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意外听到混沌一族的秘密时,秦羽曾上网搜过关于混沌的资料,但有用的并不是很多,只知道混沌是四凶之一的神话生物,与饕餮、穷奇和梼杌齐名。
此混沌即浑沌,秦羽还记得,高中曾学过《庄子》里的一篇文章,讲述的是七窍出而浑沌死的故事,说是北海的帝王和南海的帝王为中央的帝王浑沌凿七窍,七窍凿出来,浑沌也就死了。
不少古籍都对浑沌的外形有所记载,多数记载中描述的浑沌为恶兽,怪异的身躯,喜欢邪恶之人而讨厌善良之人,而无为道人那些家伙自称混沌一族,肯定是将恶兽浑沌作为信仰供奉的对象,至于究竟是不是其后代,这点秦羽不敢妄下断论,毕竟他掌握的资料太少,只能寄希望于吕洞宾能否给他解惑。
“纯阳道友,本仙以秘法得知,混沌一族隐匿于神界地仙界无数年,一直图谋颠覆天庭统治,如今实力已大大增强,如若再放任自流,恐怕会成为三界一大祸端呀!”秦羽给吕洞宾回复道。
后者脸色的震惊之色更加浓郁,将秦羽所说告知了韩湘子和红孩儿,二人也是惊诧不已。
“我曾听我娘说过,混沌一族乃是异族,据说是混沌身死后元气所化成的种族,亿万年前,曾与众神展开大战,试图占领三界,最终阴谋失败,部分余孽逃亡宇宙深处,就此再无消息。”红孩儿沉声说道。
“不错!”韩湘子点头补充道:“我也曾在古籍上看过类似记载,据说混沌一族浑然一体,无固定形态,后来从古神那里偷学到修炼法门,一些修炼有成的混沌族人可以演化为人形,混入三界之中,落羽道友所说不无可能。”
“落羽道友,此事事关重大,你确定消息无误?”吕洞宾神态肃然问道。
“这是自然。”秦羽回复道:“那一日,本仙神游物外,意外经过一处大殿,无意间偷听到无为道人与众多混沌一族族人商讨大事,以无为道人的法力,还无法发现本仙,可是后来一个被称作天王的家伙降临,很快就发现了本仙的一丝元神,我本尊不在自然不敌,只好先行撤走元神。”
三人一听再次大惊,吕洞宾惊叹道:“想不到道友连混沌一族的天王都曾见识过,这可是那一族地位极其崇高的大人物,按照传闻,实力可媲美四御!”
他的话把秦羽吓了一大跳,四御在天庭绝对是高高在上的神仙,三清之下即为四御,而三清都久居三清天,极少过问世事,因此四御几乎是神界真正手握重权的领导者,天王堪比四御,可见其在混沌一族地位之高。
“纯阳道友,本仙向来不喜理会外界之事,对混沌一族了解不多,可否请道友做个详细介绍?”秦羽很是客气对吕洞宾说道。
在神界,八仙虽然地位不如四御五老,但众所周知,八仙素来团结,八位天仙共同进退,得罪其中一位就等于同时得罪八位,因此八仙看着地位不算很高,实则实力非同一般。
“当然可以。”吕洞宾点点头说道:“根据神界大典记载,混沌一族地位最高的是混沌大帝,其下为天王,接下来是护法,而后是统领和神将,相对于天庭,混沌一族等级分阶比较简单,而且职位不是固定的,会根据实力变化来调动,当神将实力提升到统领层次,就可以申请进阶,通过考核后就能往上提升一层。”
听了吕洞宾的介绍,秦羽暗暗点头,这才知道无为道人在混沌一族地位不低,天王之下就到护法,只不过就刚才他出手的情况来看,实力并不是非常高,顶多就是吕洞宾这个层次。
“纯阳道友,如果天王实力可媲美四御,那么混沌大帝岂不是达到三清层次?”秦羽不禁好奇问道。
“按照古籍中的记载,混沌大帝实力确实不弱于三清,但这也说不准,毕竟年代太过久远无从考证,至于天王也有实力强弱之分,大多介于四御和五老之间,极少数修炼时间久远的天王,甚至拥有与三清一战的实力。”吕洞宾缓缓说道。
秦羽想到那一日自己见到的天王,不知那个家伙实力究竟在什么层次,看着倒是很牛逼的样子,估计不会低于玉帝。
