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在山寨休整了一晚,方原走出了营帐,看到张伯祖正和王大牛交谈,不禁有些疑惑。
“主公!”
见方原走来,王大牛拱手拜道。
“嗯。”他扭头看向张伯祖,“我这手下刚刚没有惹您生气吧。”
“没有,老朽昨天在给你的人治病的时候,发现那些兵士真的挺有意思,他们的气机是老朽见过最磅礴的,而且他们的身高竟然都是相同的,你是怎么把这么一群人召集在一起的。特别是那只大蜘蛛,你是怎么找到的?”
听到这话,方原笑了笑:“可能是凑巧吧。张神医,我们在此休整了一夜,很快就要出发,准备前往巨鹿郡城,不知张神医去往何处?”
按照系统提示,天人只有进了州郡城,在汉庭军功所根据个人战功获得相应大汉武勋。
“此时也只有郡城是最安全的,老朽之前便是想着赶往郡城,没成想半路上遇到了蛮族骑兵。”
“哦?既然如此,张神医不如跟我们同行如何?这样也好有个照应。”
“也好,老朽可不想被外族人抓有第二回,都是一群不知礼数为何物的家伙。”
听到这话,方原心中一喜,看向一旁吴春,挥手示意他过来:“接下来张神医要和咱们同行,你跟随神医左右,保护他的安全,他要是有什么闪失,拿你是问!”
“主公尽管放心!”
“张神医可会骑马?”
“会骑。”
方原又让吴春牵来一匹战马,“这匹战马就当做神医的脚力吧。”
……
半日。
队伍来到了景云山脚下,而在景云山东四里处,有一座城池,方原站在景云山远眺,能够看到城池的模糊轮廓。
这城池不是钜鹿郡城,而是杨氏县县城(现山东宁晋县)。
出了杨氏县地界便是钜鹿郡治廮陶县,郡城便在
廮陶县。
“主公,刚刚探马来报,杨氏县城已经被大批蛮兵围住,咱们的路受堵。”
听到方悦的话,方原微微点了点头,“可有天人队伍出现?”
“有,人数应该在千人以上,探马去的时候,他们正和蛮兵交战,不敌蛮兵,逃往东南山林。”
方原看着远处,杨氏县城是队伍的必经之路,最重要的是……方原想要尽快夺取更多的战马,装备所有属下,从杨氏县县城至廮陶县三百多里的路程,骑兵的速度较快,而且机动性强,这是眼下迫在眉睫的事情。
而这一路上他们连个马贼都没见到,或许能从围住杨氏县城的蛮兵下手,毕竟活动玩家们的目标是就是战功,就是杀蛮兵,对面那么多蛮兵,都是大把的战功。
如果能够助杨氏县解了围城之危,自己也能有了一份投名状……
想到这里,方原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传我命令,就地扎营,派出兵士四下警戒,时刻注意周围动向!”
“诺!”
半个时辰后。
四骑从林中跃出,直奔东面徵水河河岸。
在徵水河岸,鲜卑族一个曲的兵力驻扎于此,站在树冠里,方原望着不远处的营地,有些意外。
这一曲的兵力未免太多了吧,虽然他看不出多少,但一定超过两千人,游戏设定鲜卑族的军队编制受到汉化影响,基本一样。
东汉的兵制是以二与五的倍数为计算。最基础的单位为伍,即每五个人有一个伍长;两个伍为什,每十个人有一个什长;五什为队,每五十个人有一个队率;两个队为一屯,每一百人有一个屯长;两个屯为一个曲,每两百人有一个军侯;两个曲成一部,每四百人有一个军司马。
而方原并不知道如今神州大陆的军队制度和自己记忆中的编制有些差别。
地方兵建制:每十个人有一个什长,五什为队,每五十人有一个队率,十队为一屯,每五百人有一个百夫长,两屯为一属,每千人有一个千夫长,十属为一曲,每万人有一个军侯,两曲为一部,每两万人有一个校尉,五部为一营,每十万人有一杂号将军。
(每五个部为一个营,即为一独立的作战单位,当时完整编制的一营大致有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曲五部十万人,是原来兵制的二十倍,这也就意味着一个曲的兵力是万人。
曲的统军者是军侯,部的统军者乃杂号将军或是校尉或是军司马)
“主公,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方悦低声道。
“换上之前咱们缴获的南匈奴兵的甲衣,咱们去那里。”
方悦扭头看向主公望去的方向,鲜卑族兵营?
