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秀虽然左手被六道斩断可是功力并没有消失,只是最强大的人看到自己的肢体被别人踩在脚下也会失去战斗的勇气。强烈的刺痛使得朱秀几近疯狂。
六道根本没有瞎,只是以失明来欺骗朱秀好让他放松警惕,尽管朱秀用四成功力试探过六道,六道却用受伤的代价让他彻底相信自己瞎了。
“朱秀,你败了!目前圣门正是用人之际,只要你痛改前非,我六道决不为难你。”朱秀左手已废对六道的威胁不是很大,六道想一统圣门首先要收拾的便是地绝宫,然后才是火焰宫。地绝宫的已经败在自己手中,他不想在对付火焰宫的时候地绝宫的人还来捣乱。
“圣君还想留老夫一命?”朱秀扭曲的老脸,带着凄惨的微笑,对六道问道。
“只要你们地绝宫今后听命与本君,本君绝不为难你们。”六道听得朱秀叫自己圣君,就已经知道朱秀已经认输了。只要他答应自己的条件其他人就好办了。
“老夫倒是没什么?只求圣君不为难我聪儿跟我这帮手下。”朱秀已经彻底服了六道。他也知道为什么六道伤后,自封圣君时没有一人理会。原来圣君需要的不光是实力,还有智慧,更重要的是胸怀。
“以后我地绝宫就任由圣君驱使!”朱秀单膝跪下,右手平举前胸。这是圣门所谓的入门之理,也就是今后地绝宫任凭六道驱使。
“今后我等任凭圣君驱驰!”地绝宫中所有的人都跪了下来。
“朱叔叔快快起来!”六道走过去想拉起朱秀。
“不必了,圣君还认为我有脸去面对朱家的历代先祖吗?”朱秀右手在自己天灵盖上猛击一掌,顿时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六道呆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朱聪拖着肥胖的身体走过去,抱起尚为断气的朱秀,狠狠的盯了六道一眼。
朱秀凄声道:“不要为我报仇,如果你想背叛圣君,那只会让我死不瞑目。”
“父亲!”朱秀再也抑制不住朵眶而出的眼泪,众人也跪倒在地大呼,“宫主!”
朱聪抱起父亲退了下去,没有人阻拦他,也没有人跟他解释什么。
紫烟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的悲壮的场面,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薛长河终于醒了过来,他不知道现在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躺了多久。厚厚的棉被捂得他有些热,窗外的星光与屋内的火光告诉他现在还是夜间。废力的掀开厚厚的棉被感觉自己好像很久没吃饭了,肚子有些饿。床前桌子上居然还伏着一个人,看那迷糊的背影应该是白怀玉,想不到她还守着自己。
天气有些转凉了,薛长河打了个冷颤,这什么天气,掀开被子又冷,盖上被子又热。薛长河吃力的拿起床上的一件衣服,走上前去给白怀玉盖上。
薛长河感觉自己好得差不多了,肚子又有些饿,于是开门出去找东西吃。
当他走到路上时,发现这地方怎么有些熟,原来这里是洛阳,白马寺的灯火是洛阳最辉煌的。这里应该是慈孝里吧!这么多日子没回家也应该回家看看了。只是父母不知道怎么样了,父亲是否仍旧在朝中当差?应该还是那个西阳门守卫统领,当今朝廷难道还值得父亲效力吗?
过了慈孝里再往右拐,越过通商里,就可以看到自己的家了。门前依旧是那对石雕大狮子,门口禁闭着,什么都没有改变。薛长河摸了摸身上,什么也没有?难道就这样回去吗?薛长河敲了敲门,很久都没人应声。薛长河又狠狠的敲了几下,里面传来崔阳懒洋洋的声音:“谁啊?这么晚了还来敲门?”话语中满是责备的口气。
“崔阳,是我三少爷!”透过门缝叫道,生怕里面的崔阳听不到。
“三少爷,你糊弄我吧!我家三少爷几月前跟大少爷战死在六陌,你再乱叫小心吵醒我家老爷。到时候你可小命不保了你。”
“真的是我长河啊!崔阳,你开门啊!”薛长河生怕崔阳不信又高喊了几句,“崔阳,崔阳!”
崔阳听得果然是三少爷的声音,难道是鬼吗?崔阳吓了一跳,连忙叫醒另一个守门的兄弟崔银,才把门打开。
两人见薛长河一身白色的内衣,就像传说里那些游荡的孤魂一般,真把两人吓了一跳。直到薛长河拉住两人的手时,两人才真的看清楚眼前的薛长河。
“真的是三少爷。”
不一会儿,薛府就灯火辉煌。父亲薛棠敬甚至连外套也没穿好就跑了出来。父子两拥在一起,热泪盈眶,薛长河很久没有享受过这种感觉了,使得他久久都不想离开父亲的怀抱。
“儿啊!我以为你再也见不到你了。”想不到号称冷面门神的薛棠敬竟然流出了一滴眼泪。薛长河在父亲倒在父亲怀里,感觉着父亲宽厚的胸膛,薛长河才知道在父亲前面永远都只是个孩子。母亲谢氏早已泣不成声,望着盼了几个月的儿子,如今终于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家永远是天下最温暖的地方。
晚上薛长河吃了这辈子以来最好的一顿饭,做了这一辈子最好的梦。梦到的竟然是那个泼辣的叶雨,一起看着日落、日出。
白怀玉一大早醒来,看着批在自己身上的薛长河的衣服,知道薛长河已经醒来。可是当他一回头床上却什么也没有,不免一顿失望。“薛大哥!你在哪里啊?”白怀玉大声的呼喊薛长河,却怎么没有人回应。母亲早已经为她准备了早餐,她却无心享用,只是呆呆的望着初升的太阳,心中默念:“薛大哥,你到底在哪里啊?”
薛长河从来没有觉得家居然能这样温暖,能把所有在外面不愉快的一切都忘记。薛长河准备好一切打算去看白怀玉,可当他到达玄月那里时,他甚至连那个看病的老头都不认识。
“薛长河!”玄月喊道。
“老丈,你好,请问怀玉在这里吗?”薛长河并不认识眼前的老头。
“她已经跟他母亲回北海去了,年轻人怎么能这样呢,一大早居然不辞而别。”玄月很替他惋惜。
薛长河的不辞而别让白怀玉伤心欲绝,白月为了减轻她的痛苦,也为了以后更少受苦最终还是强行将白怀玉带走了。
薛长河听玄月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薛长河才知道眼前的人便是他的救命恩人,当下深深的道了谢。只是白怀玉的事情让薛长河即感到惆怅,又觉得这样或许是最好的结果。大哥的仇,师父的使命,都让他们两人站在对立的立场。就算有爱,也只能加重以后的痛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