他也曾暗中偷窥过玉帝,尽管玉帝有所察觉,但并不是很确定有人在偷偷观察他,只是心存怀疑,而那位天王则很轻易就发现秦羽的存在,至少在灵敏度上,天王要胜过玉帝。
当然,这并不完全代表实力高低,玉帝久居高位,自然不认为哪个仙人会活腻了去监视他,而混沌一族如过街老鼠,过着躲躲藏藏的日子,警惕性较高也是正常的。
秦羽等人在霸王山上谈论混沌一族,无为道人一方也在谈论今天遭遇的诡异之事。
雷电表情包威力巨大,最无解的是,它的作用会一直持续到有效时间过去,否则躲到哪里都没用。
方才无为道人飞出阵法外,以为能逃过一劫,哪儿知道上空的雷云也跟着飘过去,雷霆依旧在他身边炸响,让他吃尽苦口,身上体无完肤,要不是另外两个白衣护卫借了几张神符给他,很可能就此身死道消。
险之又险的熬到雷云散去,他才敢在一座荒山上停下歇息,一身破破烂烂,好比街边乞丐,头发眉毛都在雷电作用下脱落干净,要是在光头上点几个戒疤,倒是可以冒充西天的佛陀。
“无为护法,你说今天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本护卫从未见过会紧追不舍的雷电。”一名白衣护卫纳闷说道,瞥了一眼仍处于昏迷之中的同伴。
被铜锤导过去的雷电击中,这名白衣护卫当时抽搐了几下就昏迷过去,要不是还有气息,早被当做尸体处理了,谁愿意带着这么个累赘。
“哎,这次麻烦三位大人了,还请三位将今日之事如实禀报天王大人,那红孩儿一日不除,赌坊就永无宁日。”
无为道人深深叹了口气,今天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没能杀掉红孩儿,自己搞的一身狼狈,还搭上价值连城的法宝神符,可以说是倒霉到姥姥家。
“无为护法只管放心,今日行动失败,罪不在我等,想必天王大人会理解的。”一名白衣护卫沉思了片刻说道:“依我看,极可能是神界某位大人物恰好看到我们布阵坑杀红孩儿,发了善心救他一命,故意施法戏弄我等。”
无为道人点了点头,对于这种说法,他也比较认同。
能召唤出神雷作为攻击手段,绝非普通仙人能够做到,而且那位隐藏在暗处的大人物并没有现身,更没有对他们下死手,只是存着玩弄的心思对他们小惩大诫,十有**是某位童心未泯的大神闲着无聊拿他们寻开心。
这样一想,无为道人也就释然了,地仙界虽然整体修炼层次低于神界,但也有高人隐居,一些实力高强的地仙他们同样惹不起,例如号称地仙之首的镇元子,实力毋庸置疑在八仙之上,甚至可能已经达到五方五老的程度。
想当初,孙大圣护送唐僧西天取经,途径五庄观,捣毁人参果树,得罪了镇元子,惹出不小麻烦,最后还是请观音大士帮忙才得以完美解决,连孙大圣都奈何不了的人物,其实力可见一斑。
地仙界地域广阔,大有高人存在,无为道人也只能认命。
不过他担心的是,今天撞上吕洞宾和韩湘子,说不定会被认出来,而且红孩儿未死,定会将此事告诉他们的父母,牛魔王和铁扇公主可不是好惹的,这夫妻俩联手,可以在地仙界横着走,在神界也有非常广阔的人脉,得罪了他们,今后恐怕不能再以无为道人面目出现在众神面前,万一被认出,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事情正如他所料,红孩儿已经将今天遭遇埋伏之事通知了牛魔王和铁扇公主,宝贝儿子险些丧命,夫妻俩滔天怒火难以抑制,正十万火急向霸王山方向赶来。
很快,秦羽通过视频,看到一头近百米高的黑牛朝这边狂奔而来,牛头上还坐着手握铁扇的铁扇公主,敢情是牛魔王担心儿子安危,直接显现出本体加速赶过来。
“哞!”