“难不成是像之前偷袭南匈奴寨子那般?”一旁王大牛低声问道。
方原摇了摇头。
“咱们现在的兵力不过不及千人,而对方确实万人之众,我们想要硬啃这块骨头……如同天方夜谭,只能智取。”
……
林子里着起大火,在营地周围的暗哨将注意力投在火起之处时,方原骑着漠南马冲出了东南处林子,避开了外族的眼线……
杨氏县城城门。
站在城门楼的兵士正是低声私语,忽然有人手指着对面说道:“你们看!”
一人一骑出现在地平线上。
“来者何人!”
很快那人驱马来到护城河前,兵士见他一身汉人打扮,马儿却是漠南马,不禁生疑。
“我是下曲阳县东柳村的人,村子被蛮族洗劫,我凭着有些武力,从蛮族手里夺来马匹,一路朝南逃到这里,还请开门!让我进去!”
兵士闻言犹豫了一下,最后说道:“放吊桥!”
……
方原微微一愣,他还以为这兵士要继续盘问他,连说辞都想好了,怎么这么轻易让他进来,难道就不怕自己是外族人乔装打扮吗?
城门开启,方原驱马冲了进去。
“踏!”
“踏!”
刚来到城里,一群手拿长枪的汉兵就将方原围了起来。
“不许动!小心刀剑无眼!”
一个中年男子从人群里走出,方原看他打扮不似普通士兵,翻身下马,拱手说道:“不知你们这是何意?我真的是汉人。”
“哼!会说中原话的蛮兵多了去了,现在蛮兵将我杨氏县围住已过三天,你是从冲破他们的包围,来到城下!分明是蛮兵的奸细!来人,将这该死的蛮人抓起来了!交由县令发落!”
听到这话,方原本来还想解释,忽然闭嘴不语,任由兵士将他押走。
刑房里。
方原被绑在木架上,他被关进这里便一直无人问津,最后竟然睡了过去。
“扑!”
“别!我醒了。”
那狱卒手端一碗冷水,还未曾起手,对面那人便睁开眼来,倒是把他吓了一跳。
方原直接无视狱卒,而是将目光投在坐在对面岸前的中年男人,见他一身汉庭官服,腰间佩绶为黑绶,共三色(青赤绀)。按照东汉佩绶制度,只有千石官秩才能佩黑绶,而在(大)县之中,只有县令一人官秩千石(月俸钱四千,米三十斛)。
“你是哪个族的。”
听到中年男子问话,方原无奈的笑道:“县令大人也觉得我是外族人吗?我可是地地道道的汉家子弟。”
“口音倒是中原人,但这个不能够证明你不是外族。”
“我有证据!”
“哦?什么证据?”
“证据在我衣服里。”
闻言,县令滕诸挥手示意狱卒。
狱卒来到方原身前,从衣服里掏出一个木盒,他不禁露出疑惑之色,自己刚刚明明搜了身啊,这东西并没有看到,是怎么回事?
“呈上来。”
“大人请看。”
狱卒将木盒打开,只见里面是一枚方印。
滕诸抬眼看了那年轻人一眼,在手上盖住,等他移开方印,不禁有些意外。
“这是南匈奴前大营千夫长匀候的印章。”
“县令大人,这正是匀候的印章,是我带着乡勇赶往此地的路上,遇到了千人多的蛮兵队伍,将其全部歼灭之后,缴获的印章,您现在总该相信了吧!”
滕诸将印章放回木盒,再次挥手。
狱卒疑惑。“那人,滕县令您是?”
“将义士松绑。”
“诺!”
方原被松绑,活动了一下筋骨,来到案前拱手拜道:“下曲阳县人方原见过滕县令。”
“让义士受屈了。”
“现在蛮兵围城,谨慎些是应该的,县令您客气了。”
滕诸笑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本官去后堂一叙如何?”
“荣幸之至。”
……
县衙后堂。
方原刚落座,滕诸便主动说道:“覆灭千余蛮族,这功绩已经不小,为何你不去下曲阳县城上呈县令,反而是南下经过我杨氏县?”
“原家乡被蛮人所荼,只想杀尽蛮人以报血海深仇,虽纠集乡勇千人,却是势单力薄,便打算赶往钜鹿郡城,加入郡兵。”
“唉,原来如此。此次胡人乱汉,北地不知有多少无辜百姓被其害得家破人亡,朝廷却没有征派大军前来北地镇压,只是让地方官兵拼死御敌,唉……”
方原并没有想到,因为自己的一番话,竟使得滕诸将心中所感,毫无避讳的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