会不知道有几斤几两,指出孔夫子的错误,令他羞愧,只怕是再过几十年,他也未必有这个本事。

但他现在也不想再追问这个问题,摆了摆手,说道:“我也不想继续追究此事,但你明天去跟孔夫子好好道个歉,今后要虚心求教,切不可再如此胡闹。”

“孩儿明白!”谢函意赶紧点头答应,退出书房。

其实谢函意真的没想到,孔夫子会亲自上门来说这件事,虽然说他是好心帮孔夫子更清楚的认识这个世界,但却没有考虑到老人家一把年纪,不是那么容易接受,自己应该换一种更温和的方法。看来明天还得亲自去跟孔夫子道个歉才行,毕竟孔夫子学识渊博,天文地理无所不知,如果真的不教自己了,那真是太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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