隔着老远,牛魔王发出一声怒吼,鼻孔喷出两道白气,所过之处飞沙走石,树林被冲撞倒一大片,直到霸王山附近才缩小身躯。
详细了解事情经过后,得知是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落羽上仙出手搭救,牛魔王夫妇感激不尽。
他们也曾听说过落羽上仙在神界的所作所为,凡是认识的仙人,都一致认为落羽上仙在“坑”道上境界高深无人能及,不过今天之事让他们夫妻俩改观不少。
“既然对方是为了万利赌坊之事而来,肯定和万利赌坊脱不了干系!”牛魔王眼中闪烁着怒火道:“敢动我的儿子,他们是老寿星上吊嫌命太长!”
“父亲,那个牛鼻子老道确实亲口承认过,他就是万利赌坊的幕后老板,因为我赢了赌坊一点银子,他就无赖我出千,要将我灭杀!”红孩儿告状道。
“好,很好!”铁扇公主也是脾气火爆的主,轻轻挥舞着扇子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咱们这就过去,砸了那个万利赌坊,看看他出不出来!”
听到他们的对话,秦羽顿时乐了,他使出千方百计,根本目的就是为了铲除万利赌坊,减少混沌一族的收入来源,这回总算可以实现了。
“这万利赌坊和混沌一族有瓜葛,当然不能放过,我们也一起去,看看能不能获得一些有用线索。”吕洞宾提议道。
飞回居住的山洞,看到一众小妖都安然无恙,并没受到先前的战斗波及,红孩儿松了口气,挥舞着手臂高声道:“小的们跟本大王走,咱们去砸了万利赌坊!”
别看这些小妖实力低微,但浩浩荡荡一大群,看起来还是很有威势的,扛旗的扛旗,敲锣的敲锣,声势极为浩大。
看到如此一大群妖族进入天风城,为首的是牛魔王夫妇,驻守在此的天兵天将大吃一惊,却也不敢阻拦,只好上报城主。
天风城城主也是天庭所封,只是很普通的一名天将,当然没胆子阻拦牛魔王夫妇,只能装聋作哑不去理会,派人秘密监视这群妖族的一举一动。
先前急于逃窜,无为道人把万利赌坊抛到脑后,安全后冷静一想,就知道大事不妙。
一开始他认为红孩儿死定了,就想着让他当个明白鬼,把自己是万利赌坊幕后老板之事透露给他,他料定现在对方已经直奔万利赌坊。
匆匆忙忙发了一条神念给赌场管事,无为道人命令他,马上将所有混沌一族的成员撤离,一些涉及到机密的证据也要销毁,至于赌坊其他财产,只能忍痛舍弃。
管事一头雾水,但还是奉命行事,将所有核心成员召集,销毁了罪证之后迅速撤离。
牛魔王一行人赶到万利赌坊时,里面已经人去楼空,只剩下少部分侍从,抓来一问啥都不知道,都是赌场雇来端茶送水的凡人。
“混蛋,溜得还真快!”红孩儿一巴掌将一张赌桌拍得粉碎。
“快说,赌场里管事的人躲哪儿去了,不说老子一拳将你砸成肉泥!”牛魔王正在气头上,揪住一个侍女恶狠狠威胁道。
“我……我真的不知道呀,早上……早上还见到管事在楼上,下午他突然召集了许多大人商议要事,后来去哪儿了,小的真不清楚!”侍女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应道。
妖族本就脾气暴躁,吕洞宾担心牛魔王一气之下滥杀无辜,连忙对其好言劝阻,让那侍女捡回一条命。
“人偷溜了,那就把赌坊砸了,以报我儿之仇!”
牛魔王一挥手,底下众小妖呼啦啦冲进万利赌坊,将里面能砸的东西全砸了,稍微值钱的东西就搬走,连大门口的牌匾也被红孩儿一枪挑下,万利赌坊就此除名!